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聖!
晉安退出走陰醒來。
四周是黑暗狹窄空間,身體像是被卡住了一樣。
周圍安靜得聲音。
晉安知道自己還在棺材裡,馬上迫不及待的推開厚重棺材蓋,想要告知老道士、大頭老頭好消息,嗯?
哪知棺蓋居然紋絲不動。
晉安再次嘗試去推棺材蓋,結果還是紋絲不動。
砰!
砰!
怎麼回事?
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晉安使力去砸棺蓋,棺蓋還是未動,森寒涼意襲上頭皮,棺材蓋被從外界封死了。
轟!
棺材蓋炸飛成四分五裂,伴隨爆炸的還有壓在棺材上的厚厚黃土。
砸破棺蓋的刹那,外界有強烈陽光炫花晉安兩眼,眼前白茫茫刺眼一片,不是晚上嗎,怎麼成白天了?
晉安眼前被陽光炫花,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環境,身邊忽然響起幾聲驚恐叫喊。
“啊!”
“墳裡詐屍啦!”
“救命!”
眼睛恢複了些的晉安,終於看清周圍環境,他看到有幾名男女正哭爹喊娘的驚慌跑遠。
而在他腳邊還翻倒了一地用來祭拜死人的香燭、紙錢。
但此時的晉安已經沒功夫去管那幾人,他目光一沉的從棺材裡坐起來,他並不在被老道畫滿了道經的屋內,周圍空地堆著一座一座小土包,那些都是葬著死人的小墳包。
難怪他剛才推棺蓋困難,他走陰時躺著的白棺竟是被人給活埋了!
晉安看著眼前陌生景象,兩眼迷茫。
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為什麼我走陰完一覺醒來,整個世界都顛覆了,我從墳墓裡醒來,難道我已經死了?
然後我又死而複生了?
晉安茫然的從墳地土包裡站起身,他他眺望到不遠外座落著一座村子,那裡正是他熟悉的西壩村布局。
而且還眺望到了熟悉的陰邑江江堤。
但現在的西壩村,已經變成人去村空的荒村。
村裡民房破破爛爛,房頂倒塌,斷牆橫亙,都處都是人高的雜草叢生,如果到了晚上,這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
按照這荒涼破敗樣子,起碼有十幾沒住過人了。
陰間?
陽間?
此時各種紛雜念頭,紛至遝來,晉安想得頭痛,眸子裡迷茫神色更濃了,誰能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道呢?
傻羊呢?
為什麼我隻是走陰一覺醒來,卻成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我真的已經死了嗎?
那種全世界都陌生的孤獨感與荒謬感,讓晉安心頭生起不安與慌亂,難道我還沒從走陰裡退出來,而是被什麼陰祟給盯上了,還一直陷在鬼打牆幻境裡沒出來?
思及此,晉安當即目光一沉,然後祭出身上的六丁六甲符,此時的他也顧不得什麼浪費不浪費了,開!
但是,人並未變成六尺六高的魁梧魂魄,他依舊還是正常人類的體形,他的確已經從陰間重回陽間,晉安的思維已經陷入一片混亂。
渾渾噩噩間,晉安走出棺材。
他帶著最後一絲渺茫希望,想進西壩村找找消失了的大夥。
可就在這時,晉安腳邊踩到一樣東西,低頭一看,他腳邊在棺材裡踩到一捆竹簡。
棺材裡除了竹簡外,還有其它幾樣熟悉的東西。
一卷竹簡《五臟秘傳經》。
一本線裝古書的《廣平右說通感錄》。
一封書信。
一枚道碟。
道碟上有字,五臟道人,五臟道教觀主。
晉安看著道碟上的字,渾渾噩噩的思維稍微清醒了些,他收起棺材裡的所有東西,然後背影寂寥,迷茫的沉默走向西壩村方向。
晉安走入荒廢西壩村,看著眼前熟悉的村莊布局,但如今卻十室十空。
昨夜的熱鬨村莊變成了如今的荒涼無人,雜草叢生,是個名副其實的。
這到底是黃粱一夢十?
還是人在棺材裡死而複生於十以後?
晉安用手裡的刀清理院中人高的雜草,然後手捂口鼻,走入灰塵彌漫的屋內。
屋子地上堆積著厚厚一層灰塵,說明這裡已經許久沒來過人了。
而屋子正堂裡黑棺。
也白棺。
這就隻是間普通百姓家陳設的正堂。
接下來,晉安把屋內每個角落都默默走過一遍,屋內窗台、桌子、所有家具都布滿很厚一層灰塵。牆上也長了不少藤蔓,落滿灰塵,唯獨老道士畫滿牆壁的那些道經。
不死心的晉安,又把整個西壩村的所有空屋,全都走一遍,一座屋子的牆上是畫了朱砂經文的,這直接排除了晉安記錯地址的可能。
不知不覺間
晉安走到江堤邊
江堤因為久失修,缺少官府長時間治理,早已經被曆洪澇衝坍塌了大半段,江堤內泥沙覆蓋,野草雜樹茂盛。
呼,呼,呼——
江邊的風很大,吹得晉安臉頰生疼。
晉安默默運轉體內的黑山功內氣,來抵禦江邊的寒風。
《黑山功》、《血刀經》、《六十路開碑手》、《五臟秘傳經》,修煉的江湖武功修為與道家心法修為都還在。
虎煞刀、六丁六甲符、五雷斬邪符,被陰德敕封出來的幾樣物品也都還在。
這說明過去一個多月裡發生在他身上的,都是真實的,並非是夢。
“那麼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六丁六甲符和五雷斬邪符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老道士也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那麼老道士和傻羊現在去哪裡了?為什麼不等我從白棺裡醒來就走了?”
“同心金鎖也是真實存在,真實戴在我身上的,那麼白棺裡那位凶屍也是真實存在的不知道我現在學杜十娘抱同心金鎖怒跳江,白棺裡那位凶主會不會真的出手救我?”
晉安站在黃土漫漫,雜草叢生的江堤上,望著腳下波瀾奔騰的陰邑江,晉安踏出的一步,默默又縮回來。
呃。
今天的水有點涼。
還是改天再跳吧。
果然最後還是我一個人扛下所有,渣女,晉安對留下同心金鎖,最後又拋下他離去的白棺裡那位凶主,默默心生怨念。
“道,道長,你是要跳江尋短見嗎?”
“人活一世才短暫幾十,難道活著不好嗎?”
忽然,背後傳來幾人的小心翼翼聲音。
晉安被打斷思緒,他轉身看向身後,見是之前被他嚇跑了的那幾名掃墓百姓,又去而複返,正躲得遠遠的關心看著他。
“你們不怕我?”
“怕。”那幾名百姓老實點頭。
“那你們覺得我是人,還是詐屍?”
這回那幾人先是各自爭論了幾句,然後才小心翼翼回答晉安“道長你應該是人,因為隻有人才敢站在太陽底下,不懼太陽。”
晉安沉默,然後茫然看著眼前的天地“我能請教一個問題嗎,現在是康定國的征德幾?”
幾人裡的一名粗眉中漢子回答道“回道長的話,今是征德十一。”
“征德十一”
“征德十一”
晉安先是喃喃自語。
然後急迫問“十前的征德一,昌縣是不是發生了一件大事,昌縣文武廟裡有一棵青錢柳一夜神異,從青銅葉片一夜變成了黃銅葉片?”
哪知,麵對晉安的問題,那幾人都是麵露疑惑。
“昌縣都已經亡了十了,誰還記得那麼久的事。”
“昌縣現在可是鬼城,十前一場大火,整整一城的百姓都被燒死啦,現在可沒人敢靠近那裡。”
幾人七嘴八舌討論著。
嗡!
晉安感到腦中一聲轟鳴,人愣在當場,然後急忙問十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那幾人對細節都知之不多。
隻能模糊說出昌縣的滅亡,是滅亡於一場可怕大火。
大火燒著全城,火勢蔓延很快,不管是老弱婦孺,鄉紳商賈個,還是衙門官吏,一人逃出來,一城幾人全都活活燒死在了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