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門口,打開了燈,雜物室內雜亂的桌椅和熟悉的人臉印入眼簾。
謝遷看到他,表情一愣,“你怎麼在這”
他身前是一張長桌,穿著克蘭因藍色衛衣,袖口往上撩起,露出大片鼓脹的肌肉線條。
林嶼霽看了眼他露出的被劃傷的手臂,上麵有一條明顯的血痕,血珠汩汩往外淌,看著有點嚇人。
今天的搬運確實是體育部負責的,謝遷是校籃球隊的,歸體育部。
林嶼霽隨口“路過。”
謝遷主動道“我來幫忙搬東西。”
林嶼霽放下手裡的醫藥箱,翻翻找找,拿出酒精、棉簽和紗布。
他沒有再接話,狹窄的室內有幾秒的安靜。
謝遷沒有抬眼看他,而是有點不自在地垂著眼睛盯著手上的傷口,有點癢,剛伸手想去碰便被那白皙的手扣住。
天然的瓷白膚色和常年在太陽底下運動的人還是產生了鮮明的色差。
那雙手很好看,很細長,看起來沒什麼氣力,但是謝遷知道它發力感很強,對付壞人的時候出手很狠,手心帶著一點淺薄的涼意,在剛運動完身體通熱的少年身上溫差也格外讓人敏感且不可忽視。
“不要接觸傷口,容易感染。”
語氣也平淡而冷靜。
謝遷很突兀的想起來之前在劉彧手機上看到的那些奇怪的文字。
林嶼霽見他走神,又喊了一句“謝遷”
謝遷回神,不敢抬頭,“哦”了一聲。
他視線微移“你上台的衣服彆弄臟了。”
林嶼霽今天身上的禮服是米白色的,確實弄上彆的顏色會比較顯眼。
如果不是剛好拿了藥箱,他大概隻會讓他自己跑去校醫室。
林嶼霽瞥了他一眼“你不要亂動,我幫你消消毒。”
謝遷低低應了聲好,他彆開視線。
林嶼霽垂眼,目光落在傷口處,他剛剛看了眼那個尖銳的木塊,又檢查了一下傷口,所幸沒有木屑散落,隻需要簡單消毒一下然後包紮。
消毒液通過棉簽接觸到傷口時還是有一瞬間的刺痛,但使用棉簽的人十分的小心謹慎,動作很輕,羽毛一樣,加重了那一股癢意。
腕骨被冰涼的指尖扣住,五指的存在感很明顯,陌生的氣息靠得近,柔軟的發尾無聲散落在空氣中,謝遷壓下那股不自在,肌肉有點僵硬。
手臂上的肌肉明顯的變化。
林嶼霽停下“很疼”
謝遷“沒有。”
林嶼霽“放鬆。”
謝遷“哦。”
謝遷努力分神,想起來當時和陸晏時的爭吵,又一次打探道“林嶼霽,你怎麼和我小叔認識的”
林嶼霽“幼兒園接小孩,偶遇。”
和上次的說話無二。
試探未果,謝遷歎了口氣。
林嶼霽拆了紗布包裝,插空瞥了他一眼,他像是好奇傷口處理的動作,目光停留在他的手上。
他一看過去,謝遷便很快移開了視線。
少年表情微僵,眼神有點飄,“乾什麼。”
雖然人有點呆,沒什麼心眼,但他身上確實有林嶼霽曾經向往過的東西。
在孤兒院時,他也渴望過自己的父母找來,然後在寵愛中成長,保持對生活熱愛,為夢想而奮鬥像無數個普通人一樣。
難怪他會覺得謝遷和他有點像,但是又覺得這家夥有點蠢。
確實和沒有經受過社會毒打的林嶼霽一樣的天真。
林嶼霽沒什麼表情地冷哼一聲“不相信我那怎麼不去問問你小叔。”
謝遷“”
林嶼霽滿意地低下頭繼續纏紗布。
那道灼熱的打量散去,謝遷臉上的局促才消緩了些,他發尾底下的耳廓微紅,又覺得林嶼霽說話一點都不給人留情麵。
林嶼霽動作很快,他理論知識學的不錯,包紮的實踐也很漂亮。
“桌子讓你們部門其他人幫忙搬一下吧。”林嶼霽道,“不要過度使用右手。”
謝遷看了又看,覺得林嶼霽綁的那個大大的蝴蝶結是故意報複他。
他有點鬱悶,但還是乾巴巴道“謝謝啊。”
他看了眼林嶼霽,又道“我聽說小叔有意要和我們學校開展新業務線的人才合作,和你的專業相關,你如果想可以看看。”
反正林嶼霽就是他們專業第一,怎麼樣也算不上走後門。
林嶼霽“好的。”
雖然不可能再額外騰出什麼時間實習,但是好意還是能心領的。
醫藥箱還是得準時送過去,因為剛好同路,謝遷主動幫忙提著醫藥箱,跟在林嶼霽的身後。
兩人一前一後,遠一點看關係有點親近。
迎麵走來尋找林嶼霽的秦洋停下了腳步,“哥”
他看著林嶼霽身邊朝他咧著嘴笑的傻狗。
他記得這個人,論壇上傳過哥和他的緋聞,是那個打籃球的。
哦,想起來了。
叫謝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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