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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萬69
陸文州看見時序忽然在麵前倒下,感覺心臟都快驟停了,幾乎失態,在把人抱入懷裡的那一刻手抖得厲害,心跳更是劇烈,所幸自己是接住了。
這時他才發現時序的臉色紅得很不自然,人顯然已經是失去意識,立刻把人打橫抱起。
小洋房裡配了服務生,服務生見況趕緊跑出去。
“叫醫生。”陸文州抱著時序快步走進屋裡,語速低沉,此時還算是理智。
服務生“好的先生。”連忙拿出手機。
走進客廳,陸文州把時序放在沙發上,而後坐在他身旁用手探了探額頭的溫度,非常的燙手,明顯溫度已經燒得很高。
忽然地,他發現了時序紮起來的頭發跟他今早出門時紮的不一樣,眉頭緊緊皺起,低下頭摸上他的頭發,然後就聞到了剛洗完頭發的味道,眉頭緊蹙。
“嗯。”
就在這時,陸文州聽見時序發出不舒服的哼唧,察覺到可能是有恢複意識的跡象,連忙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
“疼。”
興許是聲音染上哭腔,陸文州眉頭皺得更緊了,見時序眼睛都沒睜開就喊著疼,低下頭貼著他的臉心疼詢問“寶寶哪裡疼”
“腳”
陸文州感覺到時序在懷裡動了動,本來臉色就不太好看,眉頭又是皺著的,聽他說腳疼,就彎腰去摸摸他的鞋,乾脆就把他的鞋給脫下來,可就在脫下鞋時,右邊那隻鞋墊裡,有輕微的血跡。
他臉色倏然一沉,立刻把時序放回沙發上,握住那隻右腳腳踝抬起查看,就發現白色的襪子底下帶著血跡。
突然間,時序猝然渾身發抖抽搐,呼吸忽然急促。
陸文州幾乎是在瞬間的反應過來,在感覺到時序劇烈的身體反應跟抗拒時立刻解開他的衣服,也是在這時,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醫生見況立刻跑到沙發旁,快速簡單的初步診斷“是高熱驚厥先把他的衣服解開”
此時躺在沙發上的青年因高熱驚厥的反應緊緊咬著手帕,渾身是汗劇烈抽搐著,閉著眼眼角流著淚,也不知道是多疼,唇部咬緊時微微滲出血絲,額邊的頭發已經被汗浸濕,嗚咽地哭著。
高熱驚厥引起的反應不能夠按壓著,隻能夠儘量側著他的頭,避免弄傷自己。
整個過程持續了不到一分鐘。
“他之前有過高熱驚厥的情況嗎”
“有,去年發生過酒精中毒的情況,也是高燒引起的這個情況,醫生排除過癲癇。”陸文州坐在沙發旁,托著時序的後頸,見人已經緩過驚厥,原本咬著手帕漸漸鬆開,陷入昏睡中。
他伸手把時序嘴裡的手帕取出來,手帕已經被津液浸透,在看見手帕上隱約的血絲時,原本緊繃的理智像是在劇烈搖動,眸底隱忍克製的情緒有表露的跡象。
“那他今天有發生什麼事嗎是忽然高燒還是今天就出現了發燒的情況”醫生查看著時序的情況,一邊詢問。
陸文州忽然想起什麼,臉色瞬間變了“他的右腳受傷了”
剛才驚厥得太突然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
醫生這才連忙查看時序的右腳,在準備握住腳時一隻手比他的動作要快。
陸文州坐到時序另一側,握住右腳的腳踝,將右腳的白色襪子小心翼翼脫下來,這下算是徹底看見了,腳底板下有幾個像是被什麼咬過的紅點。
醫生查看過後“他今天有去過水裡嗎”
陸文州聽著皺眉,怎麼可能會去水裡,今天零下的天氣那麼冷,這家夥那麼怕冷彆說去水裡了,估計早上用的不是溫水都得冷得哆嗦。
他下意識的否認“沒有。”
可在否認過後又沉默了。
因為時序的發型跟洗發水的味道都跟出門前不一樣了,這家夥難道是掉水裡了嗎
為了安全起見,最終還是去了醫院。
去到醫院後經過了一係列的檢查,最終檢查出是腳底被不明的蟲子咬傷引起的感染性病毒高熱驚厥,好在是驚厥持續的時間很短,發現及時,暫時沒對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但還是需要進一步進行觀察。
現在當下的便是退燒。
送到醫院時已經燒到了42度。
夜幕降臨,私人病房裡,安靜得隱約隻聽見點滴的聲響。
病床上的青年還在昏睡中,興許已經是在退燒,臉色比方才好看些許,膚色白皙還是透出幾分不正常潮紅的病態,手背吊瓶的針眼貼著膠布,卻還是在邊緣看見淤青浮腫。
皮膚白皙,這樣的淤青顯得格外嚴重。
而坐在病床邊身穿黑色毛衣的男人低著頭,周身散發著的低氣壓充斥著不悅。
他雙手放在大腿上,垂放在腿間的手因緊握用力而發白,手背上攀附的青筋若隱若現,透出皮肉都感受到那份情緒的強忍克製,此時的理智已經伴隨著床上的青年未醒漸漸失去。
“嗨。”
就在這時,陸文州倏然抬起頭,聽到床上的動靜後他立刻站起身走過去,發現時序醒了。
他立刻摁鈴讓醫生護士進來。
“寶寶,還有哪裡覺得不舒服嗎”
時序感覺自己的腦袋有種宕機的遲鈍感,睜開眼先看見了陸文州,在聽到他問完過後,緩了一會,才輕輕的眨了眨眼,聲音很輕說了句“餓。”
陸文州“”
醫生跟護士很快便走進來,開始給時序進行檢查。
時序這會才發現自己不在度假村裡,看了圈環境,又看見醫生跟護士在床邊,猜到自己在醫院,但似乎想不起來自己怎麼會進醫院的。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抬了抬,腳又被動了動,自己全身沒什麼力氣,也隻能夠任由被擺弄著。
也是在這個過程,目光落在站在床邊的陸文州。
陸文州背對著窗,外頭的天已經黑了,高大的身影在黑夜的背景之下似乎透出幾分說不出的受挫與低沉。
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疼,時序放在床邊的手動了動,慢慢的,勾住了陸文州的手。
陸文州身體一怔,感覺到垂放身側的手被微涼的指尖輕輕碰過手,像是試探,也可能是沒力氣,碰了兩次,手指就感覺被勾住了。
這一刻,緊繃的弦才算是鬆了。
回握住這隻生病了也還要跟他撒嬌的手。
時序見陸文州握著自己的手了,這才感覺沒那麼心虛,直到看見醫生跟陸文州說了幾句話後,離開病房,門關上的瞬間他才出聲。
“老公,我怎麼覺得我腳有點疼”
這是他現在才感覺到的。
“今天發生什麼事”陸文州坐到床邊,給時序撥開額前的頭發,發絲掠過掌心“你掉水裡了嗎”
時序瞪大眼,詫異的看向陸文州“你怎麼知道”
可能是剛醒來,燒也沒完全的退,嗓音有些悶悶的,語氣裡的難以置信都在聽起來音量很小之下,顯得可憐兮兮。
陸文州沉默無奈了,聽到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見時序似乎還沒意識到嚴重性,又想批評又見他這個樣子不是很舍得,再想到自己剛才的心情,頓時間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