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想你像你爸爸那樣啊。”秦媽媽抱著兒子的腦袋，痛哭流涕。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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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在五卅運動的時候參加遊行示威，遭受英國警察毒打，因為沒有能夠及時治療，有了病根，拖了一年多，最終還是不幸去世。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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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爸爸要是還在，他會支持我的，他會為我驕傲的。”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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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嚀個杠頭！”秦媽媽打了兒子一耳光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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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兒不孝！原諒我吧！”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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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倆倆最終相擁而泣。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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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母親的了解兒子，他一旦決定，就不會再改變主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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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迪，答應媽媽。”秦媽媽輕輕拍打兒子的後背，淚水滴落下來，“活著，要活著，好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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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迪磕頭，用力磕頭，抬起頭的時候，額頭已經發青，臉上掛滿淚痕，他竭力展露笑容，“媽，孩兒一定活著回來！打跑了日本鬼子，兒子還要結婚生子，請您幫忙帶孫子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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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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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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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座春風滿麵，看來是有好消息。”餘平安連著一個牛皮紙袋子進來，微笑說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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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味？”戴春風嗅了嗅鼻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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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鹵鴨脖，辣味勁道，味道不錯，特意帶了些回來給處座嘗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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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可吃不了。”戴春風笑著搖搖頭，“我可沒有一個湖南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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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平安哈哈大笑，惋惜說，“那我便自個慢慢吃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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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風將一份電文遞給餘平安，“看看吧，鄭衛龍白日裡來電。”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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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平安雙手接過，仔細閱讀，擊節讚歎，“好一個鄭衛龍，好一個阮至淵！乾得漂亮！”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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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文，他滿眼喜色，繼續說道，“處座，鄭站長指揮得力，阮至淵帶領敢死隊，深入虎穴，成功鋤奸楊福元，阮至淵技藝高超，全身而退，可謂是文武雙全，其手下犧牲同誌之血勇可歌可泣，此足以展現我特務處上下不畏犧牲、報效黨國之決心，屬下認為當大力嘉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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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委座彙報了此事，委座亦是非常欣慰，親令嘉獎上海站方麵。”戴春風麵上是喜悅之色，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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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嘉獎令，炳焱幫我看看。”戴春風說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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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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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平安入目看，心中卻是暗自分析盤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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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獎令上，首先是對上海站站長鄭衛龍提出表揚和嘉獎，鄭衛龍是上海站的站長，此乃應有之義。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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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重點是對阮至淵的嘉獎，其獎勵程度甚至是超規格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向阮至淵頒發六等寶鼎勳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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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國民政府《陸海空軍勳賞條例》的規定，凡陸海空軍軍人，對於國家建有勳績或“捍禦外侮、鎮攝內亂立有功勳者”，可頒給寶鼎勳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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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至淵是少校銜，按例校官可頒發三到六等寶鼎勳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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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為阮至淵頒發六等寶鼎勳章，看似是獎勵殊輕，實則不然。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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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府對於雲麾勳章和寶鼎勳章的頒賞極為嚴格，非大功者不可得。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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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至淵隻是帶隊完成了一次製裁任務便獲頒六等寶鼎勳章，絕對屬於高規格嘉獎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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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按照這個頒發標準，程千帆至少要多幾枚勳章。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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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高規格嘉獎阮至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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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平安暗自揣測，極可能是戴春風在向委座彙報的時候，稍稍減少了對鄭衛龍的誇讚，重點彙報了阮至淵的非凡、英勇多謀之舉。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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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至淵不是特工，此人是文官出身，文官且不懼死亡，心懷黨國，冒矢上陣，堪稱表率。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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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委座對於阮至淵自然印象大好，心情開心之下，一枚六等寶鼎勳章便有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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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獎令上還提及了殉國的幾名特工，多加撫恤。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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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公正，勇者賞，殉者恤，處座有心了。”餘平安歎服說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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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風聞言，開懷大笑。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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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乾掉了鄒鳳奇，甚至組織上海特情組襲擊日軍軍馬場，取得了‘華德路大捷’；鄭衛龍的上海站也終於順利完成認為，製裁了漢奸楊福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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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謂是好消息不斷，戴春風最近也在校長麵前頗有麵子，很是受到了一些讚許。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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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正如餘平安所料，這份嘉獎令雖然是出自老頭子之首肯，不過，其根本在於戴春風在稟告捷報之時的取舍，沒有按照潛規則將功勞大部分放在首官鄭衛龍的身上，而是重點誇讚了阮至淵。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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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阮至淵在這次行動中的表現堪稱‘驚豔’，戴春風屬於‘實話實說’。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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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做的原因和戴春風對待鄭衛龍的態度有直接關係。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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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衛龍是力行社特務處十人團之一，是元老級彆諸侯。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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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能力不俗的鄭衛龍，戴春風非常重視，特務處上上下下都知道鄭衛龍是處座眼前的紅人。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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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紅人卻並非絕對親信。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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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待鄭衛龍，戴春風在欣賞和重用之餘，還是保持高度警惕的，既要用其人，又要避免鄭衛龍崛起太快。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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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至淵雖然是鄭衛龍的助理，且貌似是鄭衛龍的親信，但是，戴春風卻知道，阮至淵本人對鄭衛龍並非絕對忠心。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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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半前，鄭衛龍狠狠地敲了阮至淵一筆，幫助阮至淵隱瞞其與日本女特工惠子通奸一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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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二人自覺此事做得天衣無縫，但是，戴春風對此早就全盤通曉，便是阮至淵私下裡對鄭衛龍掠奪其浮財的恨恨之言，戴春風也都知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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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表麵來看，阮至淵是鄭衛龍的絕對親信，戴春風親自為阮至淵在委座麵前美言，並且竭力為其爭取了超規格的嘉獎，鄭衛龍還要感謝戴春風呢，便是特務處上上下下得知此事，也要誇讚一聲處座對上海鄭站長果然與眾不同，可謂是愛屋及烏。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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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這也是表率作用，特務處上上下下也會感歎且振奮，隻要做出成績，處座自然不吝嘉獎。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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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戴春風暗中則可將阮至淵拉過來，暗中削弱鄭衛龍在特務處的勢力。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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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可謂是一石多鳥之計。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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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春風按下響鈴。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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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座！”毛瞬進來後，看了餘平安一眼後，恭敬說道。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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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此嘉獎令發給上海程續源。”戴春風沉聲說，“加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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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站方麵，掌握電台的並非上海站站長鄭衛龍，乃是上海站書記程續源。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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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毛瞬接過嘉獎令，放進文件木夾中夾好，轉身離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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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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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肱燊家中。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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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罷晚飯，何雪琳帶著白若蘭去同住在馬思南路的一位洋行太太家中打麻將去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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