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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已久的記憶再次湧上心頭,外公雖然後來在工地上混得還行,但老家在一個偏遠的山村。
她小時候暑期去過好幾回,房子還是純木頭製的,用最傳統的灶台,而且犁地也是原滋原味地用牛拉犁,後麵去城裡,老家才荒廢下來。
她小時候好奇地跟著大人們犁地、打穀,想起曆史課上學過的曲轅犁,於是也好奇地請教外公。
還記得外公抱著她,說那是改進曲轅犁、更好用的犁。還頭頭是道地講過犁的發展、和各個部件的作用。
如今記憶久遠,她想著剛才看到的農具
這不就是直犁麼,費時又費力。
雖然小時候那把犁製造更複雜,她也記不清,但將直犁改造成曲轅犁還是很容易的,隻需要考慮力學,做個小小的更改。
想到這,於清淺忽然朝打架的兩人走去“嬸,叔,能不能把那犁賣予我,若來不及犁地,我讓人幫你們。”
兩人沒料到神仙竟然主動找他們搭話,還“叔嬸”的叫。這可是下凡來救他們命的神仙
農婦受寵若驚“這位娘子哪裡的話,若娘子想要,我直接送給娘子。”
剛才還為農具和鄰人打得你死我活,見於清淺想要,竟然一口氣直接送她她。
另一個農漢糾結半響,也艱難道“娘子既然想要,便拿去吧。”
於清淺有些驚訝“多謝,這錢還請收下。”
丫鬟給出錢,農婦不好意思地推拒“這怎麼行,娘子為我們做了許多,怎麼還能收錢”
“嗯”於清淺奇怪地看向她。
我為他們做什麼了我咋不知道。
她想了想,笑道“嬸可是在賑糧時見過我那是朝廷的災糧,我隻是幫忙發放罷了。這錢您收下。”
丫鬟死命將錢給了農婦,又將租子給了農漢,隨後留下士兵幫他們犁地。雖然沒有農具,但有這麼多人幫忙,也能趕上夏種。
“哎喲,我哪兒能收娘子的錢,回頭讓當家的知道了,不得打死我”
農婦和農漢奮力推拒,自己怎麼能收拯救他們的神仙的錢然而於清淺已經帶著農具離開。
士兵們已經麻利地翻起了地“叔,嬸,既然娘子發話,這地就交給我們吧。”
“誒誒,小夥子,使不得”
雖然這樣說著,兩人卻臉上笑開了花,心中酸酸漲漲。勸架的村人們也十分安靜。
以往他們見過的貴人無不高高在上,從來沒有一位會親切地稱呼他們叔叔嬸嬸,還不願占他們一分便宜。這位貴人,呸,神仙真不一樣。
有一位村民呢喃“這真是天上的活嗶下凡來了。”
於清淺將犁拿到一位木匠那裡。
木匠忙不迭迎出來,激動得手直發抖“嗶,娘子來此,不是有何貴乾”
於清淺眼尖地看見他顫抖的手,有些懷疑帕金森能拿好銼刀嗎
她禮貌地笑了一笑,拿出直犁“能請您幫忙做幾處修改嗎”
木匠一張臉都笑爛了,大聲道“哪裡還用情娘子有什麼吩咐隻管說,小人一定照做”
他將門大大開放,好讓彆人都知道神仙來了他的鋪子。
於清淺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小心思,隻覺得這人精神狀態堪憂,不太放心地指著木製直犁。
“將這根長直轅換成短一點、彎曲的轅;還有這處轅頭,能不能安上一個能自由轉動的犁盤”
見木匠一副癡呆的模樣,她又在紙上照著記憶畫出一個形狀“就彎成這個樣子,可以嗎”
木匠第一次見造型這麼奇怪的犁,撓撓頭說“換成彎曲的轅倒是沒問題,自由轉動的犁盤像馬車上那種”
腦中有了想法,木匠立馬開乾起來,當即鋸起了木頭,手上哪有半分顫抖的樣子。
見狀,於清淺暗暗點頭看來可能是社恐,一涉及專業領域立馬就正常投入了,不愧是老手藝人。
卻見木匠越鋸越快,越來越興奮,整張臉漲成了豬肝色,手也再次抖成帕金森。
於清淺驚呆“你沒事吧”
看著不像能乾這活的,要不還是
“娘子”木匠激動喊道,“小人和犬子本來正在逃荒,我兒快要餓死了,本以為回來死路一條,是靠著娘子發的救命糧才活下來的”
他正是當時看到那道天幕的萬千流民之一,本來和兒子快要餓死,要不是看到神仙去往家鄉,也不會賭一把回家,沒想到真就活下來了。
“哦,”於清淺同情地點點頭,“叔你繼續,什麼時候能做好,我來取。”
算了,生活也不容易,照顧一下生意。
“明日不不,今晚”
走的時候,於清淺不太放心地往後一看,隻見木匠如同注射了興奮劑一般瘋狂刨木,搖頭抽搐。
於清淺“”
很快到了第二日。
木匠眼白中帶有血絲,想是一夜沒睡,見於清淺過來,激動地拿出改造後的犁,還不肯收錢。
於清淺看他連夜加班,便多給了些,隨後留下錢逃也似地離開。
帶著新鮮出爐的曲轅犁來到昨日的村莊,想要試驗下效果。
村民們紛紛好奇地圍上來。
“這是昨天的犁怎麼變得這樣奇怪”
農婦也湊上來,雖然這犁給神仙她心甘情願,但見陪伴自家一輩子的老家夥被這樣糟蹋,忍不住悲從心來。
“造孽啊,怎麼變成圓圓滾滾的樣子了這還怎麼犁地啊。”不想在神仙麵前發作,她忍不住躲在一邊暗哭。
有村民小聲安慰“大根家的,許是那位不懂,這犁能讓她玩個樂子也算有用了。”
這時,於清淺走過來“嬸,能試試用這個犁地麼”
農婦驚訝“娘子,這犁圓滾滾的,肯定拉不動,原來直挺挺的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