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於舞台上的人不知道往何處才能逃離,他們的一生都是戲劇。
即便知道自己身處台上也摸索不出離開的道路,更彆提改變困住他們的舞台。
但顧眠不一樣。
他可以從舞台下來到舞台上,就可以從舞台上離開,甚至可以毀滅舞台。
想到這他明白了什麼“原來是這樣,每一次重新開始我都在重複‘登台’這個步驟,我明白了……”
“你在說什麼?”殺戮聽不明白顧眠的話。
“我在說,我能救你們,能救這個世界。”顧眠顧眠看著遠處人群的虛影。
在無數次的爭鬥中,人群中的其中一方已經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話語權,他們看起來快樂又開心,完全不需要其他人的“拯救”
但顧眠可不管他們怎麼想。
需不需要拯救,他們說了不算。
殺戮似乎明白了顧眠想做什麼,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你能做到嗎?”他沒有看顧眠,隻看著遠處那些雀躍的人群虛影。
“我無數次的登台又下台,曾經我有很多次能做到。但那時候我不知道在我麵前的是什麼,不過現在我知道了。”
“早就該這樣了。”地上躺著的苦刑開口,他身下原本的草地已經變成沙漠,他盯著天空一動不動一半的身體被埋在沙漠中,“早就該讓這個操蛋的世界滾蛋了,一分一秒我都不想再待下去。”
說話時三人麵前的結算麵板已經開始漸漸變得透明。
周圍又開始暗了下去。
顧眠看見身旁殺戮和苦刑的臉漸漸消失,遠處人群的歡呼雀躍聲也越來越遠,直到消失不見。
周身陷入了一片漆黑,顧眠知道這是故事再次開始的前兆。
他知道自己現在已經離開了舞台。
熟悉的光點再次在顧眠麵前亮起,這是每一次重新開始前都要經曆的步驟。
顧眠以前不知道它是什麼,但現在他知道了。
他曾聽到過人的歡呼聲從這光點中傳來,那是世界的聲音,是舞台上角色們的聲音。
這就是樂園世界。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從外麵看起來它會是這種形態,但現在也顧不上考慮那麼多了。
再過一會兒,它就會拉開光明的幕布,將顧眠包裹進舞台中。
這次顧眠沒有給它拉開幕布的機會。
在光點出現的第一瞬間,顧眠便伸手緊緊抓住它。他感到手中的光點想要膨脹,想要伸展,想要將人吞噬進去。
但顧眠緊緊攥住了它,不給它任何將人帶上舞台的機會。
沒有了光,顧眠身處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他在黑暗中聽到了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來自他的手中。
他看到碎裂的光從指縫間溢出,他聽到輕緩的音樂聲從手中傳來,但漸漸的光亮越來越暗,音樂聲也越來越輕。
他感到手中的世界越來越小,最後好像凝固成了實體。
又過了很久,當顧眠確定手中的世界徹底平靜下來後,他攤開手看向手中。
隻見手中躺著一粒……種子?
等等,有光了?
自己可以看到手裡的東西了。
光是從哪來的?顧眠抬頭朝周圍看去,卻隻看到了一根蒼老的樹乾。
這樹乾實在巨大,上麵的溝壑都幾乎跟手臂一樣寬。
顧眠不明白自己麵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棵樹,他想後退幾步看全麵前的樹乾,突然一陣失重感襲來,他好像向下落去了。
周圍場景不斷變化,最後終於定格住。
“醫生!”耳邊傳來震的耳朵發麻的聲音,是胖子發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