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呦,還說上日本話了?”這名巡捕冷笑一聲,挖苦說道。
“請讓開!”宮崎健太郎冷聲說道。
“出什麼事情了?”盧犇注意到這邊的動靜,趕緊過來詢問。
“巡長,法租界的程千帆……”巡捕捂著嘴巴,低聲對盧犇說話間用手指指了指。
“這位警官,我可以進去了嗎?”宮崎健太郎微微抬起下巴,冷冷說道。
盧犇聽手下的彙報,同時扭頭去看。
程千帆這家夥來做什麼?
這也是他第一反應。
……
就在這個時候,對方說話了。
看著‘程千帆’那倨傲的眼神,盧犇心中一個激靈
不對,這個人長相和程千帆極為相似,但是,這不是程千帆。
表情、眼神、神態!
或者最直觀的說
人的氣質不一樣。
程千帆那家夥他見過,小夥子有才能,卻並不是那種倨傲的年輕人,做事情講究,會來事。
麵前這個家夥的眼神讓盧犇很不舒服,這是一種蔑視的眼神。
這眼神讓盧犇想起有一次他抓了一個日本人,日本駐滬總領事館的的一個工作人員來到巡捕房,得意洋洋的帶走了那名日本人時候的眼神
蔑視,他們將這塊土地,以及這塊土地上祖祖輩輩生活的中國人,視為低他們一等之人,甚至是看做是可以隨意奴役的奴隸!
“這位先生,請出示您的邀請函?”盧犇忍著憤怒,語氣較為平靜說道。
“辛苦了,請查看。”宮崎健太郎倨傲卻又不失禮貌的微微點頭,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話,雙手將邀請函奉上。
神戶大學,宮崎健太郎!
看到邀請函上的日本名字,盧犇立刻確認,果然弄錯了,這家夥不是程千帆,真的是一個日本人。
以前隻是聽說有人會長得很像,卻沒有親見,沒想到竟然真的有如此相像之人!
而且,這家夥明明會說中國話,被巡捕攔住的時候,卻故意說日語,不說中國話。
“宮崎健太郎先生,請。”盧犇伸手延請。
“有勞。”宮崎健太郎接過邀請函,隨手收進內兜,走了兩步,卻又停下腳步,盯著盧犇的眼睛,“這位警官,你的眼神隱藏了憤怒,我很不喜歡。”
說完,宮崎健太郎微微一笑,禮貌的點點頭,闊步進入會館。
“怎麼回事?出什麼事情了嗎?”日本駐滬總領事館副總領事岩井英一的副官今村兵太郎帶了兩人步履匆匆的走來,直接詢問盧犇。
會館有前、後、左共三個入口,因為人手不足,這個位於左側的入口沒有來得及安排日方工作人員,他剛剛帶人過來。
“沒什麼。”盧犇不卑不亢的說,“我的手下聽不懂日語,有點小誤會,已經沒事了。”
今村兵太郎看了一眼這名中國巡長,點點頭,安排一名手下在此迎接賓客,自己闊步進入會館。
……
進入會場的宮崎健太郎很安靜,他找到了一個不算太偏僻,但是,仍然可以比較安靜的獨處的所在,隨手拿起桌子上放著的一張宣傳單,假作無聊的實則在觀察。
左側有一夥中國記者,正在低聲交流著什麼。
三名身高馬大的英國人或者是美國人,哈哈大笑著,在不遠處不知道在談論什麼。
有一對年輕的夫婦在輕聲說話,這應該是一對新婚不久的男女,新婚的躁動和甜蜜在舉手投足之間釋放
不,程千帆修正了自己的判斷,這是一對剛剛勾搭上的狗男女。
女子白皙的胸脯上有淡淡的吻痕,男子的手一直在女子的翹臀上隱蔽摩挲。
不,程千帆再次修正了自己的判斷。
這對男女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