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宴看著熱氣騰騰油膩膩的雞湯,有點遲疑。
他以前喝的雞湯,在府上都是把上麵油撇去的。
在外麵也能啃乾糧,或者是烤肉之類的,沒整過雞湯之類的。
肖筱見他不捧場,立馬道:“你彆小看這雞湯,裡麵放了薑,紅棗,老香老好吃了。”
李宴發著高燒,在她進來前,又喝了三碗水,現在看見這油膩的雞湯,還真沒什麼胃口。
不過想到普通人家難得吃一次肉,這雞肉肯定是為了自己才熬的,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也就接過來喝了兩口。
沒想到一嘗之下,味道確實很鮮美,他也就一下子喝完了:“多謝,味道很不錯。”
肖筱去接碗的時候,碰到他的手,熱的不正常:“你發熱了,家裡沒有藥,但是有白酒,要不我給你用白酒擦一下?”
這是她唯一知道能降溫的辦法。
李宴也知道自己發熱了,但是理智還在,不好意思讓姑娘做這事,就故作輕鬆的道:“沒事,我睡一覺就會好一些的。”
再說他也不太相信發熱是擦白酒就能好的。
要不是看她眼神正經,都要懷疑她是想趁機賴上自己了。
肖筱也不勉強,她倒不是關心他,擔心他,而是怕他燒傻了,那自己的救命之恩就不值錢了。
她說的特彆體貼:“那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熬點粥,等你餓了就能吃。”
等離開他的房間,她也回到自己的房間,決定先睡一覺。
一覺睡醒,不是,是被餓醒來,外麵萬籟俱寂。
她覺得現在應該已經是深夜,不過下大雪,外麵白茫茫的,亮堂的像是白天。
她從溫暖的被窩裡起來後,覺得有點冷,乾脆把新的藍色八寶紋暗花厚貂皮披風披上了。
這幾個月裡她吃的好,個子也高了。
而那位大人個子不算高,因此這披風也沒有拖到地上。
她先去廚房,點火,燒了幾把稻草,鍋裡的雞肉就熱了。
小炭爐裡的粥也熬好了,她就著白粥,啃著雞肉,彆提吃的多美了。
她總覺得自己像是忘了什麼事,聽到遠遠傳來狼叫聲,才想起自己忘記去後宅村看他那一匹馬還在不在。
都這個時候了,她覺得還是明兒再說吧。
吃飽喝足後,拎著加了炭的小火爐,準備回去繼續睡,路過李宴住的那屋,聽到裡麵傳來嘔吐聲,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推門進去。
用火折子點亮了蠟燭,就看到他趴在床沿上吐,臉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
看見她就低聲喃喃:“冷,好冷…”
屋裡的氣味不好聞,她愛惜的解下自己的披風蓋在他被子上,又去廚房的灶膛裡鏟了些灰遮到他的嘔吐物上。
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嘖了一聲:“燙的都能煎雞蛋了,讓你逞強,現在好了吧?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她先倒了一碗熱茶,扶著他坐起來:“先喝點水。”
等喂他喝了開水後,肖筱還是從廚房裡把白酒拿來:“以後一定要備點藥材。”
現在也隻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先給他擦擦白酒,等天亮了大哥也會想辦法帶著藥材過來,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她解開他的衣裳,也不知道是沒力氣了,還是燒糊塗了,這回李宴沒有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