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聖!
精神武功!
三頭六臂大魔神!
丈高的魔神,手掌一翻,心魔劫、聖血劫、驚神劫。
三次敕封五雷斬邪符、一次敕封五雷斬邪符、六丁六甲符。
齊齊托舉於掌心。
照向眼前的閣樓。
管它裡麵是不是張氏、鬼胎,還是藏著彆的陰謀詭計,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昌縣那棵千年邪木的青錢柳?
轟隆!
一團丈高身形,撞碎門框與磚牆,帶起爆裂的木屑、磚石瓦片,如一團打破深山百年平靜深潭的風暴,丈高身影如風的衝撞入閣樓內。
一樓和二樓直接被巨大身影撞出個碩大窟窿。
卷起如土龍一樣的揚天塵土。
善能法師驚愕看著晉安。
這位小道長……
果然是根骨清奇啊……
跟以往接觸到的那些道長很與眾不同啊……
善能法師擔心裡麵會有啥驚變,也趕忙追入被丈高魔神撞出的兩層樓高窟窿裡。
善能法師才剛追入閣樓裡,還沒來得及看清閣樓內情形,修有釋迦六識通的他,感覺到迎麵有一團陰風一閃。
那團陰風披頭散發,二目赤紅,是名女子,臉上與身上長裙落滿了鮮血,也不知是人的血還是被她吃進肚子裡的家禽血。
張氏!
張氏這瘮人鬼模樣,隻怕是已經在陽間遇害了。
但眼前這個張氏,並不是想撲殺向善能法師,而是想從善能法師身旁逃走,已經瘋了的張氏,在本能之下,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
結果善能法師還未來得及出手,三頭六臂大魔神的其中一隻掌心一個反轉,掌心上托舉著一隻銅鏡。
那隻銅鏡像是能打落人神魂。
銅鏡一照到正欲逃出閣樓的張氏。
直接被打落下來,倒地化作一灘陰氣,消散不見。
這才是真正的連一個照麵都堅持不了,絕非是誇大形容詞。
這種神通變化。
正是晉安剛修出不久的驚神劫了。
與此同時。
有大道感應落在晉安身上。
隻是這次的大道感應很普通,晉安估摸隻有一百陰德。
看著兩人曆經這麼多辛苦,好不容易終於找到張氏,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結果,就這麼輕易斬殺了張氏?
以至於晉安和善能法師都有些始料不及的愣了下。
晉安看向善能法師。
主要還是看向善能法師手中的引魂燈。
善能法師朝晉安點點頭,說剛才那縷陰祟,的確就是張氏,引魂燈上的胎兒怨氣已經消散。
偷吃小孩和孕婦胎氣的殺人真凶張氏,已經成功斬除。
“既然張氏已經伏誅,那麼鬼胎在哪裡呢?”
“鬼胎沒在陰間嗎?”
“或者是鬼胎已經被成功誕生下來?”
雖然張氏已經伏誅,但晉安沒有掉以輕心,就見!
三頭六臂大魔神托舉在掌心上的眼睛,在不斷眨動。
不斷洞察四周。
最後,晉安將心魔劫與三尺敕封五雷斬邪符,同時托舉至最高,如五雷大帝借助人間正道之眼,視察天地乾坤。
六合八荒。
這還是晉安頭次將兩者結合一起施展。
募然!
晉安怒目叱吒看向頭頂二樓的一張床下“什麼邪魔孽障,膽敢窺視五雷大帝?”
掌心上托舉著的三次敕封五雷斬邪符上,神威煌煌,有純陽雷法閃耀,像是有什麼磅礴亙古的神明旨意,穿過昭昭虛空,要從五雷圖內飛出來,雷霆波動得驚人。
丈高大魔神六臂齊齊轟向頭頂二樓。
“哇!”
一聲尖細,難聽的啼哭,像是入春後深夜的野貓尖細叫聲,又像是什麼邪魅嬰兒的啼哭,從二樓床底下傳出。
當晉安收回雄壯手臂時,在他手裡撕裂下來一條胎兒小手臂。
但這條胎兒小手臂,在大魔神掌心中,纖細若牙簽,手臂乾枯,萎縮,醜陋難看。
像是風乾了的乾屍胳膊。
能出現在陰間的,自然不是什麼正常胎兒,隻有可能是靈胎,邪胎。
而陰間裡的一切,都非實物,這條被晉安撕裂下來,離開了本體的乾枯胎兒胳膊,不消片刻便化為黑氣,消散,融入陰間。
就如塵歸塵,土歸土。
沙碩沉澱海底。
默默擴大著廣袤無垠的深邃汪洋世界。
“好濃的屍氣?”
“張氏懷的不是陰祟淫祀五通神的鬼胎嗎,鬼胎又哪來的屍氣?”
晉安一怔。
此時的他,已經重新變回常人體形,閣樓裡已被他視察一遍,閣樓裡現在隻剩他與善能法師。
那鬼胎似乎在陽間另有高人相助,最終還是讓那個鬼胎給逃走了。
隻撕裂下來一條胳膊。
那麼濃厚的屍氣,不止晉安嗅到,就連善能法師也嗅到了,善能法師驚訝的說,莫非張氏肚子裡懷的不是鬼胎,而是屍胎?
然後善能法師問晉安,他剛才有沒有看清逃走鬼胎,具體長什麼樣子?
晉安仔細回想了下,然後將心魔劫看到的樣子,大概描述出來。
其實他也並未具體看清那鬼胎長什麼樣子,因為在最後關頭,似乎有高人在陽間通過什麼秘法,暗助那鬼胎逃走。
畢竟來說,沒有發動的五雷斬邪符,隻能被動反噬一切膽敢窺覬他的諸邪與心術不正者,並不能主動斃敵。鬼胎瞬息即走,讓他連發動五雷斬邪符的時間都沒有。
善能法師皺眉沉思,但最終他也無法根據晉安描述,具體說出來那鬼胎是怎麼個情況。最後說,他需要回白龍寺,翻閱曆代法僧驅邪古籍,看能不能找出些蛛絲馬跡。
既然張氏已經伏誅,引魂燈無法追蹤到鬼胎,在又搜索了一遍賈府,查無所獲後,晉安和善能法師打算先回陽間。
而重回陽間,原路返回,引魂船勢必要再次經過大拐口。
好在最終一路有驚無險的還陽。
當退出走陰,重新還陽到陽間,晉安發現桌上的燭台,燈芯還未燃燒掉多少。
他們在陰間經曆了那麼多天,在陽間,也就稍微一會的功夫。
鄭氏一見兩人醒來,趕忙焦急追問怎麼樣?
而當聽知真凶已伏誅,鄭州氏痛哭落淚。
隨後,由何家人送走鄭氏夫妻倆,並允諾,接下來三天,晉安、老道士、善能法師會在嶺前鄉連做三天法事,連念三天超度經,超度嶺前鄉那些無辜慘死的胎兒。
“老道士,在我們走陰期間,何家這裡沒發生什麼事吧?”
晉安趁著何家人送鄭氏夫婦出門的空隙,悄悄問老道士。
老道士搖頭說沒事。
但晉安跟老道士相處這麼久了,哪能看不出來老道士嘴上說沒事發生,可老道士那賊兮兮的眼神,分明藏著有事。
晉安讓老道士彆藏著掖著,說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