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見這個倔強的老頭,我都仿佛麵對刀斧手,噢,每次我都是將資料抱到他的辦公室,趁著他不注意就溜走,那裡的空氣都讓我不喜歡。’
後來,“我喜歡上了郵寄資料的方式,這能使我免於和刀斧手碰麵,想來他也不太願意見到我,我們應該都很滿意這種聯係方式的吧。”
穀口寬之目前應該在北平,此人以神戶大學中國文學院副院長的身份長期在中國活動。
程千帆懷疑穀口寬之應該是一位真正的特工,教授是他的掩護身份。
此外,從日記中程千帆還捕捉到一個信息
宮崎健太郎雖然從事著可以被判定為間諜的行為,但是,他並不是特工。
他確實是在做調查研究,也從未與任何日人特工機構有聯係。
他的調查報告每隔一段時間會通過麵交或者是郵寄的方式交於穀口寬之。
這表麵上是正常的學術行為。
這也正是這種間諜行為隱蔽之處。
或者說是國府方麵即使知道這是間諜行為,但是,卻毫無辦法。
……
對於獲得這三本日記。
程千帆是驚喜的。
程千帆的想法很簡單直接,宮崎健太郎之特殊身份,他可以在某些危急時刻使用,發揮奇效。
他並沒有考慮利用這個身份加入到日本特務組織的計劃和打算。
這太危險。
沒錯,他通曉日語,甚至會被川田永吉誤以為是福島人。
但是,潛伏在日特機關可不是熟稔日語就可以的。
文化環境不同。
生活習慣不同。
哪怕是一個很小的細節失誤都可能導致他暴露。
最重要的是,他對宮崎健太郎的情況難以做到悉數掌握。
最簡單而直接的情況宮崎健太郎認識的某個日人,他沒有掌握到此人信息,某一天兩人碰麵……
故而,鑒於程千帆隻是打算在某些關鍵時刻利用宮崎健太郎的身份,或者說,現階段他是這麼考慮的。
有了這三本厚厚的筆記本,他基本上足以應付可能會麵對的情況了。
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問題
宮崎健太郎來滬上的目的是什麼?
有誰知道他來上海?
他來上海之後,除了盧秉九之外,還見過什麼人?
說了什麼話?
……
程千帆看著手中的照片,這是夾在第三本筆記本中的一張照片。
英俊的宮崎健太郎和一個美麗、嘴角帶笑的年輕女子的合影。
女子的笑容很甜美。
照片後麵有一行字
宮俊先生、卓佩雲女士合影留念。
宮俊,應該就是宮崎健太郎用的中國化名。
程千帆表情無比陰冷,他脫掉自己的外套。
彎腰從宮崎健太郎的木箱中取出一套西裝。
這是照片中宮崎健太郎穿的那套西裝。
換好西裝。
程千帆看了眼照片,找到一把梳子,用水弄濕了頭發,將自己的發型梳成照片中的大背頭。
照片中的宮崎健太郎立刻出現。
木箱裡有一把用手帕包著的匕首。
這就是殺死卓佩雲以及卓老先生的凶器。
他彎腰拿起匕首。
仔細的看匕首上麵的暗褐色,這是乾涸、洗不掉的血漬。
程千帆起身。
轉身就刺!
噗!
匕首精準的插入宮崎健太郎之肩膀上的前三角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