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本次郎聞言,非常高興,哈哈大笑。穀
汪康年在一旁看著,他本以為自己向吳山嶽學習,已經在努力,足夠諂媚了。
現在看來,自己比之吳山嶽差多矣。
“以吳先生之見,槍手最可能是哪一方人馬?”三本次郎問道。
“戴春風的特務處。”吳山嶽斬釘截鐵說。
“以肉體上毀滅對手,此為特務處慣用之手段。”
“而且,特務處有精於暗殺的槍手,他們裝備精良,符合此次槍殺案件的情況。”
“還有一點,對方顯然早做調查,謀算多時。”吳山嶽說起特務處,更加來勁。
“鄒鳳奇的行蹤極為隱秘,外人很難輕易得知他的動向。”
“特務處背靠國府,大日本帝國征服上海沒有多久,還沒有能夠完全鏟除國府的勢力和影響力,也隻有特務處才能夠依靠強打的人脈和盤根錯節的情報網提前獲悉鄒鳳奇的行蹤。”
三本次郎頻頻頷首,在得知鄒鳳奇被槍殺的消息,他此前的第一反應便是此乃特務處所為,隻是,他想要聽聽吳山嶽和汪康年的看法,畢竟他們是黨務調查處出身,無論是對特務處還是紅黨,他們都是無比了解的。
客觀的說,吳山嶽的分析更加有理有據,不,確切的說是非常有道理。
三本次郎此前判斷是特務處所為,原因很簡單,特務處是日本特務機關的老對手了,這種刺殺行動很像是特務處的風格。
但是,三本次郎暫時還沒有來得及進行更進一步的具體分析,而很顯然吳山嶽的分析極為合理、透徹,便是三本次郎也是極為欣賞。
這便是帝國需要這些支那人的原因。
……
三本次郎命令汪康年配合吳山嶽一起研究分析力行社特務處的情報資料。
他親自坐鎮‘督戰’。
鄒鳳奇被殺之事,影響惡劣。
小半天的功夫,三本次郎已經接到了好幾個訓斥電話了,特彆是影佐禎昭的來電,此人更是將三本次郎罵了個狗血淋頭。
轟!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了爆炸聲。
然後,爆炸聲此起彼伏。
“哪裡爆炸?”三本次郎厲聲問道。
眾人快速跑出房間,看向爆炸方向。
“華德路方向。”汪康年立刻得出判斷,說道。
荒木播磨聞言,也是臉色一變,“課長,應該是華德路軍馬場!”
“巴格鴨落!”三本次郎臉色發黑,罵道。
就在此時,辦公室的電話鈴聲急促的響起。
“課長,西田閣下的電話。”一名特高課特工跑出來,立正敬禮,喊道。
……
時間往前回溯一小時。
薑騾子和喬春桃帶領‘蘇浙行動委員會特彆行動隊’之獨立分隊趁著夜色潛伏到距離華德路跑狗場約莫兩華裡的一處院落裡。
一路急行軍,隊員們都是出了一身汗。
此時,忽然停下來,料峭的寒風呼呼地往衣服裡鑽,所有人立刻感覺凍得渾身發抖,就好像掉進了冰窟窿一樣。
薑騾子看了看表,距離行動時間還有一小時。
有的行動隊員凍得不行了,找到了薑騾子,提議立刻動手,不然的話,就這麼一直躲在這裡挨凍,怕弟兄們受不了。
薑騾子有些猶豫。
他知道最好是按照預定時間發起攻擊,但是,實在是太冷了,剛剛出了一身汗,就這麼吹一小時冷風,弄不好真要病倒幾個。
他看向喬春桃。
組長事前下達了死命令,戰鬥打響之前一切聽喬春桃的指揮。
喬春桃冷著臉,“一個小時後動手,再有異議者,以動搖軍心論處,軍法從事!”
一個隊員嗤笑一聲,‘娘們家家的,懂個屁。’
然後便看到喬春桃一個縱身,直接撲上來,將說話者按倒在地,一隻手捂住了這名隊員的嘴巴,另外一隻手握住一把匕首死死地插入脖頸處的衣領,隻要他稍稍將匕首向內側一切,便能夠切斷喉管!
所有人都驚呆了。
“第一次警告,再有下次,殺!”喬春桃的聲音冰冷之極。
被放倒的隊員嚇壞了,他本看不起這個女人,但是,現在看著這張俊俏、略顯蒼白的臉,特彆是這冰冷至極的寒眸,他整個人瞬間不寒而栗。
最重要的是,在這大冷天的深夜,他依然能夠感受到脖子邊上的匕首的寒意。
“不敢了,不敢了。”這名隊員哆哆嗦嗦說道,“饒了屬下這次。”
經此指使,所有人都再也不敢小覷這個長相無比俊俏的女人副隊長了。
三刻鐘後,隨著喬春桃一聲令下,薑騾子大手一揮,行動開始了。
眾人趁著夜色接近了軍馬場。
三門迫擊炮架起來。
三發齊射。
隨著薑騾子一聲令下,戰鬥打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