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大郎看了眼後麵,沒有彆的車等著,他就賠著笑臉問“敢問大人,是出什麼事了嗎?我們原本是想明兒再送一些菜來賣,要是路上不太平,那我們就不來了。”
來肯定是要來的,就怕查的太嚴,被他們找借口扣下送來的胰子。
因此才借口要送菜來賣。
但是說完之後,自己也覺得可以收一些菜送來賣,來回一趟,也能掙二三十文錢。
就算菜賣不掉,拿回家葉子家也能吃。
最重要的是,運菜蔬進城,除了車稅,不用另外收稅。
當然要是家裡沒有牛車,租牛車也要五六十文一天,還有進城來回也要交十六文。
而青菜蘿卜這些,一文錢就能買兩三斤,因此有些人家菜太多了,都寧願割回家喂豬,喂雞鴨,也不會運到城裡來賣。
倒也不是懶,現在大都百姓都是窩裡橫,在熟悉的地方,那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
但要是進城,那就恨不得變成縮頭烏龜,就怕得罪達官貴人。
他以往也有差不多的想法,但有了逃難路上的經曆,他現在倒是油滑很多了。
特彆是自己都要成家了,林璿都給自己做了兩雙鞋子,自己還沒能送她像樣的禮物呢?
他也很想多掙一些錢,無意間搪塞差役們的話,倒是讓他想到了掙錢的門路。
蚊子再小也是肉,就算是每天掙個十幾文,那也能積少成多。
差役頭子和駱雷有舊怨,都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因此對麵前的少年郎就和氣多了“沒大事,就是有山匪逃竄,還偷了信安城的要緊信物,才搜查的嚴了些。”
貼著車簾,恨不得豎著耳朵偷聽的肖蓮倒吸一口涼氣。
肖筱心裡先懷疑陳二郎是叛軍,要不然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要是被自己猜中了,那她們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想到陳縣令他們都在此地,又覺得自己有可能猜錯了。
現在可是流行連坐,一人犯法,殃及全家。
陳二郎就算是想搞死嫡母,那也要顧及親娘和親兄弟。
那陳二郎就有可能,是被陳縣令給派到信安城去執行什麼要緊的任務。
在她胡思亂想間,肖大郎衝著差役們千恩萬謝後,終於趕著騾車出城了。
肖蓮坐立不安,低聲問肖筱“你說,他們找的會不會是陳二啊?”
“應該不是他,”肖蓮又否決“要真的是他,他親爹肯定會護著他,外麵就不會在追查他了。”
肖筱卻道“問題是,咱們見到他的時候,他那裝扮,怕是他親爹也不認識吧?”
“你說的對,他要不是去乾壞事,也不能穿成那樣。”肖蓮有點慌“那他會不會把咱們滅口啊?”
“姐你想多了,”肖筱笑著安撫她“就算是咱們好欺負,但知情的還有薑家人呢?想把他們全都滅口就不容易了。”
“你說的對。”肖蓮誇她“還是你有先見之明,直接把人給送到薑家去了。”
肖筱不想告訴她,自己把人送到薑家,純粹是不想出銀錢而已。
那個時候她又不知道,陳二郎竟然是陳縣令府上的二公子,純粹是他說出回春堂,還有二姐想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