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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死了。
對於死亡的到來,你其實早有預感。
你是一個秘密教團的教主,前任教主在成功飛升後,將教團留給了你,並持續指引著你。
所以在一開始,你就擁有忠誠的教徒、飛升的正確方法,以及從導師那裡繼承來的敵人。
你的對手全部是長生者。他們無一不擁有超越凡人的壽命、能力與更多機會。在飛升成功前,來自長生者的攻擊無窮無儘,最終導致了你的身死。
但對你來說,死亡從不代表著結束。
事不宜遲,你要馬上開始另外一次降臨。
▇▇年6月28日,下午302。
東京,米花町。
因為下雨的緣故,街上的車輛很少,偶爾經過的行人也撐著雨傘行色匆匆。交番所裡值班的年輕警察無聊地開著外麵陰沉的天氣發呆。
他坐班一整天了,從早晨開始沒一個人進來尋求幫助。眼看到換班時間了,年輕警察打了個哈欠,想起身去接杯水。
門外出現了一個身影。
從體形上看是女性,身上穿著的雨衣完全濕透了,雨水不斷下滴打濕了黑色西褲的褲腳。
她沒有直接進來,隻站在門外看向室內。
“您、您好您需要什麼幫助”
年輕警察意識到她是不想弄臟地板,手忙腳亂端著一次性紙杯迎上去,想要把熱水遞給她“進來也沒關係的,請進吧”
女人搖搖頭,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受潮的紙遞給他“勞駕,請告訴我怎麼去這個地方。”
她的日語有些生硬,帶著點倫敦腔。
警察愣了一下,果然發現她的五官細看要更立體一點,發色瞳色也與常人明顯不同。
是染發和美瞳嗎
她頸側的藍發顏色淺淡,吸飽水分後靜默地垂落下來,瞳孔則呈現鉛灰色。當被她透過失去色彩明度的虹膜注視時,人們第一時間會想起落滿白雪的街道,想起無聲湧動的深海。
單就長相來說,她很有魅力,也顯得非常安靜太安靜了。
“不好意思ardon”
年輕的警察猛然回過神來“啊抱歉,您是想要去米花中央醫院對嗎從這裡到醫院的話隻要”
得到了詳細路線後,女人收起了紙條,禮貌道謝後離開了。
警察目送她消失在街道深處,才一拍腦袋懊惱“該給她一把傘的,怎麼就沒想起來呢不過她去醫院做什麼呢”
如果是看望病人的話,總得拿點慰問品。可是她兩手空空不說,嚴格要求的話形容甚至有點狼狽。
“應該不是她自己生病了吧。”
年輕警察嘟囔著,一步三回頭地去後麵的更衣室準備換崗了。
你是去醫院搬磚的。
在另一名長生者的接應下,你成功從1920年代的倫敦來到了現在的東京。
那名長生者為你了新的身體和身份,還給你找了一份在醫院的勞務派遣工作,工作內容包括且不限於打掃衛生、把病人的包裹分發到病房、以及將裝滿屍體的輪床推去停屍房。
於是轉生後,你馬不停蹄前去打工。
你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創立並維持一個教團需要大量金錢,研究無形之術同樣需要錢去買各種必不可少的書籍。
錢很重要,上一任教主甚至在臨飛升前都還在上班賺錢。
結束工作後,外麵天色昏暗,仍然在下雨。
你撐著一位護士小姐送給你的傘,走到附近的公園裡。
夜晚的公園空無一人,唯有兩旁的路燈照耀著被雨水衝刷過的路麵,在強烈的光線下模糊倒映出上方的路燈與你低頭垂看的臉。
這樣的路麵勉強能稱得上一麵鏡子,但要真想讓它「顯示」點什麼顯然還不夠。
你所研習的無形之術和你的導師同源,與鏡子、透鏡或光源密不可分。簡單點說就是,在光線越強的地方,你的導師越容易找到你。
你撐著傘在公園裡逛了兩圈,最終坐在了角落的一張長椅上。
這張長椅麵前的地麵坑窪不平,許多雨水彙集在其中。這些水窪在燈光的照射下,清晰地訴說著你的五官與表情。
這是比較完美的鏡麵,且處在強烈的燈光下。
在你的注視下,原本忠誠倒映著現實世界的水麵出現了一張墨綠絨布的背板。此刻,那上麵顯示著對你這個身份的開局描述,還有能用於飛升的所有東西。
那名長生者為你創造的身份是有誌青年。
職業有誌青年
描述我孤身來到這個陰冷的城市,懷揣著一紙無用的文憑和我的夢想。然後呢我能成為人上人嗎
東京和倫敦不一樣,6月份會下雨的天數並不多。今天一整天的雨大概是為了強行對應上「陰冷的城市」。
你想了想,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果然在另外一個口袋裡發現了「無用的文憑」,是東京大學文學部修士的學位證明。
這張文憑並沒像其他東西一樣,以卡牌的形式呈現在墨綠背板上,證明對飛升沒太大用處。
你把它又折好收起來,去看背板上那些對飛升有用的東西少量資金,你的健康、激情和理性。
原本醫院雇工的工作牌正在消失,因為你失去了這份工作。
臨下班的時候,醫院負責人事的部門把你找過去,委婉向你傳達了辭退的意思。
你的諸多條件都不符合醫院的招工標準,他們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把你招進來的,給你結算了工資加一點補償,讓你以後不要再去了。
工作
描述一種以生命換取金錢的方式。
你看著工作卡牌下麵的屬性簡介,心想你也沒打算再去。
你隻做過用腦子的文書工作,無論你哪一輩子的身體都很難負擔這樣的重體力勞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