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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隨時可以。”雌蟲低著頭,手指也忍不住微微用力,然而話說得漂亮,尾音卻帶著顫抖。
簡安瀾彎腰湊近雌蟲,靠近了看,雌蟲的皮膚白到透明,耳朵秀長精致,耳垂薄薄的透著些粉,耳垂的下方還有一顆灰色的小痣,指腹碾過去時,雌蟲下意識跟著抖了抖。
感受到耳邊的呼吸,阿爾法的手終於忍不住攥緊雄主的褲腳,空氣中的香氣愈發清晰。
就在這時,簡安瀾的智腦突然響了起來,低頭一看,是小綠毛的視訊,簡安瀾不大想理會,隨手按掉,下一刻視訊請求卻又響了起來。
簡安瀾皺起眉,這麼著急。
“簡,我在薩利房間發現了這個。”接通視訊後,小綠毛略帶驚慌的聲音立刻響起,他舉起手上的幾份報告,“高危傷情告知書、高危病假證明,最關鍵的是好多份日期也不一樣,薩利他怎麼了”
聽著智腦那頭的聲音,知道薩利的事瞞不住了,阿爾法歎了口氣,拿過旁邊的鞋,替簡安瀾穿上,“我帶您去找他。”
看著阿爾法明顯知情的樣子,簡安瀾原本跟著提起的心放了下來,“我還以為薩利得了什麼不好的病,看樣子不是”
阿爾法搖了搖頭,在路上簡單說了薩利的工作以及要付出的代價,簡安瀾簡直難以理解,“這種沒有人性蟲性的工作,居然合法”
“不拚命,憑他現在的等級與貢獻點,怎麼能嫁給高等雄蟲做雌君。”阿爾法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簡安瀾知道以蟲族現在的社會情況,薩利得努力,但簡安瀾心裡的努力無非是拚命學習,尋求出人頭地的法子,可不是這麼個隨時會丟掉性命的努力法
小綠毛還在薩利的宿舍繼續翻找,薩利東西並不多,他這會兒已經翻出了薩利的工作合同,裡麵詳細說明了薩利的工作內容與極其可觀的報酬,但最後附帶的風險聲明,一條條聽起來就可怕的後果警告,看得小綠毛漸漸白了臉。
等簡安瀾趕到的時候,他抬起頭,輕聲道“我得去見他。”
小綠毛身後的格雷格正後悔不迭,他就不該帶雄蟲來這裡小綠毛看著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格雷格試探地問了一句,“那我們現在就去”
阿爾法看著數據收集處傳回來的消息,“薩利剛從醫療艙出來,意識正在恢複。”
小綠毛點頭,“麻煩你們了,現在就帶我去。”
數據收集處配套的醫療所,薩利正閉目躺在病床上,經曆過好幾次極限測試,他對現在半醒不醒的狀態已經稱得上熟悉,知道努力也很難加快清醒的進程,索性躺著等身體自然恢複,右肩傳來鈍痛,晚上怕是還得再進一趟醫療艙。
痛覺漸漸清晰,薩利閉目忍受,隻等熬過這一波,給記錄員口述完體感,才能繼續用止疼藥。
就在這時,病房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就是一聲熟悉的,“薩利。”
聽見心愛的雄蟲的聲音,薩利先是一喜,下一秒身上的痛覺就驚醒了他,他一下睜開眼,發出一聲氣音“貝貝拉爾”
小綠毛盯著薩利,躺在病床上的年輕雌蟲不複自己記憶中永遠活蹦亂跳的模樣,他虛弱地躺在床上,睜開眼都費勁,身上的傷口看不到,但隻臉上,下頜就裂開了一個巨大的傷口,血肉在藥物作用下正在緩緩蠕動愈合,猙獰又血腥。
看清薩利模樣的那一瞬間,簡安瀾以為小綠毛一定會哭。
沒想到小綠毛隻是站在床邊,長久地盯著薩利看,直到薩利驚慌地試圖抬手牽他,他才突然挪動一步躲開了薩利的手。
“滴滴”病房裡隻有儀器的聲音,彆說薩利,連簡安瀾都有些心慌的時候,小綠毛突然揚起手,“啪”地打了薩利一巴掌,這一巴掌不輕,薩利下頜的傷口又撕裂開來,血液迸濺染紅了他的衣襟。
“你要是死了,我可以娶彆的蟲,但是你想過尤萊亞叔叔嗎他隻有你一個孩子。”小綠毛轉身走了出去,沒再回頭看薩利一眼。
簡安瀾跟阿爾法麵麵相覷,看著病床上回不過神的薩利,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讓醫護蟲照顧好他,也退了出去。
休息室,阿爾法給簡安瀾端來熱飲,簡安瀾捧著小口小口地喝,好半晌才突然來了一句,“打得也對,薩利這樣連自己的身體都不顧及,實際上也挺自私的吧。”
如果薩利真的因為這份工作死了或者產生永久性損傷,小綠毛的餘生都得帶著愧疚過,另外,他又要怎麼麵對看著自己長大的尤萊亞叔叔呢
唏噓間,簡安瀾突然想起,阿爾法似乎對薩利的行為見怪不怪,再加上之前為了替幼崽沙爾闖下的禍賠禮道歉,毫不猶豫就放棄自己一條腿的事,蟲族這些雌蟲對自己實在是狠辣果決。
簡安瀾忍不住放下杯子,坐直了身體看向阿爾法,“你不會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