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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將荒木播磨的表情變化看在眼中。
他本來就是不著痕跡的朝著這個方向引導的,日本人天然不相信中國人,哪怕是對於效忠他們的走狗漢奸,哪怕這些漢奸恨不得掏心掏肺的效忠日本。
但是,日本人對於中國人是從骨子裡帶著防備之心的。
程千帆的本意也是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態度,他並不知道曹宇也參與其中,他的初衷是衝著阮至淵去的,不求荒木播磨現在便對阮至淵起疑心,他的目的是悄無聲息的紮進一枚小刺。
看似不起眼,甚至感覺不到疼痛的小刺,會逐漸朝著肉裡鑽,在某個恰當的時刻,便會起到‘積毀銷骨’的效果。
隻是程千帆沒想到,曹宇竟然也有份參與,且似乎因為他的這一番巧妙的話語,令荒木播磨對曹宇起了疑心。
這種情況下,程千帆很冷靜,他知道不能再將重心放在阮至淵身上了,要順著荒木播磨的想法、不著痕跡的加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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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宇有問題?”程千帆‘此時’注意到荒木播磨的表情,問道。
“現在還無法下結論。”荒木播磨搖搖頭,“有些事情還需要去查證。”
“一條支那狗而已,有疑點的話,抓起來審一審便什麼都清楚了。”程千帆冷哼一聲,嘴角露出鄙夷之色,搖下車窗,衝著窗外吐了口濃痰,“支那人不可信。”
荒木播磨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他心中搖頭。
宮崎君素來對支那人態度惡劣,認為支那人是劣等民族,應該全部肉體消滅。
荒木播磨彈了彈煙灰,宮崎君隻是一個普通的特工,且不夠專業,在對待支那人的問題上想法粗暴,是可以理解的。
自己不一樣。
自己是特高課中層領導。
這種近乎粗暴的思維和行事方法,荒木播磨以前也有,但是,隨著職務的提升和工作需要,荒木播磨儘管骨子裡對支那人依然保持基本的懷疑,但是,他也知道,大日本帝國要控製上海,是需要支那人的配合和合作的。
恩,這便是身份和職務高低不同,考慮問題的視角和高度不同。
當然了,宮崎君對支那人如此厭惡,卻不得不假扮程千帆,確實是辛苦啊。
荒木播磨心中感歎,難怪此前每次遇到宮崎君,宮崎君都會頗為感慨,很熱情,甚至拉著自己獻殷勤,自己當時還有些煩躁,看不上宮崎君。
現在回想起來,這不是刻意討好,是宮崎君隻有在同胞,不,確切的說是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自己麵前才能毫不保留的放鬆自己,做回宮崎健太郎,而不是戴著麵具做卑劣的支那人程千帆。
想及這裡,荒木播磨心中竟頗有幾分慚愧。
因為宮崎健太郎此前為他在三本次郎麵前說好話,他對宮崎的態度好了一些,但是,現在來看,自己還是做得不夠,沒有體會到宮崎君的不容易。
至於說宮崎君總是獻殷勤,甚至是以錢財拉攏。
這是因為宮崎君本身便是一個喜好錢財之人啊,他喜歡錢財,對待好朋友,自然以他自己的喜好來行事了,這恰恰說明宮崎君是非常淳樸之人,一直以來把自己當做是真正的好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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