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火海裡駛出的孤船,就像是從修羅地獄裡殺出來的索命幽船,雖無言,卻帶著肅殺氣勢,要與世間爭鋒。
看到殺神衝出火海,島上高層一聲令下,轟隆隆!
火炮齊鳴,漫天炮丸齊射向孤船,在海域裡炸起一道道水柱,硝煙彌漫。
這些造畜教連火炮這種雷火殺器都能搞到手,看來這些人所圖不小。
終於!
一直拄刀坐立的晉安動了!
他拔身而起!
眸光冰冷無情看著島嶼上的造畜教教眾!
“諸位,且看我許你們人道陽光,驅散黑暗夢魘,還你們,還人間一股清流!”晉安這話是朝甲板上那一具具可憐屍骨說的。
“有請紅葫蘆正法天地,肅清乾坤,一切擾亂陽間者,殺!一切有違天和者,殺!”
身影拔長如標槍,背後虛空被火海映紅如血,晉安冷峻摘下掛在腰間的紅葫蘆,拔開塞子,他第一次動用三十萬陰德級彆法寶,不為私利,而是想要替那些被殘忍打生樁的小孩們討回一個公道,還人道一股清流。
轟隆!
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純淨無暇的香火願力,從紅葫蘆裡洶湧噴薄而出,就連身後的火海血空都被蓋住光芒,黯淡失色,仿佛是一下來到了太古洪荒世界,大日炙烤洪荒天地,十萬裡焦土乾旱如焚,洪荒大日焚湖煮海,遍地烽火,熔岩橫溢,生靈塗炭。
島嶼上慘叫不斷,所有直視天上烈火紅光的人,瞬間兩眼灼傷變瞎,下一刻皮膚著火,無火自焚,沒有掙紮幾息就被燒成一地灰燼。
此刻,隻要在島嶼上看到火光,被火光照到的人,全都化為灰燼。
下一刻,燒紅半邊天穹的一萬一千三百二十二顆香火願力,洶湧飛向島嶼,火光蔓延島嶼,躲在防禦工事、寨子、山洞裡的一個個罪大惡極,沾染因果報應的人,全部被大火焚成灰燼。
大道感應!
陰德一千!
陰德二千!
陰德三千!
……
一名名邪修被燒死,一件件隨身邪器、邪符被連同燒毀,短短片刻,就有數萬陰德,隨著香火願力火光覆蓋向島嶼更深處,陰德還在持續。
這就是三十萬陰德法寶之威!
動輒驚天動地,焚湖煮海,無可阻擋!
香火願力是純淨無暇的人道念頭,是因果法寶,不殺無辜之人,不傷花草樹木,如地府火海隻燒該燒之人,隻為,還人間清流!
船上,妖道看著晉安根本就不用上岸,隻憑一件法寶,就能火光燒遍全島,什麼守城堡壘、火炮、弓弩,全部無效,他驚駭愣住,身體冰寒,被恐懼填滿心神。
他眼裡露出絕望。
知道造畜教這回是徹底完了。
數十年精心經營敵不過一場大火燒光。
那到底是什麼法寶!這個五臟道教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會有這種可怕神器!他瞳孔恐懼顫抖看著晉安手裡的紅葫蘆!
就連遙遠海域外的商船船隊,也都被島嶼上的衝天火光給驚到,這就是晉安道長所說的攻打造畜教嗎?
簡直…簡直太驚世駭俗了!
“嗯?”
“是誰驚擾本老祖閉關修行!”
島嶼深處一座青山爆炸,一尊避火麒麟獸衝天飛出,轟隆,避火麒麟獸四蹄重重砸地,蠻力驚人,半座青峰在它的四隻蹄子下坍塌。
避火麒麟獸眸子大如銅鈴,兩條火須怒張,冰冷看向島外的海船。
船上的玉陽子和算命先生看著傳說中的吉祥瑞獸避火麒麟獸,全都錯愕愣住。
“難道這世上真有上古神獸存活?”算命先生震驚,倒吸涼氣。
然而晉安卻是眸中寒光閃閃的看著島上的避火麒麟獸“你就是造畜老祖?”
什麼?
避火麒麟獸是造畜老祖?
玉陽子和算命先生大吃一驚,相互對視一眼。
是了,如果這一切換成是造畜老祖,就都能說得通了,誰說造畜隻能是普通野獸家禽?
“造畜融合三境元神觀想法,另辟蹊徑,造畜教的確有些門道。”
晉安先是點頭,而後語氣轉冷“可這一切在我眼裡都隻是不入流的小道,什麼造畜教,造畜老祖,都不過是窺視到一點天道樞機就到處班門弄斧的邪道,不入大道。”
避火麒麟獸冷目開口“年紀輕輕就好大的口氣,一個得到點機緣,機緣巧合意外步入第三境界的乳臭未乾小道士,也敢在我造畜老祖麵前大放厥詞!你家大人沒教你謙虛,什麼叫小心禍從口出嗎!”
晉安看著青山上躁動的避火麒麟獸,眸中閃爍精光說道“看來你一直在暗中觀察我的底細,寧可犧牲掉水龍真人全宗上下,也一直隱忍不出手,想要等我登島後借著地形之利伏擊我?”
“果然是老謀深算,都說人越老越如妖,造畜老祖本領如何還未領教,但是這貪生怕死,背信棄義的本領倒是已經領教到。”
“看來造畜老祖也不過如此,果然是不入流的三教九流之輩,藏頭露尾,見不得光。”
被晉安一口一個小道,一口一個三教九流羞辱,造畜老祖惱羞大怒“放肆!我造畜教變化諸天,偷天換日,豈是你這種剛脫掉開襠褲的黃口小兒能知曉的!”
“我看你家大人除了沒教過你‘小心禍從口出’,還沒教過你‘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你在故意激怒我,想要引誘我上島,不敢與我海戰?”晉安一眼便看穿了造畜老祖的那點心機。
“我說過,什麼造畜教,造畜老祖,在我眼裡不過是班門弄斧的不入流邪教!”
晉安一腳踏出,躍出船體,人朝島嶼落去,身上的氣機節節攀升“你不是說你的造畜教很厲害嗎,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你以為就你造畜教才會造畜變化之道!”
“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造畜術!什麼才是大道正統!”
他今天就要用造畜術擊敗造畜教!
用造畜打敗造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