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子場監獄的後巷。
“帆哥!”
“帆哥!”
程千帆帶著李浩來倉庫,正在打牌的手下紛紛起身相迎。
“玩你們的。”程千帆微微頷首,闊步前行。
李浩則是將手裡的半條香煙扔到了牌桌上,“帆哥賞你們的。”
“謝帆哥!”幾人大喜,雙手抱拳,齊聲喊道。
程千帆帶著李浩穿過堆滿貨物的倉庫走廊,來到最裡麵的辦公間。
浩子掏出鑰匙,打開厚重的鐵門。
程千帆迅速的換掉身上的警服,換好肖勉的衣裝,黏上胡須,對著鏡子塗上藥水,白皙的臉龐立刻變得蠟黃。
“你就守在這裡。”程千帆對李浩說道。
“明白。”浩子說道,彎腰拉起地上的木門,露出裡麵幽深狹長的地道。
……
地道並不長,隻有約莫二十多米長,程千帆再度出來的時候,已經到了倉庫後麵對麵巷子裡的一個院子裡。
他一冒頭,就看到盛叔玉正蹲在地道出口衝著他笑著。
“拉一把,笑個屁。”程千帆沒好氣說道。
盛叔玉伸手拉了程千帆一把,然後關上暗道的門,又將地上的綠色地毯拉過來,然後搬來幾個花盆放在上麵。
“宋長官已經在等著了。”盛叔玉說道。
程千帆點點頭,他在巡捕房拿到浩子送來的電報後,就打電話用暗語通知盛叔玉帶宋甫國來此地會麵了。
“重慶來電。”程千帆說道。
看到盛叔玉伸手,他沒好氣說道,“電報已經燒了,我怎麼可能帶著那玩意出來。”
“‘戒尺’已經浮出水麵。”程千帆繼續說道。
“是誰?”
“哪個?”
宋甫國以及盛叔玉都立刻問道,兩人一個是浙滬蘇特派專員,此前剛剛巡視浙江,一個被戴春風委派在浙江巡視、訓練軍統行動隊員,對於浙江方麵的情況都是非常了解的,故而對於何人是‘戒尺’是最好奇的。
“陸星材。”程千帆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
“竟然是他!”宋甫國大驚。
他不僅僅知道陸星材,此前上海還不曾淪陷,他還在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工作的時候,還曾經和來滬公乾的陸星材有過接觸,對於這個文采斐然、且辦事能力不俗的‘黨國乾城’評價頗高,萬萬沒想到此人竟然是‘戒尺’,是日本奸細!
“我聽說過這個人。”盛叔玉也是頗為震驚,“據說戴老板對這個人也是頗多欣賞,就連委員長都知道這個人。”
……
“如果是此人,那麼一切都解釋得通了。”宋甫國表情嚴肅說道,“上校參議,沒有實權,卻地位尊崇,有機會接觸很多機密……”
“戴老板是什麼意思?直接抓捕?還是放長線釣魚?”盛叔玉問道。
“既然揪出了這個‘戒尺’,怎麼著也要從此人身上繼續深挖,揪出可能隱藏在我們內部的奸細和叛徒,杭州那邊,戴老板自有安排。”程千帆說道,“重要的是我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