淩雯姍裝無辜“他是這麼和我說的呀,哪知道他說變就變。”
夏霖“”
媽的智障。
這狗東西,故意的吧。
那他八萬塊砸了個寂寞
看不到季醇為了錢捉襟見肘的樣子,沒能將季醇踩在腳下,讓季醇狼狽不堪,他真是不甘心。
這一拳打在棉花上,夏霖憋屈得要命,又為那八萬塊錢肉疼。
可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要是這會兒說剛才隻是開了個玩笑,班上誰還瞧得起他
夏霖心煩意亂地掏出手機,給男朋友發信息“怎麼辦,黎黎,我說請客,大家起哄逼著我把金額追加到了八萬,你再給我轉幾萬好不好。”
顧長黎半天才回消息“打遊戲呢,待會兒再說,不過你錢怎麼又不夠花了”
夏霖盯著這行信息看了好幾遍,總覺得那頭有點不耐煩了。
真小氣,好歹是個富二代,顧還是s市的首富姓,居然這麼小氣。
八萬都這麼磨嘰。
剛認識顧長黎時,夏霖還真以為他有點兒能耐。
後來才清楚,顧家分嫡係和旁係,旁係在嫡係那邊就像是路邊乞討的狗。
“夠花的,不過想給你準備驚喜,這周末你有時間嗎”夏霖繼續撒嬌。
顧長黎“青之莊園那邊有個為小叔叔辦的酒會,我需要去一趟。”
這人整天將小叔叔掛在嘴邊,在外麵撐場麵,但夏霖充分懷疑顧家支係那麼多,他口中的“小叔叔”顧流初根本不記得他是誰。
他能夠得上顧長黎,為什麼夠不上他口中的那位真正的顧大少爺凡事都有萬一。萬一呢。即便隻是有一麵之緣,認識一下也好。
“你需要舞伴嗎,可以帶我去嗎”夏霖連發了幾個賣萌的表情包“我都沒見過這種世麵呢。”
顧長黎本想拒絕,可視線停留在“見世麵”三個字上,頓時猶豫了,誰不想被自己對象崇拜呢。
何況夏霖長得乾乾淨淨,清秀乖巧,還是s大的,帶出去似乎也沒那麼丟人。
顧長黎回了個“好。”
居然答應了
這邊的夏霖簡直不敢置信,心頭一陣狂喜。
擺了夏霖一道,季醇走進浴室快樂地洗起了澡。
龕壁上放洗發水和沐浴露,是冷霧梔子味兒的,他打開一聞,正是顧流初身上的味道。
他洗完澡,又洗了個頭,吹乾頭發,讓自己渾身香噴噴的,才走出浴室。他的栗色頭發是天生的,吹乾後帶著點卷,摸起來很像小狗的手感。
他看得出來,這位顧少似乎有些潔癖,在這種事情上,他順著點兒金主爸爸比較好。
畢竟一個月五十萬實在是太多了,而且終止關係的時候,還會另外給他五千萬。
就衝著這錢,季醇覺得自己都應該好好做一個百依百順的溫柔攻。
浴室外麵有一麵鏡子,季醇隨意地掃了一眼。
他對自己的身材還是比較自信的,自己雖然沒有八塊,但也有六塊,而且不是那種特彆誇張的肌肉,非常白淨勻稱,帶著點少年氣。
肩膀雖然不是雙開門,但肱二頭肌也有一點,總之讓人靠一靠還是可以的。
不過不知道金主爸爸到底喜歡哪種,是喜歡更纖細一點的,還是更強壯一點的。
他決定了解之後,再決定自己是否要加強健身。
季醇走到書房那邊去,發現裡頭還在打電話。
時不時傳出來顧流初的冷笑“一群蠢貨”、“老東西”、“醉翁之意不在酒,辦這場酒會不就是為了試探我的病情嗎”
“”
罵人還真凶啊。
其他的就聽不見了。
已經到十點了,正在季醇猶豫是要等他打完再敲門還是現在敲門,裡麵已經掛了電話,傳來了一聲“進來。”
季醇這才發現門沒關,趕緊上前幾步將門輕輕推開。
顧流初早就洗完澡,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燈光下眉宇間怒意未消,一雙墨玉般的眼睛淩厲之氣儘現。
他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才扭頭朝季醇看來。
這一看,他額頭青筋狂跳,迅速移開視線,怒道“你怎麼不穿衣服”
季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褲衩子,茫然地說“穿了呀。”
什麼,不會吧什麼男人睡覺還要穿衣服
他從小到大認識的男孩子幾乎所有人睡覺都裸睡啊。
顧流初吼道“我說上衣你的變態嗜好怎麼這麼多”
“這麼多”是什麼意思,目前為止不也就這一樁嗎
季醇有點委屈“你剛才不是讓我把衣服全都扔垃圾桶了嗎,我沒換洗衣服穿。”
繼續穿白天那件汗透了的黑色t恤,顧大少爺隻怕會更生氣吧
顧流初深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是今天過於勞累,還是被那群老家夥和眼前的少年連番氣的,他心臟跳動的頻率忽然越來越快,直接抵達耳膜。
一時之間,他有些聽不清季醇在說什麼。
他捂住胸口,那裡傳來一陣淺淺的刺痛。
這刺痛讓他臉色煞白,他用鋼筆抵住自己的掌心,再次深吸口氣,抬起手腕看了眼腕表,屏幕上果然冒出了一個危險信號。
這樣一副身體,從小到大,情緒一激動,稍微劇烈運動,就會引起心律失常,顧流初心中恨透了,將鋼筆尖更加狠地往掌心紮去,希望能保持清醒。
“小區裡麵有商場,這個時間點應該有店鋪還沒關門,自己下去買一件。”
顧流初強忍著眼前的陣陣模糊,冷冷道。
季醇雖然覺得他臉色白得不正常,但他皮膚如玉,一向異常的白,一下子也沒瞧出什麼不對勁。
怕在原地呆久了,顧流初又要讓他滾,季醇連忙聽話地抬腿往外走。
剛走到客廳,身後卻又傳了一句“站住。”
又怎麼了我的大小姐。
季醇趕緊回過頭去,卻又緊接著傳來一句“低頭,不許看我。”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季醇乖乖地看向地麵。
顧流初揪著胸口的浴袍,快要喘不過氣來,竭力道“太遠了,先去我房間裡找一件穿上。”
季醇垂著頭問“你房間在哪兒”
顧流初吞下幾顆藥“二樓。”
季醇轉身就朝二樓走。
顧流初眼前的視野越來越模糊,額頭滲出冷汗,打濕漆黑的額發。
會有用嗎
這小子對他的失眠有用,說不定對他的心臟病也
顧流初再次啞聲道“站住。”
季醇這下也聽得出他聲音不太對勁了,但沒他允許,季醇又不太敢抬頭。
怎麼那麼啞,像哭了一樣不可能吧
“回來,過來。”
這是把他當小狗逗了吧
錢實在太多了,我忍忍忍忍忍,季醇心中默念,他乾脆把自己當成機器人,金主爸爸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轉過身,朝顧流初身邊走去。
快走到桌子邊上,季醇放慢腳步,繞到顧流初身邊。
他剛要問“怎”
然後就聽見顧大少爺啞聲道“抱我。”
季醇
季醇
季醇整個人都有點風中淩亂,但隨即想起來自己來這裡不就是做鴨的嗎。
可能從白天到上一秒,顧大少爺都一副高嶺之花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樣子,以至於他以為自己可以從良了。
難道十點整是什麼高嶺之花變身夜色玫瑰的時間嗎
心裡雖然這麼吐槽,但季醇胡亂抓起旁邊椅子上的一件外套,自己穿上,然後乖乖地伸出雙手環抱住顧大少爺的肩膀。
顧流初的額頭抵在少年的懷裡,剛好觸及少年健康的胸膛。
少年身上的氣味是他本身的橘子味兒混了一點自己身上的白梔味兒。
他是一個很厭惡其他人氣味的人,但眼前這個人身上的味道,他卻並不討厭。
這一點在三天前的酒吧裡早就已經得到了驗證。
少年體溫灼熱,像夏日剛升起的橙色的朝陽,心臟有力而規律地跳動著,帶領著他殘缺的心臟節奏,一點一點偏離混亂,朝規律的軌道撥正。
顧流初閉著眼睛,聽著少年的心跳,緩緩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雙手不知不覺搭上季醇的腰肢,死死鉗製住,做出了和三天前一樣的動作。
像是溺水的人遇到了唯一一根救命繩索,他逐漸從水麵浮現出來,心臟逐漸、逐漸恢複平穩。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真的有用。
顧流初在季醇懷裡皺起眉。
他厭惡這種被掣肘的感覺,可身體本能地完全不想將懷裡的人放開。
季醇被勒得喘不過氣。
他偷偷低頭,看了眼懷裡的人,見顧大少爺將側臉抵在自己胸膛上,眼睫顫抖,仿佛被安撫到了,身體逐漸放鬆下來。
並且隨著這個擁抱,顧流初的情緒好像穩定了一些。
季醇“”
這是什麼表麵冰山暴嬌實則脆弱愛撒嬌的清冷總裁受哦。
傍晚查資料時沒見過這種的。乾一行愛一行,看來他還得多看幾本b深入了解一下。
剛進門顧大少爺說抱枕,他還沒理解什麼意思呢,這會兒醍醐灌頂。
有錢人精神壓力大,大多都有各種各樣的怪癖。
金主爸爸自小父母雙亡,三年前哥哥又車禍去世,再加上作為繼承人壓力巨大,怎麼看怎麼缺愛。
他的怪癖大概就是需要經常被擁抱,被安撫類似於小孩小時候喜歡抓住一塊氣味熟悉的毛毯,獲取安全感一樣。
現在,他花了大價錢買了自己這個男大學生來當這個精神撫慰劑。
有點變態。
不過尊重人類物種多樣性。
作為一個體貼的年下攻,這個時候自然要當好男媽媽的角色。
沉思了一下,季醇怕拍懷裡的人的肩,深沉道“放心,我在。”
顧流初“”
我放哪門子的心,你個帶套上門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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