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呢?”琳達看了一眼衣衫不整、正在係腰帶的程千帆,直接問。
“皮特?”程千帆滿臉尷尬、憤怒、羞愧交雜的表情,“皮特在巡捕房,琳達你來這裡做什麼?”
琳達沒有理會他,直接衝入房間,就聽得裡麵傳來了女人的尖叫聲。
“皮特呢?”琳達看了看四周,怒氣衝衝問。
“我說了皮特在巡捕房。”程千帆也有些生氣了,一副被撞破‘奸情’的氣急敗壞、又尷尬不已的樣子。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琳達瞪了程千帆一眼,帶著女傭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侍者古怪的表情看了程千帆一眼。
“滾蛋!”程千帆不爽的罵道,直接關了房門。
……
回到裡間,就看到這個白俄舞女搔首弄姿,“先生,我們繼續。”
程千帆擦拭了額頭的汗水,貪婪的看了女人一眼,最終卻是搖搖頭,說道,“你走吧。”
白俄女人還要繼續撒嬌,她知道這個年輕英俊的男子是巡捕房的高級警官
年輕英俊,有地位,最重要的是還沒有妻室,不用怕被捉奸。
對於她們這些流落在上海的白俄女人來說,若是能勾搭上,那可是極好的靠山。
“你現在是皮特的女人。”程千帆一把攬住白俄女人的腰肢,貪婪的看了一眼波濤洶湧,將幾張鈔票放在女人的胸前,“你走吧。”
白俄女人聞言,明白這個年輕警官的意思,便沒有糾纏,穿好衣服,朝著程千帆拋了個媚眼,扭著腰肢離開。
……
待白俄女人離開後,程千帆直接反鎖房門。
他從床底下摸出皮特的公文包。
打開來看,裡麵有幾個文件袋。
程千帆從自己的包裡摸出刀片,蠟燭,印泥以及照相機。
小心翼翼的依次拆開文件袋。
找到了三本次郎要他盜取的那份機密文件,迅速拍照。
隨後,又將其餘的文件也都完成拍照。
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取出膠卷殼,再裝進事先準備好的暗盒中,雙重保護,防止曝光。
換了新膠卷,這一次,僅僅拍攝了三本次郎要求的那份文件。
做完這一切,程千帆開始小心翼翼的完成收尾工作,將文件裝回文件袋內,文件袋上的騎縫印章一一複原,又仔細檢查一番,才將文件袋按照他記好的原來順序放回公文包內。
再將相機,刀片,蠟燭,印泥等物品收在自己的包內。
臨走之前,程千帆停住了腳步,他看了看桌子上,發現了一滴滴落的蠟油。
他小心翼翼的用刀片刮掉這一滴蠟油,又用毛巾沾了溫水,擦拭了一番,再用手指輕輕摩挲,確認再也沒有痕跡。
複又檢查了房間內,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開門離開。
……
程千帆離開亞細亞酒店。
快步走到了隔壁的一個小巷子,豪仔已經在等待他了。
程千帆將自己的包交給豪仔,豪仔用一個布袋子裝好,轉身離開。
整個過程,兩個人沒有任何言語交流,迅速完成。
隨後,程千帆沒有退出巷子,而是繼續沿著巷子走,繞了好幾個巷子,確認沒有人跟蹤,此處也不會有人知道他的身上少了一個包,這才招手叫了個黃包車,“中央巡捕房。”
“好嘞,程巡長,您坐好。”黃包車夫殷勤的幫他放下遮陽棚。
到了薛華立路二十二號的中央巡捕房,程千帆看了一眼院內,看到了自己的車子,露出一絲笑容。
他徑直來到政治處查緝班副班長辦公室,看到了一臉焦躁的皮特。
“給你。”程千帆將公文包遞給皮特。
皮特趕緊接過去,打開公文包,看到文件都在,順序也都對,沒有人動過,這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謝謝,謝謝,我的朋友。”皮特高興的來了個熊抱,“這次真是多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