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開門’?”井上彥有較為嚴重的風濕骨痛,他拿著毛毯蓋住了膝蓋,看著矢野耕太郎問道,“從這句話,你能想到什麼?”
“屬下也仔細琢磨過,這句話很奇怪。”矢野耕太郎思忖著說道,“很顯然,那個女人還沒有進屋,山崎君就意識到了危險,他知道來者不善,所以不讓飯島明日香開門,隻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井上彥微微頷首,他示意矢野耕太郎繼續說。
“女人還沒有進屋,但是,山崎君就意識到危險,這說明山崎君是從女人的聲音中聽出來有問題的。”矢野耕太郎說道,“我高度懷疑,山崎君是認識那個女人的,並且他立刻意識到這個女人的出現意味著危險來臨,所以果斷想要阻止飯島明日香開門。”
“你剛才說,這個人是帝國女子?”井上彥沉吟片刻說道。
“是的,館長。”矢野耕太郎說道,“鄰居反應說,來訪者是一個帝國女子。”
井上彥的眉頭皺起,忽而舒展,忽而又皺的更緊了。
一名帝國女子。
山崎修一認識此人,並且立刻知道這個女人是來殺他的。
忽而,井上彥想到了什麼,他的麵色更加陰沉了。
“矢野。”井上彥沉聲說道。
“哈依。”
“重點調查那個帝國女子。”井上彥沉聲說道,“向西自來火行街的人,向飯島明日香在居酒屋的朋友打聽,我需要知道這個女人的更多情況。”
“哈依。”
“還有,你再帶人仔細搜查山崎的房屋,再度確認現場有沒有丟失什麼物品。”井上彥沉聲說道,說著,他又停頓了一下,“你讓西岡嘉一郎陪同你一起去,搜檢的工作,他更加專業和仔細。”
“哈依。”
待菅沼真一郎離開後,井上彥的身體倚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閉起來,似乎陷入某種思考的寧靜氛圍中,卻又似乎是睡著了,很快竟然發起了輕微的鼾聲。
不過,很快,井上彥忽而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陰沉,更多了幾分狠厲之色。
菅沼真一郎彙報的新情況,引起了他的格外警惕和懷疑。
猶豫片刻後,井上彥拿起了電話。
“我是井上彥,要特高課三本次郎課長辦公室。”井上彥沉聲說道。
……
年初一,巡捕房裡的氣氛都是懶洋洋的。
‘小程總’則是又巡視了一番後,這才在眾手下期待的目光中下班離開。
“直接去馬思南路。”程千帆看著窗外的人和景,淡淡說道。
上海已經淪陷兩年半了,法租界湧入大量難民,小小的租界,擠進來幾十萬人,反倒是促成了租界的畸形繁華。
大年初一的法租界,在破敗的腐朽氣味中,似乎也多了那麼幾分新年的強顏歡笑的快活氣息。
俢肱燊站在二樓書房的窗口,看著三輛小汽車停在了自家門口。
他便知道是程千帆來了。
一輛汽車下來的保鏢持槍警戒,另外一輛汽車下來的保鏢撐起了黑色的雨傘,數把雨傘撐起來,遮住了俢肱燊看過去的視線。
他自然也知道,這黑色的雨傘也遮住了可能對自己這個世侄、學生的不懷好意的目光和子彈。
“師母,新年誇落,願儂個一年裡向,事體順順利利,身體健硬朗。”程千帆向師母何雪琳行禮問好。
師母的手中抱著小芝麻,看到他來了,高興的直點頭。
“你就這麼空手來的哇?”白若蘭在一旁奚落自家丈夫。
“我帶了嘴巴來的哇。”程千帆笑著說道,他對師母說道,“師母且放心,有我在,萬不會有剩菜盛飯的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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