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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萬59
陸文州見時序眼眶紅了,伸過手將他抱到自己腿上,見他坐又不願意坐下來,就扶著肩膀眼眶通紅望著自己,眼神裡的情緒實在是太複雜,一時間沒看懂。
他正想問怎麼了,額頭被時序抵住。
豆大的眼淚滴落在他臉上,很輕,卻莫名砸得心臟很疼。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時序哭成這樣,可明明他沒有欺負時序,為什麼要哭成這樣。
“陸文州,你這樣特彆像是我做的一場夢。”時序捧著陸文州的臉,抵著他的額頭,哭得聲哽,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聲音讓陸文州聽清楚“我每做一個決定你都可以輕而易舉動搖我。”
陸文州對時序這樣不由來的哭泣覺得不解,而兩句話說的也讓他不由來的心慌。
“你做了什麼決定”
他一直在猜他的寶貝到底在做什麼決定,在猜,又不敢往深了去猜。
時序放開陸文州,哭得淚流滿麵,他吸了吸鼻子,拿著手中的協議書想從陸文州腿上離開,可卻被這男人的大手扣著腰身,愣了一會,遲疑的看向他。
“就坐在這裡,你要去哪裡。”陸文州讓時序坐在自己腿上,沒讓他下來,見他哭成這樣,話又沒說清楚明白,金絲眼鏡下的神色沉了些許“就算是要鬨脾氣你也要說清楚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不要讓我總是猜總是猜,這不好玩。”
“寶寶,這不好玩。”
陸文州又重複了一遍,尾音落下時的語氣比上一句添了幾分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心慌。
時序聽著陸文州略有些嚴厲的語氣,低下頭,看著手中的協議書,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深呼吸,薄唇輕顫“我我不能簽,簽了沒有法律效力的。”
他怎麼敢簽,他的筆跡跟時序完全不一樣。
如果被查出來了,他又該怎麼解釋自己是誰,他連自己為什麼會來都不知道,又該怎麼解釋他不是時序的話,那時序去哪裡了。
“為什麼簽了沒有法律效力”陸文州沒有明白時序的意思,對上他濕潤雙眸中的害怕,他凝眉不解。
“我現在好好學寫字了,簽名不一樣。”時序垂下眸,小聲回答很是心虛,他隻能夠這麼解釋。
陸文州聽著他的解釋,沒覺得這個解釋很能夠說服他為什麼說沒有法律效力,他沒有再追問,隻是將這個疑點放在心裡,把時序抱過來,用衣袖給他擦眼淚。
“這有什麼可哭的,男孩子不要總是哭,哭是沒有用的。”
遊艇外的煙花還在放。
時間已經來到2026年1月1日了。
“寶寶,簽名吧。”陸文州拿過時序手中已經被他捏得發皺的協議書,環抱著他,將彆在上邊的筆拿下來遞給他“這是我給你的保障,雖然未來我們不會有孩子,但你就是我繼承人,等過了幾十年後,我老了,可能會比你先離開,到時候這些都”
吻猝不及防落下。
陸文州微怔,他有些意外時序會吻他。
唇縫過渡的呼吸摻雜著眼淚鹹味,吻得小心翼翼,也令人心疼。
時序也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些衝動了,他正想離開陸文州的唇,卻被扣住後頸,加深了這道吻,詫異凝視著近在咫尺這張臉。
這男人的呼吸微沉,扣著後頸的力度很大,強烈的占有欲仿佛要將他碾碎在這道吻中,不讓他離開的擁抱力度也很重。
不知道過了多久,氧氣告誡。
陸文州放開時序,垂下眸,深深注視著這家夥被他吻得氣喘籲籲,靠在肩膀上喘息的模樣,眼尾因為哭過染著緋紅,金絲眼鏡底下眸色深邃如墨,托著對方後頸的手輕輕摩挲著觸手可及的耳垂。
時序被吻得腦袋空白,遊艇外的煙花似乎也在乾擾他的思緒,隻能暫時的,呆呆枕在陸文州的肩膀上,被他捏得脖子有些癢,沒忍住躲了一下。
目光不經意撞入陸文州視線中,下意識躲開。
結果他就被陸文州握著後頸抬起,不由分說又吻了下來。
這一次的吻比剛才還要強烈,緊緊的握著他的後頸,讓他抬頭上迎,另一隻手扣著他想抵著胸膛抗拒著的雙手,不讓他有半點退縮的餘地。
屬於陸文州的氣息鋪天蓋地湧下,滾燙侵襲著感官,溫柔早已經失了控。
遊艇外的岸邊人潮湧動歡呼聲還在繼續,都在歡慶著新的一年的到來,各處的煙花在夜空燦爛盛放,破開了夜的黑,聲響巨大。
可是在時序的耳裡,陸文州的呼吸與心跳才是最令他震耳欲聾的聲響。
胸膛裡一聲又一聲強有力的跳動都給他的回答。
他也開始反思自己,陸文州說的沒錯,先說愛的是他,現在在出爾反爾的也是他,想著離開的也是他,他為什麼要做到這樣的地步,繼續保持著以前那樣的關係不好嗎,繼續依附陸文州不好嗎,這就可以輕鬆的過上自己想要的日子了,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用思考。
反正陸文州已經愛上他了。
其實隻要他還跟以前一樣,他會少走很多彎路,他會唾手可得所有的東西,他想要的一切名與利陸文州會毫不餘力為他拿來,就像現在,他其實可以乾脆的簽了,不要有任何負擔繼續以時序的身份活下去。
對,是這樣沒錯。
可他從此以後就真的是時序了,身上也會打上屬於陸文州的標簽。
就算做出成績出現在公眾麵前,大家的議論聲可能就是這人是陸文州的愛人,是陸文州的人,所有的成績都是因為陸文州才有的,不是時序。
那所有的努力都會打上陸文州的烙印。
那他去哪裡了就要放棄原來的那個自己了嗎
不行,他不想。
他首先要先是自己,才能是陸文州的愛人,從想躺平到現在打算用野心勃勃讓自己走出舒適圈,這是他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裡唯一能夠證明自己的存在。
這是唯一的辦法。
害怕被知道,又想要陸文州知道他愛的人是時序,是24歲的時序,不是22歲的時序。
船艙裡開著暖氣,就算褪去一切都不覺得冷。
大汗淋漓到了一定程度覺得乾渴,時序感覺自己就像是缺了水的魚,在接吻時本能的渴求更多。或許是剛才的回答惹怒了陸文州,整個過程中他的手都不給碰。
手被對方壓住,手指緊扣著,躲不開,坐不穩,躺不穩,掌心濕漉。
到了最後。
他感覺陸文州把他抱起來,拿過那份協議書,微涼的筆放入他潮濕的手心。
“寶寶,簽名吧。”
陸文州的手包裹著他的手,一起握著這支筆,手一同放在協議書,讓他看著協議書,甲方已經簽名,是陸文州的名字。
這是一份貴重的禮物。
是一份可能兌現不了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