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宗目光低垂著,許久後,沙啞的聲音響起,“為了獲得安寧,而發起一場打破安寧的戰爭嗎?”
死寂之中,隱隱的啜泣聲響起,伯洛戈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賽宗垂著頭顱,滾滾血淚從他的眼眶裡溢出,滴答、滴答。
“說來,真諷刺啊,各位,明明身負暴怒的原罪,卻一心渴望的安寧。”
賽宗幽幽地歎息著,“但就像所有被欲望驅使的人一樣,越是向往安寧,越是得不到,隻能茫然地奔走於世間,飽嘗痛苦。”
耐薩尼爾問道,“你的決意是……”
“我需要思考一陣,耐薩尼爾,眼下做出任何決定,都需要巨大的勇氣,不是嗎?”
賽宗抬起頭,臉上的淚水早已被體表的高溫蒸發,隻剩下一道淺淺的痕跡。
不死者俱樂部選擇參戰,勢必會引起永怒之瞳的蘇醒,但如果賽宗選擇旁觀這一切,他又無法確保秩序局能否贏下這一切,就算贏下了,戰爭依舊會到來,隻是長痛與短痛的區分罷了。
“好的。”
耐薩尼爾站起身,率先離開了房間,伯洛戈猶豫了一下,也站起身,跟在了耐薩尼爾身後。
瑟雷呆愣地坐在原位上,與賽宗一樣,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走廊外,薇兒等人一臉緊張地等待著,伯洛戈勉強地露出笑意,向他們招了招手。
“彆緊張,各位,都解決了。”
實際上什麼都沒能解決。
“要喝些什麼嗎?”
博德站在吧台後,見幾人不打算離開,他拿起酒杯,招待了起來。
“老樣子就好。”
伯洛戈坐在了吧台上,過了一會,奧莉薇亞也走了過來,搶在帕爾默之前,坐在了伯洛戈的身旁。
奧莉薇亞問,“裡麵發生了什麼?”
“一些很複雜的事。”
“瑟雷呢?”
伯洛戈開著玩笑,“他?他應該在思考人生大事。”
輕輕地搖晃了一下杯子,伯洛戈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奧莉薇亞,你也親身經曆了破曉戰爭,對嗎?”
“算是吧,怎麼了?”
“可以和我講講嗎?”伯洛戈帶著幾分懇求的語氣問道,“當年到底都發生了些什麼?”
奧莉薇亞雙手握起酒杯,眉頭微皺,不得不說,不愧是瑟雷的女兒,兩人在陷入煩惱時的反應一模一樣。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奧莉薇亞緩緩開口道,這一點她不像瑟雷,想從瑟雷的嘴裡撬點東西出來,還不如直接殺了他。
“久到我對那時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奧莉薇亞懷念著,“按照後來的曆史記載,那應該是破曉戰爭的初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