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發生了變化。
那龐然的血日,被洞穿的缺口處流淌出了烏紅色洪流。
就如同天河傾瀉,就像是血色大日在流淌鮮血。
那血日,也如同融化了一般,逐漸化作了那血色天河的一部分。
在這虛無而死寂的詭域之中,
那血色天河朝著楚晉奔騰而來,
帶著此方詭域的天地之威,帶著那血色大日的威嚴。
楚晉的身影,對比起這血色大日化作的天河,渺小到似乎微不可見。
奔騰的血色洪流,帶著摧枯拉朽,破滅之勢,如同天傾般朝著楚晉壓來。
幾乎轉瞬就到了楚晉身前,
洪流的血色,遮擋了眼前的一切,翻騰著已經從天空中打下。
“轟隆……”
似乎無聲,又似乎有沉重的轟鳴,
那血色的天河落在了楚晉身前,再從楚晉所在位置淹沒碾壓而過,
似乎要將楚晉裹入這血色洪流之中,像是要將楚晉如同擋在血色天河前的微塵一般掃去。
但血色天河不斷傾瀉,翻騰,
楚晉依舊如同咬定在青山石縫之中的鬆竹,任由那血色天河如何咆哮,翻騰,衝刷,依舊牢牢站在原地,
即便真是天河,也要在這顆石竹之前分開!
任由血色天河怎麼衝刷,血色依舊被楚晉身周愈加濃鬱昂揚的浩然正氣阻擋在外,不能再近身。
這血色天河之中,在伸出無數手臂,經由楚晉身側時,都密密麻麻朝著楚晉抓來,要將楚晉拉入血色天河之中,
隻是楚晉依舊巍然不動,而浩然之氣不斷磨滅這些詭怪身影。
楚晉望向四周,再望向這血日如蠟燭般融化過後,化作的天河。
既然一箭破滅不了這血日,洞穿不了這詭域,那就再來一劍!
楚晉此刻已經明悟,
純粹的仁義之道和他並不完全合適,至仁至聖自然很好,但不是他。
而荀子之道,也很好,但也不是他的選擇。
公羊之大複仇,也不是契合他的理,如果真有仇,他當場就報。
而程朱之理學,更是和他本心完全衝突。
所以……還是陽明之心學更契合他此刻之選擇。
而心學,也還未在這個世界上出現過。
即……格物致知,知行合一。
何為知行合一?
即,知後,便行。
所以,
此刻!
出劍!
破境!
“吾善養吾浩然真氣!”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幾乎是水到渠成,伴隨著楚晉再次念出這首契合此刻本心的詩詞,
楚晉由進士之境界,瞬間至大學士之境界。
不僅是質變,也是量變,除了更多的儒道神通手段,
掌握的浩然正氣之量,也增長數倍,數十倍。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楚晉再次用出這首之前已經用過數次的戰詩,
其展現出的偉力,也幾何倍增長。
詩中,不再隻是化出一把寶劍,
而是一道磨拭著寶劍的身影,不論春夏秋冬。
不論歲月消磨,這道身影始終保持著那磨劍的動作,
他似乎在磨劍,又似乎在打磨自己的劍意。
而今,終於到了出劍的時候!
在楚晉詩詞落下後,這道身影提劍站起了身,
而後,轉身,揮劍。
下一瞬間,
那天河一分為二。
再一瞬間,這詭域一分為二!
血色天河破碎,
詭域同樣被撕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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