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伏景光“呃、嗯,原來是這樣,我懂了。”
完全沒懂。
萩原研二當然立刻察覺到了,他半埋怨半撒嬌似的拖長音調“什麼嘛小諸伏,我可是要傷心嘍”
兩個人把書房裡的書粗略看了一遍。
如果之前沒有聽過那些司辰、漫宿之類的介紹,書裡的很多細節就略過去了。但有了前提的鋪墊,那些看起來無關緊要的東西就變成了一種隱晦的暗示。
這種感覺非常新奇。
大部分作者著書立說就是為了暢談自己的觀點,但在密教的一些書中,作者反而將真正想要表達的東西潛藏起來,像酒會上不經意間的對視,有心人才能勘破其中奧秘。
考慮到書籍作者幾乎都是幾個世紀前的人,這種幾百年後仍讓讀者心領神會的感覺的確很有成就感,讓人欲罷不能。
就像那本紳士笑話集。表麵上是一部諷刺喜劇,講述了狡詐多端的約翰泰揚和他的情婦琅優、情婦包養的情人施梓、以及暴發戶烏亞這4人的故事。但很多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句子都意有所指。
這部喜劇粗俗間又令人捧腹,角色相互對立又反複無常。
就像第一幕的結尾,情婦琅優向她的情人透露「居屋的牆上有秘門」,而暴發戶烏亞則開始習慣進食蠕蟲。
漫宿的彆稱是「居屋」。
而「蠕蟲」,則是能對漫宿造成威脅的可怕寄生生物,它們甚至可以寄生在已經逝去的司辰身上。
蠕蟲擁有一股巨大的、無中生有的力量,無時無刻不在增殖,而且清楚如何寄生和控製人類。除了漫宿外,它們對現實世界也造成了威脅。
在不同的曆史中,總共發生過三次蠕蟲大戰。不過就現實世界一切正常的情況來看,蠕蟲應該是輸掉了每一場戰爭。
諸伏景光不得不承認,這些東西對他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他很快讀進去了這些書,連萩原研二是什麼時候出去、什麼時候又回來的都沒注意到。
等萩原進來問他要不要喝點水的時候,牆上的時鐘已經越過3了。
他用掉大半夜的時間來讀一本英文戲劇劇本。
萩原示意他不必擔心“小陣平已經走了,留了聯係電話給你。翼醬喝過藥也睡著了。你如果沒有其他事要做的話,在這裡待多久都行。”
諸伏的食指無意識摩挲著書頁,看了萩原一會兒,還是開口“,你、有事情要對我說嗎”
“這都讓你看出來了。”
“在門口的時候你叫我hiro,明明平時都是稱呼我名字的、”俊秀的青年笑了一下,在昏黃燈光的映襯中顯得格外溫和“而且,是件不能被鬆田聽到的事情,對嗎”
某種意義上,他和萩原研二的處境有極大的相似,兩個人同樣隱姓埋名,加入了另一個不乾淨、或者說不定什麼時候就不乾淨了的組織。
萩原點了點頭,狀似輕鬆地倚靠在了書桌旁“之前聽了諸伏醬你的事之後,我就在想翼醬的教會和你的那個組織你要不要”
“加入我的教會呢”
背後傳來第三者的聲音。
沒關緊的書房門口,少女悄無聲息地站在那裡,露出與之前絲毫無差的禮貌微笑。
你猜測諸伏景光可能是警探。
因為他的性相顯示有特立獨行者、門徒和對手飛升,卻唯獨沒有可疑。
可疑可能會引得警探調查
這意味著他還沒有引起警探的注意,但在擁有其他三個性相的前提下,沒有可疑幾乎不可能的。
特立獨行者按照自己的步調研習無形之術的人
門徒初窺奧秘
對手飛升雖說對手飛升到日之居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如果他成功了,我或許會失去飛升的機會。在下一個野心勃發的時節,此人有機會奪走你的勝利
除非他自己就是警探。
在一些燈下黑的情況下,可疑性相可能會較晚出現。
“您是在另一個密教組織裡臥底嗎,警官”你問,無視他們兩個快速交換的視線,緊接著說“要不要和我做一個交易”
“您成為我的信徒,作為交換,我會為你一些資料,助您在那個組織裡升得更高,直到您得到您想要的。”
派臥底這麼高明的技巧,上輩子怎麼沒想起來用
先隨便給點文獻材料幫他攀上高層,等把那個組織從內部搞垮之後,你再用高級密傳成功策反這個警探。好處不都是你的
密教書籍很多都是孤本,給的時候稍微篡改一下他們也不知道,反正東西已經記在你腦子裡了。
鶴蚌相爭,漁翁得利。
這你不飛升誰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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