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重要了。”喬春桃搖搖頭,冷笑一聲。
“現在最重要的是,西肥洋行可有我們要的東西?”他問毛軒逸。
“西肥鑰之助囂張跋扈,出門必斜挎短槍,此外,西肥洋行還有兩個日本浪人打手,這兩個日本浪人也是有槍的。”毛軒逸說道,“洋行裡還有兩個中國夥計,這兩人跟著日本人也是作惡多端,欺壓國人,據說這兩人曾經哄騙逃荒的小姑娘進洋行做活,第二天那可憐的姑娘的屍體就出現在了亂葬崗。”
“就是這家了。”喬春桃冷哼一聲。
幾人都不再說話,盯著那斜對麵的洋行。
約莫半小時後,洋行的燈光熄滅。
毛軒逸看向喬春桃。
喬春桃沒有動,又等了約莫半小時,桃子從身上取出一塊黑色的蒙麵巾蒙上臉,“動手!”
幾人繞開前店門,來到了後院院牆的巷子,毛軒逸一個助跑,口中咬著一把匕首,身手敏捷的爬上了牆頭,然後輕飄飄落地。
約莫兩分鐘後,後門被打開了。
喬春桃帶著兩個弟兄進內,就看到毛軒逸的手中已經有了一把手槍,他將手槍遞給喬春桃。
桃子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神中便滿是嫌棄,這是一柄南部十四短槍。
他隨手將短槍給了身旁的一個弟兄。
“這西肥洋行要是都是這破爛槍……”另外一個弟兄搖搖頭。
喬春桃瞪了一眼,這個弟兄趕緊乖乖閉嘴。
一行人輕手輕腳的穿過院子,在裡屋門口就看到一個夥計穿著的男子歪著腦袋躺在地上,眼看著已經是有死無活了。
就在這個時候,裡屋裡亮了燈,還有人咳嗽著說話。
喬春桃與毛軒逸對視了一眼,兩人手中握著匕首,直接就衝了進去。
一個夥計裝扮的男子正迷迷瞪瞪走來查看情況,毛軒逸一個縱身撲上去,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這人的嘴巴,右手中的匕首直接割開了對方的喉管。
這人雙腳用力蹬地,掙紮了兩下便不動了。
兩分鐘後。
西肥鑰之助的屍體斜躺在距離床鋪幾米處,在臥室的外麵,兩個日本浪人也被抹了脖子,屍體橫在地上。
“組長,為什麼不審訊一番?”一個弟兄見喬春桃毫不猶豫的直接弄死了西肥鑰之助,不禁問道,“不是說這人可能是憲兵隊的坐探嗎?”
“沒必要。”回答他的是毛軒逸,“小崔,我們今天是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盜,言多必失。”
喬春桃看了毛軒逸一眼,滿意的點點頭。
他們要製造出這隻是圖財害命的假象,這是為了迷惑敵人,避免敵人懷疑他們是抗日分子。
‘三巨頭’會議召開在即,這可能會引起日本人的警覺。
當然,喬春桃也知道因為死的是日本人,敵人不可避免的會懷疑是抗日分子所為。
但是,敵人懷疑歸懷疑,他們這邊該做的要做好。
隨後,喬春桃等人將西肥洋行搜了個底朝天。
桃子看著地上的收獲,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除了兩柄眾弟兄都會嫌棄的南部手槍外,還有三把毛瑟手槍,最重要的是,竟然還從西肥鑰之助的雜庫房裡搜出了一杆三八式步槍,另外還有四杆中正式步槍,除了若乾子彈外,還有十幾枚手榴彈。
“三八式步槍和南部手槍應該是憲兵隊給西肥鑰之助配備的。”毛軒逸想了想說道,“毛瑟手槍和中正式,還有這些木柄手榴彈應該是日本人繳獲我們的武器。”
喬春桃點點頭,這些武器說明了這個西肥洋行應該正是憲兵隊的秘密堂口。
“收獲頗豐。”喬春桃說道,“將武器和浮財都卷走,撤!”
“隻拿黃魚、銀元和珠寶金器首飾、紙幣。”毛軒逸補充說道,“其他大件東西再值錢也不要動。”
喬春桃看了毛軒逸一眼:行家啊。
……
翌日。
清晨時分。
一輛懸掛著日本膏藥旗的軍用卡車一個急刹車停在了西肥洋行的門口。
正在洋行內查勘的偽警察頭目趕緊小跑著出門,殷勤的迎上去。
“太君。”
“喬桑。”柴山羊寺冷著臉,“說說現場情況。”
“哈依。”青島市偽警察局稽查隊隊長喬善義先是敬了個禮,這才畢恭畢敬的說道,“半個小時前,有打更的看到西肥洋行的後門半開著,就探頭看了看,看到死人了。”
“兩個夥計,一個死在院子裡,一個死在堂屋,青田和櫻木兩位太君死在樓梯口,西肥太君死在了臥室裡。”
“屋子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喬善義小心翼翼說道,“看樣子像是江洋大盜犯案。”
“江洋大盜?”柴山羊寺冷冷的看了喬善義一眼,“江洋大盜敢對大日本帝國子民的洋行下手?”
“這夥人一看就是老手,古董、大件東西都沒拿,洋行的金條、鈔票、銀洋什麼的都不見了。”喬善義將柴山羊寺一行人引進屋內,解釋說道,“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珠寶首飾盒空空的,裡麵的首飾珠寶也不見了。”
“隻拿金條、銀元、鈔票和首飾珠寶這樣的容易攜帶的東西,大件的東西再值錢都不碰。”喬善義繼續陪著小心說道,“手法很專業,一看就是經常犯案的江洋大盜。”
柴山羊寺沒說話,他帶人在洋行內四下裡檢查了一番,這才沉聲問道,“槍支呢?洋行的槍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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