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_我靠極限運動封神_思兔閱讀 

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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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三個項目,一共六位主副教練的炯炯目光,餘曜把近乎呆滯的目光緩緩投向同樣蒼蠅搓手的趙正飛。

後者就苦哈哈地露出了一個尷尬笑容。

“這不是你表現得跟個六邊形戰士一樣沒有短板嘛然後老韓他們就想攢個局,都想問問你對他們主管的項目有沒有想法”

趙正飛邊解釋,邊給坡麵障礙追逐的主教練韓啟光遞了個眼神,那位長得像彌勒佛似的胖教練就起身,親切地給少年倒了杯水。

“餘曜,咱們先坐下說。”

算了,來都來了。

餘曜從善如流地坐在了趙正飛邊上。

長條的會議桌對麵,六位教練們摸頭摸鼻子,看上去躍躍欲試的同時,又都有點不好意思。

怎麼搞得跟大學生的畢業答辯一樣。

腦海裡的7878嘖嘖吐槽。

當然了,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你,想薅你的羊毛嘛

餘曜不至於吧。

事實上,這六位教練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他們都聽說了餘曜即將兼項坡麵障礙技巧的事,心裡難免就活動了起來。

哪怕知道少年已經身兼兩項,還極有可能要參加夏季奧運裡的抱石項目,可看看自個兒隊裡青黃不接的情況,就也還是都厚著臉皮來了。

韓啟光剛剛最先開口。

這會兒見少年隻端起水杯碰了碰唇,琥珀色的眼睛直直望過來卻沒有說話,就知道對方是等著自己先說明來意了。

韓啟光苦笑一下,斟酌詞句。

“其實我們也知道兼項辛苦。但是餘曜,如果有彆的法子,我們也不至於厚著臉皮找上門。”

他提出一個問題,“你在集訓中心也待了好幾天了,咱們單板隊的隊員們都見過了嗎”

七七八八吧,餘曜點點頭。

他雖然不參加日常訓練,但常在體能訓練室和大家碰上,單板和雙板的隊服不一樣,還是很容易認的。

韓啟光歎口氣,“隊裡現在五個項目加起來一共四十九位隊員,年齡都在二十一二歲左右。大部分都是從其他項目轉項過來的,有體操的,跳水的,田徑的,u型池那邊甚至還有個打過乒乓球的。”

“說句難聽話,都是在其他項目上出不了成績,眼看年紀又到了,不甘心就這麼退了,才會想著來咱們這種缺人的備胎項目上碰碰運氣。”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咱們單板式微是出了名的,也跟項目曆史有關。”

韓啟光對單板的賽事曆史如數家珍,“仔細說起來,單板進冬奧還是世紀初的事。但那時候也隻有u型池和平行大回轉,哦,當時還叫u型場地技巧和大回轉。兩屆之後加了坡麵障礙追逐,又過兩屆之後加了坡麵障礙技巧,直到又過了一屆,也就是幾年前,才有了現在的大跳台。”

餘曜邊聽邊輕輕頷首。

這些他心裡也都有數。

他最擅長的大跳台,立項最晚,基本上都是靠“沸雪”

airastye、xgas這種極限運動賽事推動起來的。

在極限領域,在冰雪國度,大跳台自然是炙手可熱的熱門。

但極限運動在華國的認可度一直不高,也就是這幾年,大眾生活水平上來了,網絡發達了,知道的人才漸漸多了起來。

也少了很多人再指著極限運動的鼻子罵,說玩極限運動的都是吃飽了撐的,不想要命直說。

可即便如此,在很多人眼裡,為了夢想,自由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去搏命,依然是很愚蠢的舉動。

就說自己上一次徒手攀登蝴蝶崖。

即便有華國登山協會的協助,儘可能將負麵輿論和影響降到最低,網上也不是完全沒有指責和批評的言論。

餘曜短暫地出了下神。

再反應過來,韓啟光已經說到了,“冬奧比夏奧冷門,單板的群眾基礎又差,打小練起的運動員少得可憐跟熱門項目乒乓球跳水這種,根本就不能比”

“他們有係統支持的體校,家長們知道能出頭,也願意把孩子往那邊送。咱們呢,沒有基礎條件也就算了,花銷還高。就算不比隔壁花滑一個節目一套考斯騰的燒,雪板,場地費,教練,哪個不要錢就算是有錢,南邊又有幾個滑雪場,室外的就更不用說了。”

韓啟光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最後總結道,“所以說,是真的缺人”

他狠狠地賣了一通慘,就小心翼翼地拿眼瞅著好半天沒搭腔的少年。

“餘曜,咱們也是真的沒辦法,才想拉你來試試。當然了,一切還是要以你的意願為主。”

趙正飛也在旁邊幫腔,“要不咱試試”

餘曜的目光掃了過來。

趙教練就心虛地縮了下脖子,“萬一你試一下就發現自己也很擅長這些呢”

講道理,趙正飛現在都懷疑,天底下就沒有餘曜不擅長的運動。

其他教練也七嘴八舌道,“對啊,萬一很擅長,冬奧不就又多了個拿牌子的可能”

“反正都要去冬奧的,要不試試”

韓啟光兩眼亮晶晶,“就算是u型池和平行大回轉不行,坡麵障礙追逐和坡麵障礙技巧,光聽名字就差不多,怎麼著也得來試試坡麵障礙追逐吧”

u型池a平行大回轉教練

要臉

坡麵障礙技巧是技巧,坡麵障礙追逐是競速,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好不好

“誰說的”u型池教練怒道,“你們坡麵障礙追逐好歹還有個屈延波能頂上我們u型池呢,從伍明澤退役之後,那簡直叫顆粒無收,優先也得優先我們u型池”

平行大回轉的教練也插話,“要我說,u型池和大跳台重合度太高,餘曜那麼喜歡蘑菇道和刻滑,應該來試試我們平行大回轉技巧的項目玩累了,來試試競速的多刺激”

韓啟光被氣笑了,“

真那麼缺人,你們剛剛怎麼不吭聲,還是我先勸的人”

dquo”

原本沆瀣一氣的教練們因為爭誰先誰後反目成仇。

六個主副教練年輕時候都是運動員出身,至今依然武德充沛,吵起來的時候彼此拆台幫腔,說急眼了還開始擼袖子,你推我搡,會議室熱鬨得像是馬上就要打架。

7878看熱鬨都看樂了,在腦海裡一個勁地吆喝。

打起來打起來

快揪他頭發

上上上左勾拳右勾拳

全程都還沒有說話的餘曜

雖然但是,自己還沒有答應要兼項吧。

他戰略性地後退半步。

椅子摩擦地麵的聲音很小,但還是一下就被時刻留心這邊的教練們注意到了。

“彆嚇著孩子”

韓啟光率先打住。

其他幾個教練雖然對韓啟光時時刻刻搶在自己之前對少年示好不滿,但也都不想丟了在餘曜麵前的印象分,聞言都訕訕地停了下來。

餘曜看了看趙正飛,琥珀色眸子裡的意思很明顯。

這真的是請自己去兼項

而不是動手打架搶人

趙正飛也是一頭黑線,拍著桌子吆喝。

“說好的要好好說話,你們怎麼還打起來了也不怕嚇著孩子”

六位教練臉色青青白白,心想還不是因為缺人缺瘋了。

不過麵上卻都很快調整了過來。

他們重新坐了回去,沒再爭吵,隻是目光齊刷刷的,如同一排雪亮手電筒一樣地打在了餘曜的臉上。

這還不如繼續吵架呢

魚魚,這些教練的目光看上去要吃人啊不,吃魚

餘曜“”

少年微微垂下眼,任由長長的羽睫遮住眼底,看不清神色。

這可不像是要答應的樣子。

會議室的空氣一下凝滯起來。

六個教練你看我我看你,還是韓啟光在心裡痛罵了其他幾人一聲慫包,才咳了咳。

“兼項不是件小事。餘曜,我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說一聲,也願意給你預留出考慮的時間。隻不過冬奧會畢竟很近了,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也希望你能儘快定下來。”

“我們都在等你,也都會等你。”

他用一句話總結了在場所有教練的心聲。

語氣很鄭重,聽得趙正飛心裡也是酸溜溜的。

畢竟如果不是因為真的缺人,他這個總教練才不舍得把餘曜往外推。

說完了來意,六位教練陸陸續續地告辭離開。

隻剩一排六個杯子上空的嫋嫋水汽,見證著有人不久前不惜丟掉老臉大打出手,也要向著個才十六歲的小少年殷殷請托。

餘曜站起身,

眼神平靜。

“趙教,

如果沒什麼事,

我就先走了。”

趙正飛想問又不知道怎麼問,“一會有事”

“嗯,”少年從容答道,“我和秋哥約了去後山滑粉雪。”

昨天夜裡又下了一場雪,後山有幾條樹林道,餘曜早就想滑了,直到今天才終於等到了合適的厚度。

趙正飛張了張嘴,一揮手,“去吧去吧,那邊樹密,你們倆都小心點”

餘曜就回公寓去敲了秋聆歌的門。

秋聆歌全副武裝地等了好半天了,當場抱著雪板衝出來,“走”

餘曜把才送到的粉雪板抱在懷裡,“走。”

定製粉雪板板身又長又翹。

上翹的板頭上有隻鍍金的小貓徽記栩栩如生,和聞聲就跳到少年肩膀上的那隻毛絨絨小黑貓團子像了個十足十。

“要錄像嗎”

秋聆歌興致勃勃地擺弄錄像機。

餘曜突然想起來什麼,去房裡翻出了祁望星前幾天送來的微型無人機。

“之前不是許諾說你考試考好就送你,我在網上都看見了成績截圖,考得很不錯沒去學校都能考得這麼好,跟我二哥一樣,都是學神的料”

青年笑吟吟的神情從腦子一閃而過。

餘曜把微型無人機拿給師兄看,“用這個應該更方便。”

秋聆歌豎起大拇指,“專業”

兩人直奔後山雪場。

今天輪到單板隊的室外,老遠就有隊員跟他們打招呼。

“秋哥小餘”

“你們是來滑粉雪”

餘曜抱著的粉雪板外形太突出,再結合著昨天夜裡的那場大雪,大家都興奮起來。

“我們也想一起去看看”

“小餘你就帶我們一起去吧”

餘曜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大家夥就一窩蜂地說說笑笑地跟到了野雪道去。

整整一夜的大雪,再加上前些天的積雪,後山樹林雪道上雪層足足有30厘米厚,打眼一看,倒像是山體上蓋了厚厚的幾層棉被。

餘曜彎腰掬起其中一把揉了揉,黑色手套的指縫裡就下起了雪。

不像南方雪那樣一捏就滴水,再捏就成冰。

東北天寒乾燥,落在地上幾天的積雪都是細細的潔白雪粒,被揉掉了冰晶外細小緊實的雪絨花後,就變成白色的粉末形狀。

不容易被碾碎,也不容易黏合在一起,球一樣結實又飽滿,風一吹,還會被掀起白色煙霧。

薄紗似的雪粒吹在臉上,一群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就興奮了起來,也不知道誰先開的頭,一個經常和大家扯皮逗樂的社牛分子就被一群人興高采烈地按住埋到了雪裡。

“打雪仗咯”

“兄弟們,埋他”

“哈哈哈哈”

打雪仗的人群在雪裡翻騰起來,使勁渾身解數,敵我不分地踢雪抓雪,相互投擲。

餘曜和秋聆歌對視一笑,倒沒加入亂糟糟的混戰人群。

秋聆歌是不能,餘曜則是不想。

少年的目光向下飄去。

沒有明確道路的傾斜山體上,衛兵一樣的深綠矮鬆七零八落地佇立在厚厚的積雪中。

細細長長的鬆針上長了厚厚的雪掛,被半透明的白色霧凇墜成一個個沉甸甸的雪球,瓊樹銀花般雅致潔白。

遠遠望過去,就像雪地裡開滿了一樹一樹的梨花。

很美,也充滿了危險與未知。

說不定哪一步的下麵就是空的,一不留神就會摔倒在雪裡。

餘曜一邊穿固定器,一邊默默地將鬆樹的位置記在腦海裡,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秋聆歌一眼。

“問題不大,”意識到自己有被關心到,感動得淚眼汪汪的青年揚了揚自己手裡的全能板,“速度肯定沒你的粉雪板快,就算是摔了也摔不疼。”

這倒也是。

餘曜稍稍放下了心。

如果不是滑野雪有一條不成文的默契,必須要有一人搭伴,他其實不是很想麻煩秋聆歌。

“哢噠”

固定器卡扣發出輕微脆響,合著打雪仗人群的歡聲笑語,還有林間細細的風聲樹枝聲,一道傳進兩人耳朵裡。

“出發吧。”

餘曜把護目鏡拉下,一踩粉雪板,就衝著潔白的山體滑了出去。

長而翹的粉雪板就像是一艘漂浮在鬆軟雪麵上的船。

船行之處,從窄窄的板身兩側撞起大片潔白浪花。

燕尾般分開的板尾更是在大麵積的深深雪粉裡如魚得水。

餘曜沒有控製速度。

一上來就任由自己加速加速再加速,一往無前地向山下、向積雪裡衝去。

厚達三十厘米的雪麵,已經不是用普普通通的厚地毯就能形容的綿軟飽滿。

這是一片海。

乾燥的,潔白的海。

餘曜甚至能感覺到,不止是板身,他的小腿隔著黑色滑雪服都能感受到,被雪浪不時拍打帶來的層層阻力。

自己仿佛是在用膝蓋和雪板劈開重重雪麵,化身為船,一舉乘風破浪。

滑粉雪

不,這明明就是雪上衝浪

餘曜踩緊雪板一個扇形回轉

黑滑雪服的少年就被激起的半人多高的雪浪重重環繞。

午後的陽光透過掛滿霧凇的樹梢,照得每一枚雪粒輕盈透亮。

雪浪中央,昂揚前衝的修長身影仿佛也在閃閃發光。

“帥死了”

“啊啊啊小餘你超帥”

“粉雪炸彈”

被留在雪坡上的隊員們從餘光裡看見這一幕,雪仗也不打了,排排站在山頂邊上,興奮得嗷嗷直叫。

餘曜成功閃避開雪道上第一個迎麵而來的熱情矮鬆,聽到這呼喊,也隻是稍稍翹了下唇角,就下意識地瞥了一眼手中繩索的那頭

還好。

定製的超小號黑色雪板上雖然積了點雪。

但小七老老實實地戴著diy的小號護目鏡蹲在雪板上,並沒有害怕的意思,反而高高地豎著半截尾巴尖,看起來很是高興。

“嘖嘖,這貓是隨了主人了”

秋聆歌感慨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顯然是也跟了上來。

餘曜就放下了最後一絲擔心。

護目鏡下的琥珀色瞳孔驟然一凝,就繼續衝進了更深更厚的雪浪裡。

他在壓低重心的同時豎起後刃。

一人多高的翻卷白浪頃刻間席卷全身。

還沒有來得及落下。

新一輪的雪色潮汐,就在少年後刃變前刃的落葉飄回旋裡重又掀起。

少年挺拔的身影若隱若現地穿行在陣陣洶湧浪花中。

時而被浪花淹沒,時而衝出重圍。

黑色的滑雪服和雪板都沾惹上了細細碎碎的雪花,在午後的陽光下閃著璀璨晶瑩的光,如鑽石一般閃亮。

但頭盔和護目鏡上卻折射著金屬般冷白的天光。

如同一把光華照人,鏘鏘出鞘的絕世利劍,寒星過處,無人敢攖其鋒芒

秋聆歌看得直眼饞,下意識學著餘曜加速。

結果下一秒。

全能板就陷進了厚厚的雪堆裡。

他像是拔蘿卜一樣,費勁巴力地把自己和雪板從雪裡拔出來,再抬頭,哪還有餘曜的影子。

從未被人驚擾的山雪上多出了一道蜿蜒的蛇形曲線。

再往前看,綿延不絕,怎麼都望不到頭。

彆說餘曜了,他連小七那隻貓都看不見。

唯一能看見的,就是被少年驚起的雪粒正在紛紛揚揚,落回到山道上。

“餘曜呢”

他攏手衝著山上喊。

山上眼界開闊的小隊員們就幸災樂禍地高喊道,“秋哥你彆追了追不上的小餘他都過半山腰了”

“那麼快”

秋聆歌小小地吃了一驚,琢磨了下,嘿嘿笑著把餘曜交給他的微型無人機掏了出來。

“去去去,追你的主人去”

他放飛了巴掌大小的鋼鐵飛鳥。

無人機盤旋兩下,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向著半山腰俯衝而去。

秋聆歌不緊不慢地在後麵尾隨,操縱著無人機將少年每一次無所畏懼的衝浪前行身影都記錄下來。

哪怕作為一個完全沒有藝術細菌的體育生,秋聆歌都覺得,畫麵裡的每一幀截下來都能當成壁紙循環播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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