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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嶼霽頸部的那層新咬痕他洗澡的時候不是沒有看見,隻是沒有關注,自然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本來也沒有打算專門塗什麼藥膏,但謝知聿專門拿了上來,他也沒有拒絕。
同樣是塗藥,上一次也是謝知聿幫的忙,對比之下,林嶼霽卻覺得有了不同。
浴袍鬆垮,輕輕一撥開,胸前的肌膚也半露不露,著了一點風,林嶼霽還是多了一點不適。
暖氣剛開,熱氣還未完全將室內升溫,謝知聿走去關小了窗戶。
林嶼霽攏了攏衣擺,垂眸玩著數獨。
謝老師從上來的時候就沒有怎麼說話,甚至也沒有問床上多出來的被子,林嶼霽原本找的借口也沒有作用,又多了一點煩悶。
藥膏帶著冰涼的氣息,男人指尖也在方才的動作間多了一絲涼意。
指腹微糙,不輕不重地按揉著敏感的頸側,男人視線似乎也落在那處,餘光隱約可見他冷然滑動的喉結,雖未言語,卻也存在感極強。
林嶼霽有點癢,視線微轉,又看到了床側桌麵端正擺放的藍色水晶圓球。
它被人放在桌麵偏裡一側,貼著牆沿,似是怕不慎碰摔,但又不願束之高閣,所以放在每天睡時醒來都能睜眼可見的床前,喜愛也珍愛。
林嶼霽盯著那東西道“我以為你會放在書房。”
他當時挑選的時候還是專門觀察了一下他書房的裝飾搭配,以及存放的位置來買的。
謝知聿道“書房不常去。”
林嶼霽道“我還擔心你不喜歡呢。”
謝知聿以前對這樣的小裝飾品其實興趣不大,倒是林嶼霽喜歡買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往家裡放。
挑選的禮物被人精心對待,還是不免讓人歡喜。
男生彎了彎唇,眼尾洋溢著淺淡的笑,沒有遮掩地表現著自己的心情愉悅。
謝知聿盯著他頸側紮眼的咬痕,似乎還能透過那道傷痕與那人挑釁一樣的眼神對視而上,骨血重新複刻當時在寒風中的冷寂。
他指腹輕輕停留,施重了一點力氣,那處便開始泛了一點紅。
充滿了脆弱的頸,代表了曖昧和特彆,未有主的寶物,野獸總是容易覬覦。
他總是容易忘記這一點。
過於害怕就是怯懦,怯懦者永遠都難以獲取進一步的資源和占領權,他輸了這麼多次,到底還是不長記性。
那動作和視線都存在感極強,林嶼霽下意識轉眸。
“喜歡。”謝知聿收回手,反常地過於坦然,“你送的我都喜歡。”
林嶼霽抬眼,卻隻見到他一閃而過的沉色。
謝知聿拿著衣服直接去了浴室。
林嶼霽回神,眼睛盯著手機屏幕時,上麵赫然是填寫錯誤的提醒還是最後幾個空。
他玩著小遊戲這麼多年,還沒有過這種低級的錯誤。
林嶼霽沉默了數秒,又忍不住抬手碰了碰頸側,那處被藥膏塗抹的位置,本該充斥著薄荷一樣的涼,眼下卻是燙的不行,似是被方才的眼神灼燒出了疤。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看到手機還有不斷彈出來的好友申請,索性直接斷網開飛行模式,鎖屏,丟到了桌麵。
林嶼霽卷走了自己的小被子,側著身,腦袋陷在枕頭一側,位置也是床沿邊緣,留下了巨大的空位。
直到某人洗完澡出來時,他已然昏昏欲睡。
林嶼霽在燈滅的時候還意識茫茫,但黑暗中人的其他感知還是有了顯著增幅,尤其是男人上來時微微壓陷下去的床墊以及灼熱的體息。
半混沌間,他身上的被離開了些許,被中與外有些溫差,飄進來的風還是讓他輕輕瑟縮了一下,他蹙眉生出不滿,而後貼上來的溫度讓人全然沒有了睡意。
身後男人寬大的身體幾乎完全與自己的背相貼合,身上的熱氣未散,滾燙的氣息還是很快驅散了一瞬間的冷意,但極強的存在感和箍在他腰間的手還是驅散了所有的睡蟲。
林嶼霽“謝老師,你的被子在另外一邊。”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偏低,被子不大,兩個男人擠在裡麵,湊的很緊。
那道音色幾乎貼在他的耳側,“我不知道。”
林嶼霽“”
林嶼霽往前探了探,卻好像到了床的邊緣,語氣多了幾分惱“你要把我擠下去是吧。”
男人那雙有力的大手輕輕一抱,輕易便把他連著被子一起挪進了裡側。
他沒有從小被子裡離開,依舊如同雕塑似的,攔著男生腰,呼吸離得近,像是重新進入沉睡。
那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人睡意全無。
林嶼霽靜默了幾秒,推了推腰上外來的手臂,“你能不能去另外一張被子。”
謝知聿“為什麼”
林嶼霽“這張被子很小,不夠兩個人。”
他話音剛落,男人便一並打算掀了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