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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拐子哆嗦著嘴“怎,怎麼回事”
說話間,已經有人繞到窗邊,看到另一間屋子的情景。
他朝後興奮地大聲歡呼“有十三個被捆住的小孩”
拐子叫罵“你們是誰怎麼亂闖彆人房子”
“嘩轟”
隻見人群一擁而上,猶如蝗蟲過境。
頃刻間,屋內、院子、街巷已經數不清的人。
五個拐子本在驚慌阻攔,不知被誰“不小心”推了一下,紛紛摔倒,湧過的人全踩在了他們身上。
屋內。
被抓住的小孩幻想過無數次自己被救的情景,可能有從天而降的官差老爺,可能賣的時候被家人發現、買了回去。
但他們都知道不可能,隻求不入下九流,被賣給大戶人家做丫鬟小廝也好。
從未想過今天這般場景。
屋內密密麻麻站滿了人,正滿眼興奮地盯著他們,仿佛在看街邊被耍的猴子。
小孩們大眼瞪小眼,都忘了哭。
有人前來為他們解開繩索和口中臟布,並突然舉起一個小孩。
突然打橫騰空的小孩
“都看看誰認識這個娃娃”
緊接著,小孩一個接一個被舉起來,被人們一個個傳下去。
“喲,這不是水村的二娃麼”
“這個娃也有點眼熟,像我二姨的三弟妹的侄女的鄰居家的翠萍”
“叔,我是叫翠萍。”
“這個不認識。”
這群孩子一半都是今天拐的,拐子趁著中元節人多,專挑那等走散沒多遠的下手。
能在這裡集會的都是京城這一片區的,故而真有五六個小孩被熟人認出。
剩下的小孩不知不覺被傳到了於清淺麵前。
與此同時,太子看到一縷縷比發絲更細的淺金色光線從小孩身上出來、從她頭頂彙入。
於清淺也沒想到這麼順利。
本來她隻是打算混進人群脫離太子,然後悄悄雇人上拐子家。
沒想到人群居然剛好往這個方向湧。在她悄悄推開這扇門後,人們就順勢湧了進來,理所當然地發現了被拐的小孩。
與此同時,之前求救的婦人也帶著女兒來到了於清淺麵前,正要道謝,卻發現說不出口。
於清淺看到了她們“恭喜夫人找到小丫。”
婦人笑了笑,雖然有些狼狽,卻不見剛才的絕望。
發現無法感謝神仙為她找到女兒,於是換了一個說法“這事多虧娘子福澤深厚,民婦剛拜托娘子,救找到小丫了。”
於清淺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太子“我也沒做什麼”
這時,五個拐子不知被誰用繩索捆著送了過來,隻見他們渾身是傷、到處都是腳印,有一個似乎脊椎還斷了,站都站不起來。
來人諂媚一笑“於娘子,您看這些人怎麼處理”
於清淺又看一眼太子,見他沒有說話,於是硬著頭皮道“想必你認識我爹吧,我爹會處理這些拐子。”
來人愣了一下。神人的爹是誰來著
又見神人指了指被傳過來的幾個小孩“這些孩子也會幫他們找到家人。”
我爹得多清名啊,才能這麼多人認識我,知道我是大理寺丞於大人的女兒。
來人“”
於清淺看見周圍人奇怪的目光,雖然親爹在家裡一言難儘,但在外還算清正。
想到這,她順口給親爹說兩句好話,維持一下孝女人設“諸位放心,拐子害得一個個家庭支離破碎,我爹定會主持公道,將拐子繩之以法,將孩子平安送回家中。”
突然,人群中傳來一陣大哭。
她疑惑看去,隻見突然出來一個大漢。
“大叔,您這是”
卻見大漢一膝蓋跪下不說,竟然直直朝她的腿抱來。
哎喲我去
於清淺被嚇得雙腳猛地往後一跳,一蹦三尺遠,躥到了太子的身後。
反應過來自己乾了什麼,於清淺咽了咽口水“”
半響,她小心翼翼抬頭看了眼太子,又瞅了眼周圍的人群。
好在大家似乎沒有對這略超普通人的彈跳力感到驚訝,也沒有指責她無禮的行為,注意力反而在這名大漢身上。
太子狀似無意地右移一步,擋在大漢和於清淺的中間。
大家指責起這位大漢“你跪就跪,乾甚抱娘子的腿”
大漢十分羞愧“小人該死,方才魔怔了。”
於清淺探出頭來“大叔有什麼事,起來再說,我隻是一名小女子,當不起如此大禮。”
聞言,大漢忍不住又悲痛起來“多謝於娘子,小人隻是想到我家走丟的囡囡,我找了她整整三年,從徐州一路打聽到京城,耗費大半家財,求娘子指條明路啊”
他找人都快找得絕望了,剛才也是偶然知道這位神人在打拐,這才湊過來碰碰運氣。
周圍人聞言,也不忍再指責他,紛紛同情起來。
於清淺不知如何是好,腦中快速檢索起關鍵詞,由於是三年前的事情,範圍有些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借助當前大漢的大致外貌特征檢索出來。
看到標題,她頓了下“這位大叔,此事我會告知爹爹,隻是你女兒已經拐了三年,不論她怎麼樣,你都會接受麼”
大漢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心中某塊大石似乎終於壓了下來“不論如何,她都是我的囡囡。”
隻見視頻切換,一位穿著清涼的女子正討好地給客人唱曲,周圍往來的女子無不風情萬種。
正是青樓。
大漢深深目眥欲裂,死死盯著天幕,那是他的囡囡
好在不是他以為的最壞的結果,人還活著。
於清淺縮回太子身後,看不到他的目光。
家賊難防啊你的親大哥在外欠了賭債,沒能向你借到錢,於是懷恨在心,趁你不在家,將你女兒騙出去賣了還債。
不知道你向誰打聽的消息,她從來沒出過家鄉,就在徐州彭城郡的醉花樓裡。
大漢通紅著眼,緊握的雙拳狠狠捶在地上。
原來是他的親大哥大哥將囡囡賣了不說,還假裝打聽到消息,騙他說人被賣到了京城。
可憐他的囡囡現在就在老家受苦
於清淺從太子身後繞過來,見他一個猛漢哭成這個模樣,猶豫片刻“你過段時間來於府找我,我爹定會秉公辦案。”
實則她打算借她爹的名義、自己悄悄給答案。雖然此舉有些冒險,若某天有人跟她爹說起這事,她不好解釋。
但這事沒發生在京城,徐州也不是她爹管轄之地,她爹怕是不會管。
大漢依然跪著,隻見他緩緩垂下身,直至頭磕在地上,將臉深深埋在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