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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沉過來之前沒有特意換過衣服,也沒有特意露出一張冷臉。
他神色淡淡地站在院前,注視著那位島民。
那人道“九少爺,我按你的吩咐下毒控製金人,命他們去圍攻邊界的大行軍隊,可是誰知大行作戰勇猛,還有一個黑袍小將擋在太平王麵前,根本近不了太平王的身”
裴銳“是我。”
那人才發現,綁架自己的裴銳,跟回來彙報的人口中提到的黑袍小將很像。
戰場上的人很多,隻能看到大概的特征,無名島的人躲在遠處,隻看到了裴銳身穿黑色甲衣,披著黑色披風,手持長刀勇猛作戰的模樣,甚至連他眼上的黑布,都不怎麼顯眼。
那人知道裴銳就是太平王身邊的護衛後,頭腦混亂極了。
“九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他質問道,“分明是你下令刺殺太平王,任務失敗,我甘願受罰,可是你為什麼要派他再去保護太平王”
薛沉淡淡道“他不是我派去的。”
那位島民實在摸不透他的心思,放棄探究,問起了自己最關心的事“你要如何處置我”
薛沉“暫時打暈,等時機到了,你就知道了。”
裴銳上前去把人打暈,如法炮製,把其他兩個人也拖了過來,用冷水澆醒,讓他們在薛沉麵前自曝。
這些人在無名島中的地位不高,並不清楚宮九就是太平王世子,隻是遠遠地看到過宮九的模樣,透露出來的消息也十分有限。
薛沉找了處地方坐下來,把事情捋順,確定了在弟弟麵前的態度。
薛沉等我弟過來,我就抽他大嘴巴子。
係統不要獎勵他
薛沉這是懲罰。你想想啊,我弟被打,肯定會犯病,但是他在我麵前,又不敢犯病,必須要忍耐,肯定很難受。
係統他肯定早就幻想被哥哥打了。
薛沉你在想什麼鬼東西我是他哥,又不是他老婆不過我弟都拿沙曼當媽媽看待了完了,他渴望被媽媽打,還真有可能希望被我打。不過這次應該是恐懼多過欲望,不怕,直接打
係統看得出來你已經忍耐很久了。
薛沉他要是個正常人,我早就抽他了。
裴銳把三個人全都打暈,在院子裡堆放在一起。
弟弟暫時還沒回來,兩個身體無事可做,薛沉的目光放在裴銳身上,忍不住過去,用手指量了量他的腰圍,然後又用裴銳量了下自己的。
係統
薛沉好像也差不多,為什麼肉眼看起來就好像差距很大似的
係統肉眼看過嗎
薛沉也是還從來沒有三個馬甲一起相處過,每次都是兩個馬甲獨處,沒有參照物。謝珩過來看一眼就知道了。
係統你弟的事情要緊
薛沉
他怎麼還不來啊。
裴銳張開雙臂,虛抱住薛沉,對比了一下一人身高體型上的差距。
薛沉小綿現在就比我矮一點,應該還能繼續長高吧
係統不能了。
薛沉嗯
係統馬甲的數據隻能通過你刷同步率來改變,其他方麵都是不會變的。小綿還在生長期,但是他永遠都不會長大。
薛沉難怪我怎麼吃都沒變胖
係統你就隻想說這個
薛沉我當然知道重點是什麼,難怪可以選擇馬甲進入的時間節點,而且每個節點都很近。我本來以為是馬甲替代的死亡時間有差異,沒想到是馬甲本身的時間靜止,無論選哪一個,對現實都沒有影響。
“你們在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宮九腳步匆匆,走進了小院。
係統哦豁你人設不保了
薛沉莫慌。
薛沉思考問題的時候,暫時沒有做出動作變化,本體正懶懶地靠在裴銳身上,裴銳虛抱著他,仿佛互相借力,豎直站立起來的兩塊木板,非常省力氣。
隻不過他們並非木板,而是活生生的人。
非人類應該很難理解這個動作的真正含義。
宮九不由分說,向著裴銳攻了過去。
裴銳後退一步,薛沉默契地擋在他的麵前,用失望的眼神看著宮九。
兄長距離裴銳太近,宮九怕誤傷他,時刻關注他的舉動,見他擋在裴銳麵前,及時收勢,他本想質問哥哥,為什麼還要護著這個人,對上哥哥的眼神,宮九便意識到,自己又做錯了。
他收斂怒氣,茫然無辜地看著薛沉“大哥”
“啪”
薛沉抽了他一個耳光。
宮九微微睜大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大哥”
薛沉閉了閉眼,低聲說“小綿,扶我進屋。”
裴銳扶著他的手臂,兩個馬甲慢慢地走進屋裡。
屋門關上,薛沉一改剛才的虛弱,觀察了一下屋子裡的光線,和裴銳一起蹲在門口,偷聽外麵的動靜。
薛沉我的人設保住了
係統你現在在乾嘛
薛沉我和小綿的視覺重合,聽覺重合,這樣就是雙倍效果,小綿聽力超強,不會錯過任何細枝末節的。
係統不是說要教訓你弟弟嗎
薛沉等下教訓,先讓他腦補一會兒。我弟太聰明了,在他麵前多說多錯,不如留出空間,讓他自己腦補。
宮九呆呆地看著哥哥和裴銳進了屋裡。
他知道哥哥對自己有不滿之處,許多地方還要磨合。
如果是以前的他,看到哥哥突然生氣,必定一頭霧水,現在的他,已經學會了反思。
哥哥不是無理取鬨的人,他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道理
的。
以前的自己不懂事,從來沒有關注過兄長在王府中的處境,兄長鬱結於心,羨慕自己可以在外建功,施展抱負。
他從前不知道哥哥的心思,在哥哥麵前說過一些讓他傷心的話。
可是這次呢
分明是裴銳冒犯兄長,對兄長不敬。他身為弟弟,維護哥哥能有什麼錯處
大哥若隻是護著裴銳也就罷了,那個失望的眼神,讓他越想越不安。
宮九正想追上去問個清楚,餘光瞥到院子裡的三個人,腳步頓了頓。
這應該就是裴銳抓回來的那三個人
他已經從下屬那裡得知,仁濟藥鋪遭遇襲擊,死傷極其慘重。活下來的人說,襲擊者是個瞎了眼的冷峻少年,武器是一把長刀,宮九便知道這是裴銳做的好事。
他來裴銳這邊,就是為了跟他商議此事。
宮九來時並未忙亂,因為他心中清楚,裴銳會替他隱瞞的。
這是他們兩個的默契,就如同瞞下他深夜發病那樣。
他們兩個都不舍得讓兄長難過。
可是薛沉卻先一步到了這裡。
想通之後,宮九如墜冰窟。
哥哥知道了
宮九摸了摸臉上被打的位置,身上有些不太舒服。
他很清楚這種感覺,這是發病的前兆,若不加以克製,他就會興奮起來,露出那番醜態。
現在不是紓解欲望的時候。
絕對不能讓哥哥看到
宮九運轉內力,深深呼了口氣,臉色更加蒼白,眼睛愈發明亮,他不放心地整理衣冠,輕咳一聲。
快跑快跑我弟要過來了
薛沉不敢站起來,和裴銳往後挪了幾步,匆忙走到椅子這邊坐下。
係統
宮九聽到屋裡的聲音,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裴銳剛才靠得兄長那麼近,幾乎把他抱在了懷裡,並非有意冒犯,而是兄長驟然得知真相,心神激蕩,難以接受,怕是身上又不舒服了,裴銳才那樣扶著他。
他走到屋門前,放緩了聲音“大哥,我進來了。”
裡麵遲遲沒有回應,宮九推門而入,看到哥哥臉色蒼白,閉目坐在椅子上,裴銳站在他的旁邊,離他很近。
宮九看了眼裴銳,試圖詢問他兄長現在如何了。
可是裴銳是個瞎子,他的那雙眼睛完全就是擺設,似乎察覺到有人在他看自己,微微偏了偏頭,無法以眼神示意。
宮九軟下聲音“大哥,你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謝珩過來”
薛沉睜開眼與他對視“我為何臉色不好,你不知道九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