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原先也一直在想,顧府管著善堂的這些年,臨近能離開善堂的年紀,卻‘病故’的小丫頭們太多了些。
先前他還懷疑,是不是顧家‘吃空餉’,就是虛構那些小丫頭的存在,等要離開了,沒辦法記錄這些信息,就隻能‘亡故’。
但在聽劉達說到那煙花之地,腦子裡就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而且越想越有可能是真的。
因此他把自己的猜測和他說了,又叮囑劉達幾句:“務必要謹慎,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要不然,他都懷疑顧家能把那些人都給殺了,好來個死無對證。
劉達應了一聲,目送李宴離開後,就趕忙趕著車回去。
昨兒他就聽到消息了,說是今兒大奶奶院子裡有人要用馬車去善堂。
他心裡盼著是夢慧,這樣自己趕著車送她過去,也能說幾句話是不是?
原先府裡隻有兩輛馬車,但自從肖筱接手善堂後,就趕緊添了兩輛馬車,外麵也是很平常的桐木,裡麵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其中布置的最好的這一輛,是肖筱給自己準備的。
不過現在肖筱在坐月子,就讓去任職的李宴用。
稍微次一點的那一輛,還有去善堂的言媽媽她們用了。
主要是騾車速度比不上馬車,她又不願她們把時間都浪費在路上。
再說肖筱和小周氏,今兒也要審問綠荷和她的未婚夫。
張二是周府二管家的第二子,也長得眉清目秀,一聲不吭的和綠荷跪在一起。
小周氏一臉冷漠:“你們還不老實交代,那就都去死吧!”
她本就是很要麵子的,現在娘家下人讓她在大嫂麵前丟了臉,心裡是真的有想弄死他們的想法。
反正憑著自己讓娘查出來的事,就知道麵前這兩人都不無辜。
肖筱也知道,現在周府裡,還不是小周氏親娘的一言堂。
上麵老夫人還健在,雖說不管事,但是府裡大都管事,都是老夫人前些年就陸續提拔起來的人。
還有周大夫人,是太子的嫡親外祖母,對自己侄女占了亡故的女兒國母的位置,心裡肯定是開心不起來,有事沒事,給弟媳使點絆子很正常。
而按著周二夫人讓人傳來的話,二管家算是大房的人,最好不要鬨出人命。
倒不是懼怕大房,而是擔心大房趁機借題發揮,傳出出嫁女逼死娘家下人,總歸是不好聽的。
誰讓現在大都人都奉行: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水。
女兒是沒有娘家的繼承權的,就算是能插手娘家的事,最好也要師出有名。
肖筱就勸她:“弟妹息怒,犯不著和他們生氣。”
既然他們不肯交代,那她也隻能不客氣了。
“讓他們都去院子裡跪著,再讓他們舉著臉盆。”
邊上的護衛很快就把他們拖到院子裡去,還讓他們都雙手舉著臉盆。
小周氏見狀低聲道:“這是懲罰小丫頭的手段,一時半會兒見不了效果。”
事實上綠荷鬨出來的事,也都已經由著李宴和李淵告知長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