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諜戰歲月!
“你嫂子怎麼還沒回來?”程千帆皺眉說道,他看向房門,然後露出驚疑之色,冷聲問道,“誰在外麵。”
“程副總巡長,是我,我是來查房的。”外麵那人說道,說著推門進來。
是一個戴著黑框圓眼鏡的中年男子。
“查房就進來查房,鬼鬼祟祟在外麵做什麼。”程千帆麵色陰沉,質問道。
“程副總誤會了,我剛來到門口,聽到裡麵說話聲,正準備敲門,卻又有些猶豫。”
“猶豫什麼?”
“怕打擾了程副總巡長和李浩警官說話。”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拘謹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程千帆看了此人一眼,問道。
“鄙姓周,單名恒,是外科的醫生,今晚我值班。”周恒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大褂,微微點頭說道。
“周醫生。。”
“在呢。”周恒微笑著。
“請吧。”程千帆說道。
……
周恒熟練的幫程千帆量了血壓,用聽診器檢查,又檢查了一下眼部、口腔、傷口,詢問病人現在體感如何。
“一會護士會過來收走體溫計。”周恒起身說道,“程副總巡長多注意休息,最好是用另外一側肩膀側臥,小心觸碰傷口。”
“有勞。”程千帆微微頷首。
“此乃醫生分內職責。”周恒收起血壓計,又再度叮囑程千帆不要亂動,小心碰到傷口,這才告辭離開。
“浩子,送送周醫生。”程千帆說道。
“不用,不用,請留步。”周恒連忙擺擺手。
待周恒離開後大約兩分鐘,程千帆朝著李浩使了個眼色。
浩子會意,他拎著熱水瓶出去打水。
不一會回來了。
“帆哥,那個人確實是外科的周大夫。”李浩小聲說道。
程千帆點點頭。
這個人他有一些印象,以前在醫院裡應該遠遠見過此人,隻是不知道對方名字。
此人是正巧路過?
還是特彆在病房外偷聽?
程千帆傾向於是後者。
遇到事情,首先懷疑一切,這已經是銘刻在他的骨子裡的下意識反應了。
……
“帆哥,這個周恒說他在門外等候,是因為擔心打擾我們談話,我不太信。”李浩說道,“這個人可能有問題。”
“你從彆處了解一下這個周醫生的為人和性格。”程千帆想了想說道,“特彆是他的工作習慣。”
雖然他也懷疑周恒可能有問題,但是,也並不排除此人是性格內向,確實是站在門外不知道該不該敲門進來。
不過,此人進門後又比較健談,看著不似內向之人。
當然,還有一種人,打個比方,站在門外會很緊張,呐呐不知所措,但是,推開門進來後,似乎是打破了某種屏障,反而言語正常。
“好的,帆哥。”李浩點點頭。
“注意,是從側麵不經意間去了解,你不要去刻意打聽和關注這個人。”程千帆叮囑李浩,“明白嗎?”
“明白。”李浩點點頭,
程千帆點點頭,對於小乞丐出身的浩子來說,打聽消息是強項。
……
“茅岢莘現在是什麼情況?”程千帆問道。
“不清楚。”李浩搖搖頭,“醫院方麵封鎖了消息,這個人是死是活,現在完全打聽不到任何消息。”
封鎖了消息?
程千帆微微皺眉。
他在思考。
茅岢莘能夠以一個外來醫生的身份在警察醫院坐診,這說明是得到了醫院某位管理層領導的首肯的。
看來,日本人對警察醫院的滲透比他所預料的還要嚴重。
“你去打聽一下茅醫生的情況。”程千帆微微起身,李浩在他的背後墊了一個枕頭,他繼續說道,“大大方方的去打聽,不用避諱什麼。”
李浩露出驚訝之色,帆哥不允許他去正麵打聽那位周醫生的情況,卻命令他去堂而皇之的打聽茅岢莘的情況,他有些不解。
“不明白?”程千帆微笑,看了浩子一眼。
“恩。”浩子點點頭。
“自己好好琢磨一下。”程千帆沒有作出解釋。
李浩安靜的思考,過了一會,他的眼中一亮。
“想到什麼了?”程千帆問。
“茅岢莘是和帆哥你一起被襲擊的,你關心茅醫生,打聽他的情況,這很正常,不打聽反而不合理。”李浩說道。
“反應還不錯。”程千帆微微頷首。
浩子暫時還不知道茅岢莘的真正身份,他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
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安排浩子去打探茅岢莘的情況,根本原因在於茅岢莘的真正身份
長友寸男遭遇襲擊重傷,宮崎健太郎醒來自然會無比關注這位‘老師’的情況,這才是宮崎健太郎應該有的反應。
宮崎健太郎這個時候不會去顧及什麼,對於這個日本人來說,長友寸男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若是他沒有去關注茅岢莘,這反而會是一個不合理的地方。
具體到每一個人,行事的方針都不一樣,要靈活、合理。
“帆哥,你剛才為什麼直接點出來外麵有人,還直接嗬斥周恒?”浩子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是了解帆哥的,以帆哥平素的謹慎,剛才應該會假裝不知道外麵有人。
“想不明白?”程千帆笑了笑,說道。
李浩搖搖頭。
“李浩,立正!”程千帆麵容一肅,冷冷說道。
李浩啪的一聲站好,立正。
“稍息,現在明白了嗎?”
“報告程副總巡長……”李浩敬禮,然後他的神情微變,看向程千帆,“程副總巡長,屬下明白了!”
……
房門被輕輕推開。
白若蘭拎著一個保溫盒進來。
程千帆抬頭看,和白若蘭四目相對。
白若蘭美麗的眼眸中難掩疲色,她就那麼安靜的看著已經醒來的丈夫,眼眸中綻放出驚喜的光芒。
“帆哥,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李浩說道,又和嫂子打了聲招呼,離開了病房。
白若蘭來到病床邊坐下,握住了丈夫的手,有些用力,她就那麼安靜的看著程千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程千帆便輕輕拍打妻子的肩膀,“好了,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