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開棺時如果有情況不對,漁夫你用法網兜罩住棺材,總之彆讓棺材裡的東西跑出來。”法網兜是一張浸滿不知名紅色顏料的麻繩大網,並在每個網眼都綁滿了五帝銅錢與黃符,既能困人還能去凶鎮邪。
“鐵匠你靈活變化,等下視情況拿棺材釘封印棺材裡的死人或封死棺材。”鐵匠也是位狠人,用棺材釘劃破手掌心,用自己的滾燙鮮血塗滿棺材釘,練武之人氣血熾盛,可以鎮壓邪東西。
就連相師自己也做了幾手準備,拘魂幡、鎮屍符都拿了出來。
這些事都是無聲下完成的,當做完這一切完全準備後,相師冷笑“最好是我多疑了,假如這棺材裡真有什麼不對勁,這麼多法寶招呼下去,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都要束手待斃。”
開棺的苦差事交給賒刀人辦,賒刀人倒是並無怨言,隨著他推開沉重的棺材蓋,相師二話不說,手裡鎮屍符先往人的腦門上拍去。
他剛鬆了口氣,身後的靈鏡師驚呼一聲“情況不對,我的陰陽顛倒鏡照不到棺材裡的人!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都逃不過我的這麵陰陽顛倒鏡!除非棺材裡是空的,根本就沒人!”
可圍在棺材邊的幾人,明明看到棺材裡躺著個死人。
這個時候,宅院裡大放金光,金身神像綻放絢爛金光,如金燦雲霞籠罩棺材上方,金雲裡浮現一張人臉,去看棺材裡的景象。
鐵匠是第二個反應過來的人,他二話不說舉起棺材釘就往棺內之人的四肢關節釘去。
鐺!
棺材釘迸射出火光,第一錘居然沒有釘進去,鐵匠再用力去釘,卡察!
二根手指粗的棺材釘這次竟應聲斷裂了。
而棺內之人的四肢關節依舊完好,身體比金剛石還堅硬。
在場的人都臉色大變,想轉頭喝問賒刀人到底帶了個什麼人回來,哪知道賒刀人突然抱頭跪地,頭痛欲裂慘叫。
異變接二連三,其他人暫時顧不上賒刀人,鐵匠眼疾手快搬起棺材蓋重新封棺並用棺材釘封死。
漁夫拋出手中的法網兜,結實的麻繩大網緊緊裹住棺材。
就連天上的金雲也化作一座金光山嶽,重重鎮壓在棺材上,金山仿佛有千鈞重量,幾條長板凳不堪重負的被當場壓斷,棺材重重落地。
轟隆!
棺材四分五裂炸開,煙塵彌漫,一個腦門貼著鎮屍符的身影直挺挺站起。
不好!詐屍了!這是所有人的想法,果斷出手。
他們哪裡知道他們現在麵對的是什麼,鐵匠自恃內外兼修,肉身堅固,率先衝上去,結果他一拳未撼動對方分毫,棺材裡的人一巴掌就把鐵匠肋骨拍斷,胸膛塌陷,人如黑色炮丸般極速倒飛出去,連續撞倒一大片磚牆。
相師、漁夫、靈鏡師法寶齊出,諸如什麼拘魂幡、法鞭、法鏡一起招呼上去。
結果就是這些法寶跟鐵匠一樣,都被一巴掌拍飛,在半空中成了粉碎,下一刻,三人都步入鐵匠後塵,被一巴掌拍飛,傷成重傷。
全都是不敵一招。
這個時候金身神像如影拔長,瞬間從一尺金身神像變化成一人高金身,企圖阻止塵土裡的身影去追殺自己同伴。結果這尊遍體金光的金身神像同樣不是一招之敵,被一巴掌拍扁腦袋,法身被毀,重新變回一尺無頭神像,重重衰落在地。
卡察!
無頭金身神像碎裂成幾掰。
“你到底是什麼人!”宅院裡的眾人全都驚駭欲絕,他們這次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樣的人!
噗哧!
灰塵裡的身影,沒有說話回答,貼在他腦門上的鎮屍符無火自焚,化作灰儘,他走出灰塵,沉默不言的走到賒刀人身前,抬手一點正跪在地上抱頭慘叫的賒刀人額前。
賒刀人目光呆滯,任憑施為。
就見賒刀人額頭出現一個像是靈符一樣的紋路,不斷閃爍間,靈符紋路越來越清晰,一道靈符逐漸從額頭內被攝取出來。
隨著靈符被取出,賒刀人就像泄了氣的皮球,軟趴趴倒地,生機全無。
這靈符封煉在人體內,以人的生命精元之氣為養料,不斷蘊養靈符上的靈性,早已經與宿主融為一體。隨著靈符被強行抽出,頭顱內的腦漿被攪爛,生機也跟著斷絕。
蓬!
手掌一捏,靈符化作碎片,一縷元神分念重新飛回進老人體內,隨後,老人身影一變,變成晉安麵目。
“是你!五臟道觀的那個道士!”
“你為什麼沒有死!”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棺材鋪下的屍體的!”
在場的人全都駭然失色,因為怒急攻心而大口咳血,憤怒道“你接連破壞上師好事,不老山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五臟道觀的!你們一個小小五臟道觀連不老山都敢得罪,上師必定會親臨府城,血洗五臟道觀為我們報仇!”
就在晉安捏碎靈符的時候,高掛在高堂裡的畫卷突生異象,站在山巔遙望天穹的謫仙背影,居然活了過來,似有所感應的轉頭看向晉安。
接著,一個是似來自九天雲霄,帶著無邊浩蕩天威,又似帶著不可違背旨意的無上威嚴聲音響起“江州府怎麼還有第三境界存在?”
“一個元神附法的區區鉛汞聖胎,也敢在本上仙麵前班門弄斧,過來。”
不疾不徐的二個字,卻如背負神道般沉重,鉛汞聖胎變化的晉安,竟然不由自主的朝前踏出一步,無法違背謫仙的無上大道旨意。
但就在這時,晴空萬裡的夜空突然天打雷劈,神威浩大,壓蓋一切。
“滾!”
轟隆!
一道驚天雷光重重劈砸進這座宅院,直奔畫卷上的謫仙而去。
是五雷斬邪符的雷光!
與此同時,一道虹光飛近,是晉安本體親自登臨宅院,他抬手一招,收回分神與鉛汞聖胎,目光冷冽的與畫卷山巔上的謫仙男子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