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顧流初帶他去了上次舉辦酒會的山莊,還算是比較熟悉的地方。
上次來的時候較為倉促,這次過去,季醇才發現山莊後麵還有非常大的私人酒莊。
平時不對外開放。
而此時都點綴了星火般的燈光。
不知道是本來就有,還是顧流初特地吩咐過,整得還挺浪漫的。
整個酒莊除了兩個侍應生,空無一人,季醇可以肆無忌憚地閒逛。
他突然覺得如果自己真的是個gay的話,和金主爸爸談戀愛好像真的很不錯。
作為一個軟飯攻,除了要容忍一下金主爸爸偶爾突如其來的炸毛之外,什麼都坐享其成,隻需要在床上出力。
他怎麼就是個直男。
真痛苦。
季醇和顧流初吃完晚飯,山上忽然烏雲密布,下起了暴雨。
兩人回到了房間。
這次住的房間不是上次酒會時的酒店,而是後麵私人酒莊的溫泉房。
因為顧流初的失眠症,兩人自然是住在一起的。
這就涉及到了一個問題。
溫泉房裡隻有一間淋浴室,一個人在裡麵洗澡,外麵的人肯定會被熱氣烘到。
顧流初打開行李箱,拿出睡衣,看了他一眼,問“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季醇立馬道“你先,我去旁邊的房間洗。”
萬一他一進浴室,又被顧流初拿走衣服,這次可就真的要“赤裸相見”了。
說完季醇便緊張地也跑過去拿自己的睡衣。
顧流初狐疑地看著他。
先前自己睡著了他還要偷偷摸自己臉,現在倒怎麼變得害羞起來了。
正常的反應不是死守在浴室外麵,心情澎湃摩拳擦掌地等自己出浴嗎
季醇也不知道顧流初在打量什麼,總之因為這雷雨夜、旅館即將發生點什麼般的氣氛,他腦子裡不由自主聯想到先前看的很多男男動作片的開端,麵色有些漲紅。
見他麵色漲紅,顯然是害羞了,顧流初心中剛冒頭的疑慮又消退了點兒。
其實這種氛圍下,最不自在的分明是被覬覦的他季醇一個看換頭黃文的色情狂魔有什麼好不自在的
“那你洗完早點過來。”顧流初拿著睡衣朝浴室走,快進去之前,仿佛是漫不經心,回頭看了季醇一眼,道“雷雨夜保險絲容易斷,我怕黑。”
你
怕個屁的黑
每次回家總是黑燈瞎火地坐在客廳把人嚇一跳
心裡吐槽歸吐槽,但季醇還是很乖地快速洗完了澡,然後換上睡衣過去。
不知道是顧流初烏鴉嘴還是怎麼,他剛要敲門,“啪”地一下,整個酒莊的保險絲居然真的斷了。
走廊和房間的燈光登時全滅。
季醇平時膽子挺大,但膽子再大也經不住這樣突如其來的驚嚇,走廊裡頓時隻剩下安全通道指示牌發出森森的綠光。他渾身雞皮疙瘩往脊背上竄,忙不迭開門進去,喊“金主爸爸。”
房間裡竟然沒人應聲。
季醇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膽戰心驚地開門看了眼房門牌號。
沒走錯啊。
“流初。”
房間內比走廊上更黑,完全一點光都沒有。
季醇摸黑往浴室的方向走“顧流初。”
仍然沒人應。
季醇心頭一緊,不會在浴室滑倒昏迷了吧。
他摸索著牆,加快動作往浴室衝。
還沒走到浴室門口,雙手忽然觸到一塊溫熱的東西,有些硬邦邦的,但又有些軟。
季醇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一隻手往下,一隻手往上,繼續觸摸。
於是往下的那隻右手摸到了相同的觸感,不過分成了幾塊。
艱難往上的那隻左手摸到了顧流初的臉。
原來右手摸到的是腹肌
這幾塊啊
季醇忍不住又摸了摸。
“好摸嗎”顧流初聲音幽幽的。
他聲音平穩,但麵色卻有點發熱。他就不該聽周淩瞎出的那些主意。
他自己都快被摸出反應了。
不過季醇好像確實對他的身體有所垂涎,這讓顧流初近些天悶在心裡頭的那股鬱氣稍稍淡化。
季醇忙不迭把手縮了回來,訕笑道“你怎麼不出聲”
保險絲是自己弄斷的,但顧流初麵不改色“既然沒燈了,早點睡吧。”
季醇表示讚同,他剛要摸黑到床上去,手便被顧流初牽了起來。
顧流初牽著他朝床的方向走,在黑暗中遊刃有餘。
似乎是感覺到身邊的人的疑惑,顧流初道“我先前還以為自己遲早會瞎,所以做了一些訓練,儘量適應在黑暗裡行動。”
頓了頓,顧流初又道“不過那是在你出現之前。”
季醇問“現在呢”
“現在沒問題了。”顧流初的聲音帶上了些許他自己都沒察覺的輕鬆。
“你想睡左邊還是右邊”顧流初問。
季醇道“右邊。”
右邊離窗子近,這狂風暴雨的,萬一晚上睡著了,窗戶被風吹開,有風透進來,他也能替金主爸爸擋著點兒。
顧流初卻把他帶到了左邊。
季醇“”
季醇剛要說什麼,顧流初將他按坐
在床上“好了,躺下吧。
兩人躺到了床上。
季醇剛躺下來,手機忽然亮了一下,他下意識翻身,背對著顧流初去摸自己放在床頭櫃的手機。
於是正打算把他抱進懷裡的顧流初的腰腹下與他擦過。
顧流初“”
少年完全對此一無所覺,因為先前打工時經常到處跑,少年臀部飽滿,他的睡衣是短袖和短褲,大腿的溫熱也曖昧地蹭到了顧流初。審核老師這是感情發展步驟,請不要隨便鎖
兩人用的是相同的沐浴露。
氣味像是融在了一起。
顧流初的喉結非常不自然地上下滾動了一下。
季醇看著手機,完全沒注意到他身後的人已經難耐地翻了個身,同樣也背對著他。
被季醇上下其手摸來摸去的時候,顧流初就有點兒起反應了,現在這把火一瞬間燒得更加旺盛。
他活了二十多年,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對一個男孩起生理反應。
這是喜歡嗎
假如不僅心緒被他牽動,身體的本能也為他驅使呢
而且氛圍如此靜謐。
令顧流初產生了想要永遠這樣下去的想法。
顧流初動了動身體,又離身邊那具溫熱年輕的肉體遠了點兒,想要去浴室衝個涼水澡。
但現在狹小的空間內就他們兩個人,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放大在季醇耳朵裡。
現在去衝澡,太明顯了。
不過季醇為什麼一直不說話
什麼在陌生的地方更容易袒露心跡。
周淩又在胡說八道。
倒是他自個兒被撩撥得有點兒想
他原本打算慢慢來,等季醇對他的熱情回到先前的程度,等到自己的內心再明晰一些,兩人再水到渠成。
可這一刻,他睜著眼,看著窗簾縫隙的暴雨和時不時閃過的閃電,忽然無法忍受再等待下去。
的確,自小到大他從未主動低頭。
可既然是兩情相悅,他再主動一點,又有什麼不可以。
感情當中又何必斤斤計較
“季醇。”顧流初忽然衝動地開了口。
“昂”季醇覺得身邊的人聲音有點啞“怎麼了”
身邊卻沉默了半晌。
顧流初說“沒什麼。”
不行,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手中空無一物,還沒有戒指。
雖然是兩個男人,但彆人有的,少年不能沒有。
更何況兩個人的初見並不夠好,自己態度惡劣,已有虧欠。戳破窗戶紙的那一刻,如果不能給季醇足夠的驚喜,未免太過敷衍。
再加上現在的時機也過於奇怪,在床上,不夠認真,不夠有儀式感。
還有
額發垂到眼睛了。
自己現在形象也不夠完美。
得先去剪個
頭發。
自己的心思居然這麼繁複。
以往完全不會這樣。
顧流初俊臉有些發紅,定了定神,按住狂跳的心臟。
季醇以為是自己背對著他,把被子拉開了,風跑進去他覺得冷,於是努力向後蠕動,讓自己的身體貼著他。
好不容易火降下去一點的顧流初“”
“離我遠點”四個字在嘴裡憋了憋,到底沒說出口,等下少年要以為自己嫌棄他。
顧流初發現自己動心後,便極在意季醇的想法。
他努力忍了忍,閉上眼睛念了一遍清心咒。
而他身邊,不解風情的呆頭鵝回了喬俞的消息“手好點兒了就好。”
喬俞問“這兩天你都沒來,學校裡你也不在,你去哪兒啦”
季醇“我出去旅遊了。”
喬俞“今晚下了很大的暴雨。”
季醇心說,我知道啊。
他側頭看了眼身邊的人,顧流初背對著他,緊緊閉著眼,一隻手攥成拳頭放在唇側,不知道睡著了沒有。
季醇怕手機的光吵到金主爸爸,便想快點結束對話。
他正要給喬俞發過去“我先睡了哈。”
那頭喬俞忽然發過來一段話,然後又飛快地撤回。
因為視線一直在手機上,季醇看清楚了那段話。
“咖啡店下了暴雨變得特彆黑,我摸黑回家的,嚇死了哈哈哈,要是你在就好了。”
季醇“”
季醇關了手機,仔細在腦子裡琢磨這段話。
喬俞怕黑嗎不怕。至少高中是不怕的。
金主爸爸怕黑嗎不怕。
金主爸爸突然說怕黑,讓自己早點回房間,是想掰彎自己,那喬俞是為什麼
再聯想到自從喬俞回到s市後這一係列奇怪的行為。
黑暗中,季醇握著手機,忽然虎軀一震。
總不可能
喬俞也想讓他做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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