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安“骷髏若嶺,骸骨如林。人頭發翽成氈片,人皮肉爛作泥塵。人筋纏在樹上,乾焦晃亮如銀。真個是屍山血海,果然腥臭難聞。”
老道士一怔“獅駝嶺?”
晉安神色凝重望著這片讓人很不舒服的骨林,轉頭看向抱著佛祖金身像正在念誦經文的仁增寺老僧“曲旦上師這些就是您說的恐怖白色禁地?”
曲旦上師停止誦經,哪知,他卻搖了搖頭“這裡不是白色禁地,這些陰身也是身陷泥潭最後身不由己的苦主,以前的死亡穀還沒有這些,這骨林也是近幾年才出現的,近幾年每到夏季凍土融化,這些骨林就會重現人間,而且每年出現的地點都會向死亡穀出口多前進幾裡地…晉安道長可有聽有過大爭之世?”
晉安皺眉“當陽間枷鎖被打開,當桑田重新化為滄海,當枯竭的黃泉再次人頭漫漫,當正道降靈除魔越來越難以應付,當世間憑空多出不少千年屍王…當山神重新複蘇人間!就是大爭之世降臨!”
對於晉安能說上這些,曲旦上師一點都不意外,他在前帶路,帶領晉安他們安然通過骨林,曲旦上師邊走邊說“在大爭之世裡,我們又何嘗不是跟這些苦主一樣,身陷泥潭,誰都無法置身事外。”
晉安“這裡的異常,難道外界不知道嗎?”
曲旦上師“當我們發現這裡的異常時,第一時間告知各大寺院的尊者,尊者們來看過後隻留下一句,‘這些人是在人間苦海裡迷失方向的苦主,這些垢土既是從他們身上剝落的血肉也是封印,不需要做多餘的事’。”
當說到這,曲旦上師歎氣一聲“可惜,幾位尊者還沒想出解決辦法,就都圓寂在了神跡裡。”
有曲旦上師在前帶路,幾人的趕路速度很快,他們也終於見到了真正的白色禁地。
那是一座高原死湖乾涸後的巨大鹽地,這裡的雪鹽向下深挖丈許深都挖不到儘頭,有人說這裡是天湖乾枯後自然形成的鹽地,也有人說這裡是上古封魔之地。
在高原雪域。
人們把潔白雪鹽視作能封魔驅邪的聖物。
難怪曲旦上師會把這裡叫作白色禁地。
晉安靠著天上的雷光,大致目測了下,這座雪鹽湖非常大,估計一座普通城池都未必能填得下……
看著這座大得驚人的雪鹽湖,隊伍裡的老道士再次驚歎於死亡穀裡竟藏著這麼多秘密。
……
……
佛光與絢爛神光爆炸不斷,在雪鹽湖深處,此時同樣在上演著獵人圍而不殺,慢慢耗光獵物意誌與體力的場景。
這裡足有上百名天竺人在圍殺仁增寺高僧們。
而仁增寺僧人們則背靠一塊巨大的鹽石,一次次擊退敵人,羅桑上師也在其中。但與此同時,他們身上的傷勢也在不斷增多,開始出現體力不支。
那些天竺人之所以圍而不殺,自然不是因為心慈手軟,而是想生擒仁增寺僧人和被保護著的一名漢人,想要從這些人身上審問出有關於天師府那幫風水師的下落。
但是隨著天色漸晚,以及遲遲不見追殺曲旦上師的人回來,這些天竺人逐漸失去耐心。
“怎麼回事,哈萬他們那麼多人追殺一個人,到現在還沒回來?”說話者是名頭裹高布的天竺老人。
“會不會是中途有變?”這次說話者是名一身白色長袍的古瑜伽師。
“不管了,我們直接出手,把那幾個頑固老東西全都殺了,隻要那個漢人活著就行,然後我們立刻去找哈萬他們。做完這些我們還得要及時趕回去觀摩突破第三境界的盛況,這或許是我們一生才有一次的機遇,錯過這次機遇,以後再也遇不到了。”
“說得對,我們都卡在第二境界太久,或許這次也能讓我們頓悟,參悟出古法也說不定。”
說話間,幾人已經決定了仁增寺一眾高僧的生死。
仁增寺僧人裡也有人聽得懂天竺語,聽到天竺人這麼狂妄自大,氣得目光欲噴出怒火來。
說來也是奇怪,天上那些狂雷唯獨不劈這片白色禁地,要不然這些天竺人也不會把仁增寺僧人們圍困在這裡,占著人多慢慢消磨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