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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玄覺得喪氣透了。
他自己留了五百,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打給了姑姑,前腳打錢,還沒來得及關心下奶奶的身體,後腳他那對賭鬼爸媽就打來電話問他要錢,他說沒有,夫妻倆便極儘惡毒之詞地咒罵他,薛玄氣不過,和他們電話裡吵了幾句,掐了電話,這不,新一周的周一工作日,部門又開會說什麼為了提高員工的工作效率要開始考核ki,弄得部門裡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這些就算了,薛玄又又又又又被那愛騷擾他的倒黴男上司找。
薛玄當看不見消息,不去,轉頭就在茶歇時間被對方揩油摸了下背,可給薛玄惡心壞了,要不是同事們都在,真想把手裡的奶茶都扣那傻逼頭上,忍了。
當晚,卲魏找薛玄去清吧,說小酌幾杯,一向不太去、總是下班就回家搞副業的薛玄今天卻難得地答應了,兩人下班一起。
路上都還好,卲魏吐槽著ki考核,薛玄邊聽邊跟他一起吐槽。
到了清吧,剛喝了幾口,卲魏就開始哭“我和我女朋友說了,我真的不想買老破小,我女朋友就和我提了分手,說我們趁早分開,相互不要耽誤對方。”
“我們大一就在一起了,幾年的感情,她怎麼忍心。”
“嗚嗚嗚嗚嗚。”
“可我真的不喜歡老破小,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薛玄悶著度數不高的清酒,不想哭,隻想發泄
這種倒黴爹媽倒黴領導怎麼剛好都讓他碰上了
他這輩子沒想過發大財,也沒做過一點傷天害理的事,不用讓他這麼倒黴吧
他的運氣不會都用在臉上了吧
靠
靠靠靠
後來卲魏喝多了,挨著薛玄一個勁兒地嘀咕“這樣,我去傍個富婆,彆說老破小老破大,江邊豪宅我都能給她買。”
這個她說的自然是女朋友欣欣。
卲魏說著說著抬起脖子,紅著臉打著酒嗝“大帥哥,你也去傍一個。”
“傍一個,你連這倒黴破班都不用上了。”
“什麼狗屁領導,什麼狗屁ki狗屁產品,通通都滾”
“回頭你老公一個月隨隨便便給你200萬,我再問你借點兒,攢攢,就能給欣欣買她喜歡的房子了,嘿嘿。”
薛玄喝得也有些暈,他平時向來是不做這種春秋大夢的,他如果真有這種想法,憑著他這張臉和執行力,他就不是在互聯網公司做產品,而是在白金翰賺快錢了。
但今天,他需要發泄。
薛玄便也順著卲魏的話道“不用200萬,20萬我就答應。”
卲魏“男的也行”
薛玄沒怎麼醉,咬咬牙“行”
卲魏讚許地豎起大拇指“對要是我,彆說男的,老頭兒我都行”
薛玄“”
當晚回他那1200的次臥,薛玄暈暈沉沉地趴在床上,腦子裡全無什麼傍大款傍老頭兒的幻想,隻有奶奶需要錢、自己卻隻能拿死工資的無可奈何的現實。
薛玄把臉埋進被子裡,慢慢蜷縮起來。
怎麼辦
他到底該怎麼辦
次日,酒醒的薛玄該早起早起、該上班上班,甚至繼續為了生存工作忍耐那個時不時騷擾他的破上司,把那些招他進辦公室的信息屏蔽,就當自己什麼都沒看見,默默忍了。
可中午的時候,他正走在去附近餐廳吃午飯的路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你好,請問是薛玄嗎。”
薛玄以為是客戶的電話,忙客氣道“您好,我是,請問您是”
一輛黃牌的加長林肯突然靠近到身側,吸引了附近不少人的目光。
離得最近的薛玄跟著轉頭看了過去,剛好看到後排落下車窗,露出一個同樣舉著手機在耳邊的男人。
男人道了句“是我”,衝薛玄點了點頭。
薛玄一愣,聽到耳邊和手機裡同時傳來聲音,意識到就是眼前車裡的男人給他打的電話。
他放下手機,走過去,彎腰“您好”
男人“上車聊吧。”
薛玄其實有些猶豫的,他不認識男人,但男人的得體和體麵多少打消了薛玄的顧慮,想必坐林肯車的人不會圖自己一個普通小職員什麼,或許真是客戶也說不定。
薛玄於是上了車。
然而上了車,坐在內裡寬敞又狹長的座位上,男人說了句“是我的老板要見你,現在我帶你過去。”
薛玄自然下意識問“請問你老板是”
男人不多解釋“到了就知道了。”
40分鐘後,高爾夫球場,薛玄見到了男人口說的老板,一個穿著球服、身材凹凸有致的正在揮動高爾夫球杆的女人。
女人約莫三十多歲,穿著白色運動套裝,戴著手套和遮陽帽,妝容得體精致,揮完一球後才轉頭看薛玄“你就是薛玄”
薛玄心裡頓時突突一跳。
不怪他多想,實在是昨晚剛好和卲魏胡說八道過。
他想不會吧。
不會富婆真的找上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