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業靠在椅子上,閉著眼。
沉重的呼吸聲在黑暗中十分明顯。
不知過了多久。
他提了一盞燈籠,拖著沉重的步子出門,沒有告訴任何人。
沿著一條僻靜小路。
不多時,他來到一座洞府前,將燈籠在石門外掛好。
隨後直接跪拜了下去。
“不肖子孫司承業,無德無能,葬送祖宗基業,自知死罪難逃,還請祖宗出關主持大局,挽大廈之將傾”
他連連叩首,連哭帶喊,沒多時麵前的石頭上便沾了血跡。
轟隆隆
沉重的石門緩緩開啟。
司承業的動作停下,不敢抬頭,唯有眼角餘光瞥到一襲麻衣,站在洞口處,巍峨如山嶽。
“老祖”
“哭什麼”司家老祖司南風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隻要本座還在,司家便不會亡”
“司家真慘啊,一夜之間從太上長老,到諸多客卿,都被殺光了”
“太恐怖了,誰能想到,堂堂司家也會發生這種事”
“司炎也死了,此子可是司家將來的希望啊,幾乎注定成就金丹尊者的存在,卻夭折在了現在”
“真是可惜了,如此天驕”
“天驕他是天驕,那將他們所有人都斬殺了的王秀前輩,又算什麼”有人嗤笑,對司炎似乎很看不上。
“我到現在還不敢信,出手之人,真的是王秀嗎那個太玄門餘孽”
“噓,噤聲,什麼話也敢說餘孽兩個字是你能說的小心被那殺神聽到,找上門來”
到處都有人在議論。
一夜之間。
仿佛在薑國修行界這片大湖上,砸下了幾顆星辰。
動靜實在太大了。
小鎮的廢墟就在那裡。
一具具屍體就在那擺著。
想不知道都難
誰能想到前些日子還如日中天的司家,轉眼就成了這副模樣
“獵殺者反被獵殺,因果報應屢試不爽”
“司家是踢到鐵板了”
“也不怪司家遭殃,在這之前,誰敢信那王秀有如此能耐”
“是啊,都以為他不過是一個靈植師而已,境界也不高,沒想到竟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司家之人的死,都還是小事問題是我聽說黃泉仙門的枯榮尊者也死在了他手中,這未免太嚇人了”
“不是聽說,我有位道友親眼所見,屍體都被其撕碎了,敗得極慘”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金丹尊者,難道那王秀真是三階體修”
“他最好是三階體修,若不是那就更恐怖了”
“”
一條條驚人的消息擴散開來。
這一夜中的細節,每一條都足夠薑國境內的修仙者們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
可如此多的驚人消息彙聚在一起。
實在讓他們大跌眼鏡,難以置信
太離譜了
王秀的身份並不是秘密
也並不難查。
如果說此人在太玄門的那段生活並非偽造的話,豈不是意味著他如今的年紀隻有二十餘歲
這已經無法用妖孽二字形容了
九大仙門之中也不可能存在這種級彆的天驕。
攬月城。
水龍吟。
雨還在下。
一把大黑傘緩緩出現在書生的視野中。
他連忙迎了上去,恭敬道“先生,您回來了”
“嗯。”傘下,嬌小的女孩淡淡地應了一聲。
書生下意識抬頭,往身後看。
女孩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屋裡“他沒跟我回來,養傷去了”
書生點了點頭,問了一句“燈下鬼大人,沒事吧”
女孩擺了擺手“死不了,正好也長長記性,以後離那個姓韓的老妖婆遠一點”
“彆提他了說正事”
女孩收起黑傘,跳上了凳子,兩條白嫩的小腿晃啊晃“那個小朋友,怎麼樣了”
書生連忙掏出一份詳細的情報遞了過去,眼中帶著濃濃的震驚“如您所說,他真的對司家動手了,而且下手極其狠辣,幾乎將司家給殺斷根了”
女孩看完情報,不禁笑出聲來“不錯,比我想象中更加心黑,是個好苗子”
書生小心翼翼地詢問道“那我這就安排人,去接近一下”
女孩卻擺擺手,說道“不急,上趕著的不是買賣他此番雖然出了大風頭,但也惹了大麻煩
枯榮那老東西,雖然在黃泉十二仙中排名墊底
但多少是個人物
他死了,黃泉仙門不會坐視不管
給他點壓力,等他快堅持不住了,咱們再出麵也來得及”
聞言,書生忙豎起大拇指道“高,還是雨大人您高啊”
浮世山上。
大殿中。
“公子,司家的人退走了”下屬興奮道。
“嗯。”
鐘莫問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雜陳。
他早知道王秀不凡。
但眼下的一切,還是讓他震驚得無以複加。
孤身一人,闖進司家早就準備好的龍潭虎穴,非但全身而退,更是將司家高手全數斬儘。
如此霸道的作風。
實在讓鐘莫問無法將其和平日裡王秀那溫文爾雅的形象結合在一起。
如今司家元氣大傷。
退走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鐘莫問心中不禁慶幸,還好當初自己沒做什麼傻事。
否則,今日的司家,大概便是鐘家的下場。
不
鐘家應該會比司家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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