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當時刻謹記處座教誨,不忘初心,以身報國,效忠處座,效忠黨國,當不負家祖期望。”年輕的特工雙眸含淚,立正,敬禮,慷慨出聲。
“江山出人才啊,我很欣慰。”戴春風再度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認真做事,效忠黨國,我會看著你的。”
“是!”
……
“川田篤人對你態度很好?”戴春風問。
“川田篤人其人性膽怯,貪生怕死,故而對我救他之事頗為感激。”
“可惜了。”戴春風走回到辦公桌後麵,搖搖頭。
程千帆冒用宮崎健太郎的身份,乃是神來之筆。
隻可惜,此事有無法掩飾之漏洞。
若不然,以宮崎健太郎對川田篤人的救命之恩。
他完全可以安排程千帆以宮崎健太郎的身份打入日人內部。
以川田家的嫡子的身份,照顧宮崎健太郎在日方平步青雲,並非難事。
可惜了。
當然,戴春風也深知,即使是沒有在日本國內的宮崎健太郎真身這個隱患,以一個中國人冒充日本人,潛伏在日本貴族羽翼之下,這本身也是極為危險之事。
也許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細節,就可能暴露‘宮崎健太郎’是假冒的身份。
程千帆暴露的可能性高達九成九!
可以說是必死無疑。
但是,為了那百分之一的成功幾率,戴春風都會毫不猶豫的派遣程千帆去冒險行動。
和所能夠獲得的收益相比,犧牲一個年輕特工,他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哪怕這個年輕人是他此刻正在不吝誇讚的小老鄉。
但是,因為有日本本土的宮崎健太郎之真身這個大漏洞,再安排程千帆接近川田篤人就不合適了,這不是冒生死危險行動,這是直接送死。
對於家鄉出了個不錯的年輕後輩,戴春風還是比較‘珍惜’的,明知道是必死之局,故而略略考慮之後,選擇作罷。
程千帆祖父程顧之在江山縣的威望極高,雖已過世,影響還在。
不少人都受過程顧之的照顧,他戴春風當年也受過這位顧之先生點滴恩惠。
傳出去他安排程家獨子送死,會被家鄉人戳脊梁骨的。
既然熄了這般心思,他自會對程千帆態度更好一些了。
同鄉的青年才俊,若能培養成才,也當為助力。
……
“千帆,抓捕川田永吉,破獲日特一案,餘副主任誇你為首功。”戴春風微笑說,“川田篤人之事,你又立下功勞,我會親自向領袖為你請功的。”
“屬下不敢居功。”程千帆朗聲說道,“此乃主任、餘副主任運籌帷幄,諸同僚奮勇,千帆隻是儘了報國之本分。”
聞聽此言,戴春風麵上笑容更親切,“很好,居功不傲,做得不錯。”
“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的同鄉晚輩,便特彆優待,但是,你的功勞,是你的,就是你的。”戴春風埋頭看文件,說道。
“謝謝學長。”程千帆敬禮說道。
戴春風抬起頭,看了看對麵的年輕人,哈哈大笑。
“我差點忘了,你還是我的學弟呢,不過,你這個肄學的小子,隻能算我半個學弟。”戴春風哈哈一笑說道,他向來以自己是黃埔學生、是領袖學生自居為傲。
程千帆此言,正撓到他的癢處。
小同鄉,‘故人之後’,學弟,下屬,更兼這個年輕人確有本事,以特訓班學員身份接連立下功勞。
戴春風對其的印象自然愈好。
不錯的年輕人。
此時,戴春風心中一動,將手中的電文遞過去,“千帆,你看看這份電文。”
程千帆雙手接過,入目看
“四月十日,青島區奉命製裁漢奸魏,事聞於敵,日人設伏,少尉盧蔚然、徐白河自知無免,奮起搏鬥,擊斃日特漢奸數名,怠子彈告罄,二人大呼我等已收足本錢,死得其所,拉響手雷,以身殉國。”
程千帆看到此處,放下電文,垂頭、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