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影和顧星竹對上視線,然後無奈妥協。
以他老媽的性格,想告訴他的事一定會告訴他,不想告訴他的事,他也絕對問不出來就像他爸媽聯手將裡界存在這件事在他麵前隱藏了整整十八年一樣。
雖然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隱隱有種直覺,這個所謂的“身體檢查”很重要,顧鴻影並沒有因為他老媽明顯有問題的說辭而不高興和甩臉色,他在略微思考了一會後,對進門後圍上來的“醫護人員”們相當配合。
就是這些“醫護人員”演得真的很不走心
白褂和手套沒有就算了,也許裡界的醫護人員和表界不一樣;廣袖飄飄身邊懸浮著一把琴就算了,也許走的是音修救人的路;拿著拂塵穿著
道袍姑且算是看命相的那為什麼還有拿著降魔杵金剛怒目的光頭和尚啊
這畫風怎麼都不搭邊吧
顧鴻影滿臉呆滯的看他們將奇奇怪怪的東西招呼到他身上,一會科技側一會神秘側,真的相當炸裂。
顧星竹一直站在人群外,臉上的容隱去,目光凝重到顧鴻影還以為自己是得了什麼不治症。
這場從裡到外都透著奇怪的檢查結束後,旁邊極具高科技感的機器裡吐出了一遝印滿的密密麻麻字符的紙不科學的界裡混入科學的東西,還是怎麼看怎麼奇怪
這遝紙很快人收走。
過了一會後,跟著那些醫護人員一起進去的顧星竹出來了,她眼裡帶著點,和剛剛的凝重完全不同“很健康啊桐崽。”
她調侃道“壯得和牛犢似的。”
顧對檢查記憶猶新鴻影“”
因為檢查的過程過離譜,顧星竹已徹底擺爛懶得編了“等會會有人把你送回去。”
她拍了拍顧鴻影的肩,眼裡有點悵然。
雖然她和霍寒枝並沒有缺席顧鴻影人生中每一次重要的成長,身份放在這裡,終究是聚少離多。
好像一轉眼,當年那個奶呼呼的團就長成了挺拔的少年,轉眼間又要背上這樣沉重的命運。
“好好修煉。”顧星竹忽然抱了抱自己的孩,壓下了心中那一瞬間湧出來的酸澀,“不要逼迫自己,我們都會保護你的。”
顧鴻影難得看到他媽偶爾的脆弱,他露出一個燦爛的容“知道啦老媽還有什麼彆的事要說不”
現在的顧鴻影根本不知道,那個“我們”究竟表了多麼沉重的含義。
顧星竹搖了搖頭,又恢複成平時的樣“沒了趕緊回去吧臭桐崽”
顧鴻影她迅速驅趕到門外,莫名有種用完就丟的淒涼。
門外已有一個人在等著,顧鴻影第一眼看過去,看到的不是這人的容貌,而是勢,她好像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劍。
等適應了這種幾乎稱得上鋒銳的勢後,顧鴻影才發現這個人好像有些眼熟,她的容貌竟然有五分像晚。
顧鴻影不知道校長稱呼為“晚”的少年究竟是什麼身份,現在,他隱隱有了一個猜測。
老爸給他那一個月的特訓裡,也給他科普過裡界的四個學校,介紹到昆侖時,他爸說
“昆侖山長是位劍修,你隻要看到她,就一定能認出來。”
她好像是昆侖山巔終年不化的積雪,於是以雪為魂,以冰為魄,磨礪出了間絕無僅有的劍魂。
她是活著的劍。
上一劍修第一人,驚才絕豔力壓同輩的不天才。
和這樣滿身光環的人物猝不及防地見麵,顧鴻影震驚到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
因為今年選專業,他就很想選劍修
孟組前一劍止浪平江的帥,給他留下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他也想那麼帥
更何況他是金屬性,天生的劍修苗
昆侖山長時序沉默寡言,她本人就像是一塊萬年寒冰,在她手下,顧鴻影有幸體會到了升級版“滾筒洗衣機”。
等滾筒洗衣機停了,他已送到了昆侖山壁外,速度比校長還快。
顧鴻影“”
怎麼地麵這麼軟,眼前的山還在跳舞
冷冰冰的山長看了暈暈乎乎的顧鴻影一眼,什麼都沒說,便徑直化作劍光離開。
顧鴻影甚至都沒看清她是怎麼走的,隻驚鴻一瞥看到她光禿禿的劍柄。
總感覺好像缺個劍穗
顧鴻影撓了撓頭,很快,他就將這個問題拋腦後。
說不定因為劍穗是外物,會影響山長出劍,所以才不用的,畢竟也不是人人都會在劍上做裝飾嘛。
比起這些瑣碎的問題,他更應該思考他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用金屬性的靈砍動冰鎖鏈,哪怕是掉一塊渣,出一道劃痕也好啊
紋絲不動真的襯得他很廢欸
顧鴻影熱血上頭的腦瞬間冷靜下來,他走入山壁中,苦著臉看了一眼冰天雪地,然後熟練地念咒與擺姿勢,重新傳送回了那片冰鎖鏈前。
路漫漫其修遠兮啊
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進來的那一刻,高台上冰鎖鏈鎖住的少年,眼睫在微微顫動,像要醒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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