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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田君,我不明白,為什麼你不告訴岡田少佐真正的計劃?”
“岡田君是日租界武官,他一直都是國黨特務處重點監視對象。”川田永吉搖搖頭,“他參與進來,被特務處盯上的幾率將會大大增加。”
“明白了。”三本敬服的點點頭。
“溫先生。”川田永吉起身,親自給溫長健倒了一杯茶。
溫長健受寵若驚,對於川田永吉在‘外人’麵前給自己留麵子,他心中感動不已,連忙起身。
“我們必須在三天之內抓到蝴蝶花。”川田永吉沉聲說,“問出密碼本,滿洲方麵一切準備就緒,就等我們勝利的好消息了。”
說著,他朝著溫長健一個鞠躬,“溫先生,拜托了。”
溫長健趕緊鞠躬回應,“請您放心,隻要我們今天能抓到黃磊,就能通過他抓到蝴蝶花。”
“如果這個黃磊今天沒出現呢?”三本冷冷問道。
“三木先生,我有九成的把握,他會出現。”溫長健說道,“黃磊是我的入黨介紹人,也是我的老上級,他現在一定對我棄暗投明的行為恨之入骨,以我對他的了解,沒有意外情況,他會出現。”
停頓了一下,溫長健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茶水,看到川田永吉鼓勵的眼神,精神一震,繼續說道,“即使是黃磊沒有出現,今天來殺我的紅黨,也肯定是紅黨杭州市委重要人員,隻要抓住此人,可以通過他問出黃磊的新住址,我不信他不開口。”
溫長健對此很確信,他是親身遭受過滿鐵調查科用刑的,那簡直不是人能受得了的,沒有人能不開口的。
這個時候,溫長健選擇性的遺忘了被他出賣後受儘酷刑、依然堅貞不屈、最終英勇就義的馮嘉樟和李定雲。
川田永吉滿意的點點頭,對於溫長健的態度,他很喜歡。
這個支那人在滿洲被抓住後,一開始也是頑固分子,怎麼都不開口,審了兩天,終於受不了開口了。
讓川田永吉驚訝的人,一旦決定招供,這個人前後表現、性情簡直判若兩人
他喜歡這種變化,這讓他很有成就感。
而溫長健彙報了一個重要情報,他是杭州紅黨派來支援反滿抗日分子的,和他一同來的還有一個電訊員,此人攜帶了最新的密碼本。
密碼本的撰寫人代號‘蝴蝶花’,溫長健不認識這個人,但是,他的老上級黃磊認識此人。
隻要能夠抓獲蝴蝶花,弄到密碼本。
滿洲關東駐屯軍方麵就可以捕捉反滿抗日暴力分子之蹤跡,甚至可以設置一個陷阱,吸引楊誌軍所部入彀,來一個‘甕中捉鱉’。
一舉解決掉楊誌軍這個心腹大患。
……
錢塘江波光粼粼,這條浙江的母親河,早已經開始了她忙碌的一天。
江上的運貨帆船。
比一般的貨船要寬厚,搖櫓也更為粗大。
人站在船板上很難駕馭,所以需要站在木架子上。
船夫們喊著號子,費力的搖櫓。
錢塘江水係複雜無法通行遠洋客輪,所以,很多遠洋的客輪會先抵達上海。
那些買了通票的乘客,由船務公司安排換乘可以在錢塘江通行的三四十噸的內河客輪。
程千帆盯著遠處駛來的客輪若有所思。
川田永吉是衝著今天抵達碼頭的某一艘客輪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