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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離錄製地點不遠,林嶼霽到的很快,所幸這家酒店是x旗下的,房卡還是很快溝通拿到了。
林嶼霽拿著卡開門進去的時候,秦洋正蜷縮在床上。
男生身上半掩著單薄的白色被褥,指尖纏著被子一角,意識已經有點混沌,大約是知道有人進來,卻分不清是誰,身體往裡縮了縮,帶了幾分顫意。
熟悉的淺淡木質香氣靠近,他手上的緊繃感才逐漸減弱,口中溢出一聲“哥”
“是我。”
林嶼霽合上門,看了眼裡麵的人。
他整張臉都散漫著紅,純然無害的白紙點上了穠麗的春欲,指尖都隱約沾染了這樣的顏色。
林嶼霽抬手,貼上他的額,“身體感覺很熱嗎有沒有很不舒服的地方”
觸碰到的皮膚很燙,像是在發燒。
男生清冽的音色宛若新生的竹,清脆而緊韌,他手放上去時身體裡的很近,淡淡的木質香氣縈繞在周圍,讓人難以忽視。
他說話時帶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像是在哄小孩。
秦洋卷翹的睫羽顫了顫,吐氣都帶了炙氣,“熱。”
他像是乖巧的小狗,得了一點喜歡的玩具,往那帶了點涼氣的溫軟上粘去。
常年在實驗室待著的人手上都裹挾著一抹冰涼,如似精密儀器的冰涼。
秦洋輕輕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他既為當下的狼狽而恥辱,又忍不住沉溺在此情此景下這樣的偏愛。
如果哥知道了怕是會離得遠遠的吧。
林嶼霽指腹輕輕碰了碰他的唇,垂眸提醒“唇瓣都咬破了,有流血,鬆口。”
鮮亮的紅不慎被他指腹帶走,沾了一點在床上躺著的人的臉側,又多了一分可憐的勁兒。
秦洋淺褐色的眸子難掩的水汽,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隻霧蒙蒙地盯著他看。
像是深深將他鐫刻在視野之中似的,直勾勾的,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林嶼霽心虛地幫他抹掉了不小心蹭上的血汙,“等等,我找條毛巾給你降降溫。”
秦洋聲音很低,“好。”
總統套房內裝修很豪華,浴室還是弄得情趣款,酒店室內設計圖的事情是交給聞淼全權負責的,林嶼霽看了眼浴霸旁邊近乎透明的玻璃窗,屋內的景色若隱若現。
林嶼霽默了兩秒,又抬手從一旁抽出了一條乾淨的新毛巾。
他在心中暗自感慨。
聞淼懂得花樣還挺多。
林嶼霽拿毛巾沾了水,回到床邊,敷到了男生的額上。
“給你找了私人醫生,等會到。”
男生還是抵擋不住強烈的藥效,又因為身旁有著熟悉的氣息,他安穩地合上了眼皮。
這間房不是秦洋開的,似乎開房的人是他的經紀人,如今這樣的情況,還是需要前台溝通一下換房的事情。
林嶼霽把被子扯出來,暫且蓋在他身上。
桌麵上的手機還在不停的震動。
他弄完,剛想離遠點接電話,卻發現自己的衣角被人緊緊揪著。
睡夢中的人像是不肯放開自己的寶藏,怕被人搶走一樣,僅剩的那點氣力全部用在這一角了。
林嶼霽坐在床邊,沒有走開,單手接起一直響個不停的手機。
考慮到秦洋職業特殊性,第一時間還是這謝老師借的私人醫生,剛剛走的急,又還在通話,隻發了文字消息,謝知聿打了好幾個電話回來。
林嶼霽電話一接通,聽到的便是對方略顯倉促的聲線“發生什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林嶼霽壓低聲道“不是我,是秦洋,你們之前見過,記得嗎。”
“你和他現在一起在酒店”
林嶼霽嗯了一聲。
感受到手上多出來的觸感,他側了下視線。
對方不再滿足於衣擺衣角,大約是剛剛的冷水擦拭散了一點藥性,讓他多了一點力氣,沒有安全感的小獸悄悄挪近,他摸到了搭在床上細腕,灼熱的臉頰湊近,肌膚貼在了冷白的皮膚之上。
林嶼霽試圖抽了一下手,沒抽動。
小狗還悄悄伸了爪子,壓製了試圖離開的骨頭,甚至討好似的,貼著冰涼的肌膚,輕輕蹭了蹭。
林嶼霽“”
秦洋睡覺這麼不安分嗎
林嶼霽沒有再嘗試掙紮,任由他抱著,隻是幾不可察地無奈歎了口氣。
大約是他這邊沒有說話,話筒對麵的人也跟著安靜了好幾秒。
許久,林嶼霽才聽到那道沉冷的聲線“他在你身邊嗎”
謝知聿像是情緒不怎麼高漲。
林嶼霽看了眼掛在不遠處的高檔擺鐘,晚上九點了。
如果加班到這個點情緒不佳倒也正常,何況他突然這樣打擾他,挺麻煩人的。
“他在床上,中藥暈過去了,”林嶼霽回道,“我坐在這裡,有點不方便離開,等會夏醫生過來可能得麻煩轉告他從一樓拿一下房卡自己進來。”
“嗯。”
話筒那邊似乎有點心不在焉,隱約還能聽見收拾東西的聲音。
這個時間,按照之前的經驗,謝老師應該還沒有回家。
林嶼霽問道“還在公司”
“我現在過來。”
那道聲音多了一些夜晚的靜,沉聲道“等會到那接你。”
林嶼霽瞥了眼落地窗外漆黑的夜空,“很晚了,你辦公的地方不是離這裡很遠不用這麼麻煩。”
他又轉頭,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秦洋,低聲解釋“今晚可能住在這邊,你不用專門過來。”
謝知聿默了兩秒,聲音像是繃緊的弦,帶了不容置疑的堅持,“我會過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