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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三塊小蛋糕,夏澈還是能買起的。
可惜
“沒有了”麵對空蕩蕩的櫥窗,夏澈忍不住挑起眉梢。
店員抱歉道“是的,不好意思先生。白桃一直是我們店比較火的口味,原材料下午就賣完了,這會兒馬上要關店,您看抹茶和草莓的可不可以我讓師傅抓緊做一個。”
夏澈歪歪頭,抬起下巴問旁邊怨氣衝天的某人“行不行”
某人心情應該很不好,頭發都沒有平時蓬鬆了,懨懨道“明天會有嗎”
夏澈又轉頭問店員“可以提前預定明天的嗎”
店員再次感到抱歉“不好意思,我們明天開始休假一周。”
“”
夏澈不用看都知道旁邊那人絕望的表情,對店員歎道“那就麻煩您先做個草莓的吧。”
店員轉身朝後廚走去,裴燎才俯身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開口“就要白桃。”
“給我說又有什麼用呢”夏澈憐惜地後仰身子,拉開距離,“我又不能給你憑空變一個。”
裴燎悶悶不話了。
答應的事沒做到,夏澈也有點於心不忍,看了會兒,走過去妥協道“年後再把欠的兩個補上行不行”
誰知裴燎挑起一邊眼皮“遲到的深情有什麼用”
夏澈“。”
就多餘好心。
等草莓蛋糕做出來,夏澈迅速掃碼付款,一把塞進裴燎手裡,撂下句“愛吃不吃”,轉身就走。
裴燎手忙腳亂拿穩,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走反了,車在另一邊。”
“謝謝,我不瞎。”夏澈縮縮脖子,半張臉都埋進風衣領口,把車鑰匙拋給他,“你先開車回去,我去買年貨。”
之前以為自己一個人,他就沒有準備過年要用的東西,現在家裡多了個大活人,就算不怎麼討喜,也還是得搞點儀式感。
不然大年三十對著冷清的屋子乾對眼也太有病了。
他這麼說,裴燎跟的更緊了“我也去。”
夏澈早有所料,任由後麵綴個砍不斷的小尾巴。
旁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這人特彆喜歡華國傳統節日,尤其春節,年年都會跑到外麵放煙花,買一堆亂七八糟的年貨,留學時期上課摸魚,翻牆看國內春晚。
距離年三十還有不到兩個小時。
這個點才開始買年貨的,放眼整個京城,估計也找不出第二個。
萬幸聖林彆苑在高級住宅區,附近有24h營業的全球精品代購超市。
貴是貴了點,總好過沒有。
夏澈一進超市,就不客氣地把推車工作交給身後那人。
裴燎抗議“為什麼我當苦力”
夏澈輕蔑道“等會兒結賬你有錢付款嗎”
裴燎“。”
“出錢出力你總要選一個。”夏澈
冷笑,“去拿可樂,要可”
話音未落,裴燎就把一提無糖可口放進了推車還有什麼吩咐嗎老板。
想看禪酒寫的合租對象是情敵怎麼辦第19章嗎請記住域名
少爺這聲老板喊得夏澈身心通暢,眯起眼道“好好跟著,小裴。”
裴燎眼尾一抽,無聲輕哂。
夏澈買東西主打一個奢靡但實惠,全都是昂貴物裡性價比最高的東西。
一圈逛下來,購物車塞滿了大半,水果海鮮堅果和日用品應有儘有。
剩下的那點空間,兩人打算用零食填滿。
夏澈對甜膩膩的東西不感興趣,交給裴燎隨意發揮,獨自到處晃悠。
逛到烘焙區,忽然就想起裴燎吃不到白桃蛋糕時失落的臉。
遲到的滿足感確實廉價。
就像小時候想吃雞腿,宋念總說太貴了,隻偶爾給張翼年買,他高中能賺錢後,才給自己買了十二塊一個的雞腿。
然而並沒有想象中好吃。
夏澈揉了揉脖子,認命地在貨架上挑選稀奶油等烘焙材料。
挑完找到超市裡唯一一輛購物推車時,裴燎正努力往車縫隙塞巧克力棒。
夏澈“。”
你小子是真不客氣啊。
他沒好氣過去踹了人一腳,指著兩大盒曲奇“你是豬嗎那麼能吃”
裴燎爭辯“這一盒份量很少。”
“我又不吃,再少一盒也足夠你吃了。”夏澈翻了個白眼,把重複的零食一一放回貨架,終於給手裡的烘焙材料騰出地方。
稀奶油和黃油等冷藏品已經被超市服務人員用保溫錫紙封住,裴燎看不出他買了什麼,夏澈也沒有解釋的欲望,不由分說帶人去結了賬。
回程一小段路,還是小裴當的苦力。
“不管看多少遍,我都無法理解這鎖到底美在何處。”夏澈不忍直視地捂住金獅頭,“房東不是被人騙了,就是有錢燒的。”
裴燎長“哦”一聲,神情自若道“也沒有特彆醜。”
“那你眼睛該去醫院看看。”鑰匙在夏澈指尖帥氣地轉了一圈,插入金獅子頭嘴裡。
門被推開,裴燎身形微僵。
他不確定地撤回步伐,看了眼門牌號,確認無誤後才小心翼翼踏入玄關。
“我走的一周發生了什麼”
上次房子裡除了必備家具,空空蕩蕩,完全不適合人類生存。
夏澈才住進來一周,洗碗機掃地機廚具等等就都已經置備完全了
“你要聽田螺姑娘夢想改造家的童話故事,還是打工社畜下班累死累活收拾東西的現實悲劇”夏澈沒好氣道,“你點名要的兩間屋子自己收。”
倒不是他心地善良主動收拾公共區域,而是他有強迫症,實在忍不到裴燎回來,隻能自認倒黴,讓某人占了大便宜。
幸好裴燎識趣“下次我來乾。”
“你現在就可以乾。”夏澈指著剛買回來的東西,“按部就班擺放好,你會的
吧”
裴燎爽快點頭“嗯。”
都是自己在外麵生活過的成年人,夏澈不疑有他,轉身朝自己房間走“我打個電話,沒事兒彆喊我。”
臥室門合上,手機的通訊立即被對麵接通,祝億鵬不滿的抱怨傳出。
“你剛剛怎麼不接我電話”
“才回到家。”夏澈開了免提,一邊換衣服一邊跟他說話,“怎麼了有什麼急事”
“哪兒有什麼急事啊。”祝億鵬說,“明天年三十,要不要出來吃飯”
自從來到京城,祝億鵬已經邀請他三次了。
夏澈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無奈道“你不跟家裡人過年啊。”
“他們去海島玩,我過年要加班,留守在京城嘍。”祝億鵬歎氣,“還有幾個倒黴蛋也在京城,我們晚上去喝酒,你來不來”
那些倒黴蛋都是曾經交情不深的權貴或富家子弟,考慮到正需要發展的新人脈,夏澈遲疑不到一秒便應下“來。”
“太好了”祝億鵬哭訴,“可算是請到你了那這樣,我們下午五點見,順便吃個年夜飯”
“彆,我吃了晚飯再去,趕夜場。”夏澈連忙打斷。
祝億鵬納悶“你一個人吃什麼飯”
“不是一個人。”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夏澈半真半假解釋,“家裡有個離家出走的叛逆熊孩子。”
“哎喲,又是你耳根子軟接下的爛差事吧”祝億鵬受不了道,“多大的熊孩子”
“芳齡28。”夏澈說完,不給他爆鳴的機會,利落掛斷電話。
祝億鵬打不通電話,隻能在微信上發瘋。
朋鳥澈啊你怎麼能讓陌生人隨便進家門你知道人家抱著什麼心思進去的嗎你那麼多的心眼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人家要是劫財又劫色怎麼辦是男的吧媽的,萬一是對你圖謀不軌的gay怎麼辦啊
夏澈看到最後一句,額角跳了跳。
胡亂猜一通,還真叫這人猜中半句真相。
但裴燎跟他什麼關係
全世界男人死光了,他們也不會選擇彼此。
夏澈隨手寬慰完祝億鵬,洗漱上了床。
明天還要早起陪小學生貼春聯,今天早點休息為好。
他閉上眼,不太想承認,早早睡覺有逃避的因素在裡麵。
隻為能晚點跟裴燎在同一屋簷下見麵。
外麵那人收拾東西的動靜並不大,但這屋子裡隔音太差,偶爾路過的腳步聲還是會隱約出現在耳邊。
因為小時候沒擁有過屬於自己的空間,也沒有多休息的機會,夏澈早早練就了“不管四周多吵鬨都能迅速入睡”的能力。
今夜卻難得失眠,閉眼躺在床上,無可避免想到兩人第一次同處一室的不歡而散。
七年前人在申城,他正處在對周奕歌情竇初開的時段,自然情不自禁多關注對方。
然後就發
現姓裴的和周奕歌走得特彆近,關係特彆好。
彼時裴燎剛到申城,據說是跟家裡鬨翻,獨自出來打拚,兩人很巧的在同一家投行實習。
有次部門聚餐遇到周奕歌,周奕歌發現他們認識後很驚訝,互相介紹了一番,夏澈才明白,這倆人是從小就相熟相知的竹馬竹馬。
周家算不上富貴家庭,七年前還忽然破產走向了衰敗。
但周奕歌背後不是周家,他從小被寄養在梁家,身份和渡盛掛邊,接觸的也是豪門世家子弟,和裴家獨子來往多屬實正常。
三人私下相處時間逐漸增多,有次聚餐周奕歌喝醉,在車上迷迷糊糊枕到了夏澈肩膀上,夏澈舍不得把人叫醒,僵著身體一動不動,心甘情願當了一路靠枕。
負責開車的裴燎全程沒說話。
後來某日跟他去山裡實地考勤,兩人隻能訂到一間空房,夏澈正想問裴燎吃不吃宵夜,就聽對方忽然開口“你喜歡他”
夏澈短暫愣了下,意識到“他”代指誰,難得擰起眉。
他對周奕歌的態度相當正常,正常到無人發現那點微妙的心思,麵前這人一語道破,實在讓他感到很意外。
對不熟悉的人暴露性向和暗戀對象是件很危險的事,何況兩人互看不順延,工作還有往來,對方很有可能以此做文章,傷害他或者他喜歡的人。
裴燎問詢語氣委實稱不上和善,隱含著戾氣。
夏澈很謹慎,故作幽默道“怎麼那麼想敏感成這樣,你喜歡男生啊”
誰知麵前的人當真點頭,坦率道“嗯。”
一切試探在直球麵前都沒有用處,夏澈噎了又噎,腦子忽然閃過不可思議的猜想“你也喜歡周奕歌”
“也”字出來,他的答案已經昭然若揭了。
夏澈清楚地看到,裴燎眼中掠過一抹煩悶和陰鬱,壓抑著什麼似的開口“你知道他是我爸從小給我選定的聯姻對象嗎”
聞言,夏澈臉色也變得難看“那種沒有感情基礎,純粹為了利益的聯姻”
他倒不是歧視聯姻,這種情況在豪門世家之間發生多了,換做是他可能也會為了利益接受。
但之前周奕歌說過,想找喜歡的人共度一生。
裴燎說的仿佛周奕歌是個可以隨便安置的附屬品,言語之間完全沒有尊重對方的意見,讓夏澈很不滿。
兩人無聲對峙半天,氣氛越來越劍拔弩張。
最後裴燎氣到脫口而出“他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這句話一點都不理智,個人感情色彩濃重,夏澈瞬間了然哦,原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他無意和情敵爭執,轉身就走,爬了半宿山路,才找到戶人家付錢暫住。
都是單箭頭,各走各路,各憑本事唄。
那天以後,夏澈刪掉了裴燎的好友,兩人不和的關係徹底被抬到明麵上,成為眾所周知的對家。
誰能猜到,七年後,他們竟然能和
諧地生活在一間房子裡
夏澈翻來覆去都沒有睡意,剛想睜眼坐起來看書,門忽然被輕輕敲了一下。
裴燎試探地低聲喚道“夏澈”
夏澈睫毛微顫,沒回應。
敲門聲沒再響起。
過了會兒,才聽到裴燎用更小的聲音說晚安。▌”
“”
夏澈竟然因為這聲晚安產生了倦怠的困意。
今年的年三十陰雨連綿。
雨從半夜開始下,夾雜著不起眼的雪粒打在街道上,清晨睜眼,能看到不少泥濘坑窪。
夏澈被鬨鐘吵醒,裹著被子靠在床頭,心裡暗罵隔壁某人。
真是腦子壞掉了才會在這種天氣早起貼春聯。
他麵色陰沉地望著落地窗外。
好煩,不然一巴掌把裴燎扇暈睡回籠覺吧
當然這隻能想想,他沒有出爾反爾的壞習慣。
北方暖氣足,是南方裝地暖也比不了的舒適,冬天起床不至於太受罪。
夏澈默數十聲,等起床氣消了,一鼓作氣掀起被子披上薄外衫,洗漱完畢後拉開門
“我操”國粹脫口而出,夏澈差點嚇昏,扶著門怒道,“你蹲在這裡乾什麼”
門口赫然是抱膝蓋而蹲的裴燎。
這人一身清爽的純黑棉睡衣,雙手托著下巴仰視他“等你起床,履行諾言。”
夏澈驚魂未定,看他的眼神像看弱智“你不會敲門嗎”
裴燎“怕你沒睡醒揍我。”
夏澈閉眼咬唇,忍住罵人的衝動。
再睜眼,裴燎歪歪頭,微卷的棕褐色頭發因為剛起床胡亂翹著,沒有站起來的打算。
邪門了。
竟然有點可憐。
夏澈火氣漸消“還不站起來給我拜年呢事先說明,沒有紅包。”
裴燎沉默片刻“腿麻了。”
“。”
你小子蹲了多久啊
夏澈實在沒忍住,指節抵住嘴角笑了好半天,長腿從旁邊跨出門,順便心情愉悅地伸手在他頭發上抓了一把。
裴燎懵了“你占我便宜”
“手感不錯。”夏澈答非所問,彎著眼睛走到餐廳吧台,“吃早飯了嗎”
裴燎腿終於緩過勁兒,慢吞吞走到吧台對麵對下“還沒有。你吃什麼我去買。”
“年三十買早餐方圓十裡你能找到一家算我輸。”金融圈本來攤位就少,等買到飯,已經離餓死不遠了,夏澈打開櫥櫃,“東方胃還是西方胃”
裴燎支著腦袋看他“有我的份那我要吃熱的。”
夏澈點點頭“去把我書房桌子上紙筆墨的包裝拆開,研好墨,十五分鐘後吃飯,然後貼春聯。”
裴燎做起事安靜又認真,手腳利落不討嫌,跟夏澈難得相處了一段稱得上靜謐的時段。
兩人吃完飯,齊齊圍
坐在書桌旁,夏澈許久沒動筆,隨手抓來張白紙練手感,試了幾筆又放下,慢條斯理開始挽袖子。
他今天穿了件新中式風純白外套,袖子有些長,往上卷一圈,就會露出裡麵暗紅色刺繡內襯,顯得手腕皮膚更白更醒目。
裴燎原本在搜對聯的內容,無意間瞥到他腕骨,視線再沒挪回去。
直到手機自動熄滅,才清咳兩聲“頭發,要紮起來嗎”
夏澈頭發長,幾乎及腰,微微俯身下去,可能會掉下來幾縷碰到桌麵,沾染墨水。
他抬手將碎發隨意挽至而後,想都不想,揮筆寫下第一個字“旁邊立櫃抽屜裡,拿個發圈。”
裴燎依言照做,本想問拿什麼樣的,看到抽屜頓時啞聲。
一盒發圈,全是最簡易的黑色款。
他拆了隻新的,靜默片刻,沒有主動交給對方,而是悄然走到夏澈身後,問“我能不能紮。”
夏澈差點一筆寫劈叉,詫異回頭“我的頭發”
裴燎認真點頭。
“想得美,好奇去找彆人。”夏澈一把搶過發圈,三兩下紮了個低馬尾,隻當他腦抽起的新鮮勁。
裴燎卷翹的睫毛耷拉下去,掩蓋住淡淡的失落“怎麼不紮高馬尾前幾天”
意識到差點說漏,他咬住舌尖愣是拐了個彎“前幾年不都紮高馬尾嗎”
“高馬尾低頭,頭發還是會垂下去。”夏澈感到背後的暖意,不自在道,“離我遠點,影響發揮。”
裴燎挪動一步“哦。”
夏澈瞪他“礙事,去對麵杵著。”
裴燎卻不動了“寫不好怪條件差”
夏澈“”
夏澈登時就怒了“你就站這兒,睜大你瞎了的鈦合金眼好好看。”
他寫書法那麼多年,這家夥是第一個質疑他寫不好的門外漢
孤兒院院長的兒子經常在院長辦公室練書法,夏澈執勤打掃辦公室的時候,會小心翼翼在後麵偷瞄,等晚上沒事,就用樹枝在地上練習筆觸走勢。
這並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他不小心聽到過院長和他兒子說“你要好好學習技能,長大後不管怎麼樣,都能靠這些賺錢養活自己。”
院長兒子聽沒聽進去不知道,反正夏澈聽進去了。
小孩子不懂大道理,隻知道可以養活自己。對於活著長大都是奢求的孤兒來說,這個理由足夠了。
後來被收養,條件變得好些,他要麼用字帖,要麼對照書本一筆一劃學,慢慢養成了習慣,成年後花錢上過幾次書法班,不管硬筆還是毛筆,都寫得極其漂亮,還跟著幾位藝術家學了水墨畫。
跟專業的比不得,但已經是業餘裡個中翹楚,以前在紋身店兼職,經常有客人請他設計字畫組合的圖案。
細節瑣事,裴燎無從得知,隻知道他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並不清楚精到什麼程度,以及前因後果。
“寫書法的是不是有偏好
”他一瞬不瞬盯著對聯,“我爺爺生前喜歡用忘記了,反正是款很貴的宣紙。”
“嗯。”夏澈行雲流水般寫完上聯,抽空回了他一句,“不過我的偏好比較特殊,不喜歡用紙。”
裴燎抬起眉骨“那用什麼”
公園大爺大媽蘸水在地上寫之類的
“好奇嗎“夏澈輕笑一聲,最後一“丿”甩出去,優雅置筆,“好奇也不告訴你。”
剛要豎起耳朵的裴燎“”
他想追問,夏澈先一步岔開話題,骨節分明的手指向他身後指去“雙麵膠,第二層置物架。”
裴燎隻好先去拿東西。
置物架是頂天花板的高架,饒是裴燎一米九二,也必須高抬胳膊才能拿到。
衣袖隨著動作滑落,露出肌肉分明的手臂,衣擺也往上提,展現小片線條完美的腰腹。
夏澈坐進椅子裡,從旁邊拿出一副金絲邊眼鏡戴上,目不轉睛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