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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爾法進來的時候,簡安瀾正在更換耳後的翻譯器。
原本的翻譯器隻是臨時製作的初級版本,雄保會根據簡安瀾頭骨形狀定製的專用款,這會兒剛剛送到簡安瀾手裡。
簡安瀾對蟲族這些黑科技使用極其不熟悉,好不容易按照教程拆下來之前那個翻譯器,這會兒正拿著新的發愁。
阿爾法進來後,隻看了一眼,就低聲詢問“您不介意的話,請允許我”
沒帶翻譯器,簡安瀾雖然聽不懂阿爾法在說什麼,但看明白了他的眼神,招手打斷他“快來。”
高大的雌蟲蹲下身,接過簡安瀾手中的皮膚護理劑,擠出一點在指尖,輕聲道:“冒犯了。”
塗抹護理劑,等待風乾,將翻譯器調至合適的角度按上,阿爾法有條不紊地一步步安裝好翻譯器,動作輕柔,新款的翻譯器設計極為貼合,簡安瀾幾乎沒有感覺,甚至還有閒心想些有的沒的。
眼前的雌蟲皮膚白到近乎發光,簡安瀾不由自主開始研究雌蟲近在咫尺的耳朵,與藍星人不大一樣,雌蟲耳廓最上方的位置更秀長精致,有點像精靈,而隨著簡安瀾長久的注視,雌蟲耳廓漸漸蔓延上一絲粉色,簡安瀾突然感覺自己嗅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好香啊”
最近很不愛約束自己的簡安瀾想到就直接問了:“你用了什麼很香。”
阿爾法顯然有些懵,“按照雄保會要求,麵見啟明星閣下,不許用任何香水、香料。”
畢竟藍星人極為孱弱,目前還在排查蟲族生活中常見的已知元素,在此之前,儘量讓啟明星閣下少接觸這些化工製品。
阿爾法忍不住輕輕吸氣,蟲族極靈敏的嗅覺讓他確認,自己今天出來確實沒做任何香體措施。
簡安瀾腦子裡突然出現了之前看過的啟明星資料,上一任啟明星,那位吞天鯨鯊閣下在被問及第一次看到他的雌君是什麼感受時,極為生猛地來了一句:“香,香到想一口吞下去。”
就在簡安瀾出神的時候,阿爾法突然雙膝跪地,整個蟲跪伏在簡安瀾麵前。
簡安瀾嚇了一跳,趕緊起身要扶他起來,阿爾法抬起了頭,“啟明星閣下,聖刃族的幼崽犯了大錯,我是來找您請罪的。”
明明是極為強大的蟲族,此時卻擺出最標準的雌伏姿勢,抬頭時修長白皙的脖頸上,血管清晰可見,雌蟲原本清冷的臉上帶著哀求,脆弱又可憐。
簡安瀾定了定神,緩緩坐了回去,“說吧,發生了什麼”
“沙爾,就是那天在您身邊精神力暴動的那個幼崽,他還有一小簇分須在您身上。”阿爾法開門見山,毫無隱瞞,隻是說完這話,便羞愧地滿臉通紅。
簡安瀾想起那天衛隊成員將“柳絮”從後背硬生生拔下,血肉模糊的場景,臉色自然不能好看,他接過阿爾法手中的資料,翻譯器瞬間將資料轉換成方塊字。
阿爾法準備的資料倒是詳儘,其中一五一十地說明了聖刃族分須的由來、發作時的精神狀態以及可能造成的傷害。
阿爾法心中確實飽含歉意,聖刃族的幼崽由於極其不穩定的精神力,在外界一向飽受排擠,早先聖刃族貧弱時,幼崽在長成前幾乎不能出社區半步,直到阿爾法事業小有成績,才硬生生用金錢打通了一條路,讓幼崽有出來看看世界的可能。
但如今還沒過幾年好日子,就差點毀了整個蟲族的希望啟明星,阿爾法到底是個年輕蟲,心裡不慌是假的。
但阿爾法深知,謊言從來都是最糟糕的解決方式,因此他首先選擇坦誠,並做好了付出一切代價的準備。
倒是簡安瀾看完資料,反而冷靜了下來,畢竟聖刃族的攻擊毫無疑問非常疼,卡爾那樣身經百戰的衛兵,被“柳絮”入侵時,還疼得一抖一抖的,如今簡安瀾毫無感覺,可見這個叫沙爾的幼崽,並沒有對自己造成傷害。
但他還是皺著眉頭道,“分須在哪”
阿爾法羞愧到幾乎難以開口,但還是強撐道“應該在您背後,請允許我將他取出來。”擔心簡安瀾害怕,阿爾法試圖出言安撫,“雖然很難解釋,但沙爾的分須現在沒有傷害您的意思,反而您的精神力,可以讓他在分解狀態,也保有一絲神智。”
簡安瀾向後看了幾眼,完全看不到分須的影子,索性直接背過身去,脫下上衣,“拿走吧。”
“柳絮”似乎察覺到了自己要被帶走的命運,但又不願意紮根進去傷害“哥哥”,隻好將自己縮成一團往簡安瀾褲腰處滾去,試圖藏起來。見此情景,阿爾法顧不得羞澀,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把將那團死不要臉的“柳絮”摘了下來。
就在摘下了的那一刻,簡安瀾似乎聽見了一個稚嫩的聲音“誒呀”
結合阿爾法的話,讓他心裡有了點模糊的猜測,他的精神力特質是平和,或許正式因為這樣,才吸引了沙爾的精神力,甚至或許之前沙爾在他懷裡分解,不是因為精神力暴動,而是被處於升級狀態的自己影響。
簡安瀾不太願意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一個幼崽被關起來好幾年,但沙爾這私自將分須放到他身上的做法,簡安瀾當然覺得被冒犯,正在心裡理順想法的時候,阿爾法已經重新跪了下來。
“尊敬的啟明星閣下,聖刃族犯了如此大錯,我不敢祈求您徹底的原諒,隻希望能做一些補償,為沙爾求條活路。”阿爾法拿出訪問藍星的許可證明,“上次見麵,我就猜測您對家人極為牽掛,聖刃族有辦法建立與藍星之間的臨時通訊。”
這個方法還是早年一個族人在戰場上無意中試出來的,能將自己分解為柳絮狀態的聖刃族,可以在保留神誌的狀態下,隻分解部分軀體,通過將自己那部分分須,放置在中途作為信號中轉點的方式,建立一條臨時通訊,當然代價是那部分分須的湮滅。
看著啟明星閣下瞬間亮起來的眼,阿爾法心算了一下距離,謹慎地補充道“通訊時間不長,可能隻有五分鐘。”
“五分鐘夠了”簡安瀾離開這麼久,最不放心的就是母親,她本來就因為怪病精力不濟,加上擔心自己,還不知道現在情況怎麼樣,能跟她報個平安,當然是越早越好。
但在此之前,簡安瀾還是決定把話說清楚,“那天沙爾精神力暴動,可能是因為我,我會要求稽查隊放了他。”
簡安瀾頓了頓,他心裡想得清楚,阿爾法提出的這個補償方法,一定有很大的代價,否則早該被雄保會采納,以便緩解自己的思鄉之情,“如果這次通訊建立成功,我可以不再追究沙爾私自將分須放到我身上的事,這事一筆勾銷,咱們兩清。”
能讓沙爾全須全尾地從這次事件中脫身,對阿爾法來說實在是個意外之喜,作為要麼被防備、要麼被覬覦的聖刃族,他其實有些不習慣麵對這樣公正的對待,半晌也隻是壓抑著情緒道“閣下,您的善意我銘記在心,通訊會在兩天內建好,還請您到時同意接見我的族人。”
對阿爾法的激動有些理解不能,在簡安瀾看來,這隻是一場公平交易,因此他隻點頭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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