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可能地分割肉體,並令各個肉塊間保持著間隔。伯洛戈覺得這應該能適配在夜族身上。
澤菲林目光呆滯,心中那最為不安的想法終於成為了現實。
伯洛戈使用的並不是什麼強效的煉金藥劑,他本身與自己一樣,也是一位不死者。
“不……這怎麼可能?”
澤菲林更加不理解的是,即便是不死者,自己的毒素應該也殘留在伯洛戈的體內,他怎麼可能這麼快便恢複行動?能具備如此強大的不死之身,至少也是夜族領主那一級彆的。
瑟雷·維勒利斯。
澤菲林想起了伯洛戈身上的血盟,見鬼,自己怎麼會忘記這一點,能獲得瑟雷血盟的人,怎麼可能是簡單角色。
是啊,確實不是簡單角色,她們四人的圍攻才勉強殺死他,但很顯然,即便如此,還是低估了伯洛戈的可怕。
“撤離!”
澤菲林努力衝破恐懼的束縛,呼喚著剛剛複生的仆從們,轉過頭便朝著高牆逃去,伯洛戈並不急於追擊,而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們的逃亡。
遠處傳來清晰的以太反應,呼嘯的風聲疾馳而來。
女性仆從才複生過來,頭顱上還殘留著可怖的傷勢,突然遠處閃過一抹輝光,緊接著金屬在氣壓的推動下轟鳴而至,擊斷了她的脊柱。
再死一次而已。
女性仆從這樣安慰著自己,可這一次她沒有感受到血液裡升騰的複生之力,而是一股無比真實的死亡。
金屬命中的區域,血肉開始腐化發黑,緊接著如同燒儘的柴薪般碳化,伴隨著身體的劇烈運動,碳化的部分破碎成灰燼飄揚。
脊柱斷裂,神經被截斷,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倒下,這一次她沒能自愈,血肉掙紮蠕動著,但無論如何都難以重新拚接在一起。
歪過頭,她看到了那貫穿自己脊柱,釘入大地的金屬。
一枚因衝擊而歪扭的銀質餐刀。
“不……”
恐懼的淚水從眼中流出,她雙手無力地抓撓著大地,試著將自己的身體挪進掩體下。
受不死之身庇護的她,如今感受到了真正的死亡,它是如此地可怕,刺痛著心靈。
好在她的恐懼沒有持續太久,又一枚銀質餐刀破空而至,將她的頭顱碾成一團汙血,這一次她再也沒能複生過來。
帕爾默站在高牆的缺口上,臉上掛滿了汗水,和伯洛戈那種死亡便能重置自身狀態的不死者不同,帕爾默需要自己慢慢緩解體內的劇毒。
經過短暫的休息,帕爾默提起了些許的力量,還順便從廢墟裡翻出來一堆銀質餐刀,作為古老的超凡貴族,克萊克斯家的餐具一直是奢侈的銀器。
“你們這些混蛋!”
帕爾默再度抓起一把銀質餐刀,利用風銃將其如炮彈般擊出。
這夜幕籠罩的環境下,銀器是唯一能對夜族產生強力殺傷性的武器了。
這一次帕爾默瞄準了男性仆從,他依靠著升軀學派的秘能,快步挪移著身體,躲過了帕爾默的風銃,但還不等他死裡逃生,高空傳來了更多的尖嘯聲。
一枚又一枚的風銃接連釋放,依靠著距離優勢,帕爾默宛如一架憤怒的岸防炮,不斷吞吐著風銃。
高速飛馳的銀質餐刀撞擊在地麵上,迸發出轟鳴的巨響,鑿出一個又一個深坑。
男性仆從的速度再怎麼靈巧,麵對這密集的彈雨,還是被割傷了身體,銀器對於夜族而言便是金屬劇毒,他的肉體沒有愈合,呈現一種灰黑的枯敗感。
速度減緩了起來,直到又一枚風銃命中了他的胸膛,男性仆從的步伐停頓了一下,緊接著更多的風銃命中,將他的身體撕裂成碎片。
帕爾默捂著胸口,澤菲林的劇毒令他呼吸有些困難,他拾起又一枚銀質餐刀,準備炮擊澤菲林,但這時帕爾默發覺自己失去了澤菲林的蹤跡。
依靠著以太遮蔽,澤菲林宛如幽靈般穿梭在戰場上,但帕爾默並不心急,他知道自己會在哪遇到她。
俯視著燃燒的戰場,帕爾默很少會這麼憤怒,他誓要讓這些入侵者,付出應有的代價。
握緊銀質餐刀,帕爾默籌劃好了自己的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