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諜戰歲月!
“陸飛,放下槍。”薑老三槍口抵在陸龍的小腦袋上,冷冷的看著陸飛。他的心中暗罵不已。
他本以為已經用孩子的性命成功的震懾住了趙蕊,卻是沒想到,剛才門外傳來了陸飛急匆匆的腳步聲、並且焦急呼喊“小龍怎麼樣了”,這個時候被堵住了嘴巴的趙蕊突然撞向茶幾,將一個茶杯撞落在地。
陸飛很警覺,嘴巴裡喊了一聲“小蕊”,腳下卻是加速,雙手握著手槍衝進來,就看到了被槍口指著的妻兒。
“上海站的兄弟?有些麵生啊。”陸飛槍口對準挾持自己兒子的男子,問道。他的心中苦笑,剛才房間裡的動靜,他以為是遭賊了,並未想到是被人殺上門了
““兄弟”?你也配?”薑老三冷笑一聲,他並未就己方的身份回答陸飛。
“陸某知道自己罪無可赦。”陸飛苦笑著,說道,“不過,孩子是無辜的,看在昔日袍澤的份上,放了小龍,我跟你們走。”
趙蕊竭力的掙紮,她非常清楚男人若是被這些人帶走是必死無疑。在大上海,陸飛就是她的天,是她的地!
若是陸飛死了,她和孩子孤兒寡母的在這亂世也活不下去。
剛才茶杯被撞落,是趙蕊蓄謀已久的,她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她要示警自己的男人絕對不能進屋!
隻是,趙蕊沒想到男人不退反進。
“好,我們也不是不念舊情的。”薑老三點點頭,“你先放下槍,綁了,我這邊就放了你兒子。”
“好!”陸飛露出高興的神情,“說話算數——”話音未落,他直接扣動了扳機。
砰。
在陸飛說“好”的時候,薑老三就心生警惕,他身體一偏。他沒事。
子彈正好擊中了因為他偏身子而暴露在槍口下的陸龍。砰!
薑老三開槍,子彈擊中了陸飛。
中彈的陸飛似乎沒有痛覺,他身形晃了晃,目光死死地盯著被自己開槍打中的兒子。
“小龍。”陸飛雙目通紅歇斯底裡喊著。兒子是脖子中彈。
砰砰砰。
薑老三和手下齊齊開槍陸飛被打成了篩子,整個人向後栽倒在地。
趙蕊瘋了一般的掙紮,嘴巴被堵住的女人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響,她試圖靠近兒子。
“撤!”薑老三看了一眼死的透透的陸飛,點了點頭,下令說道。
“三哥,這女的?”一個手下指了指癱坐在地上,癡癡傻傻的看著瀕死孩子的趙說。
薑老三的目光有些複雜,忽而,他抬手砰砰兩槍,“叛徒家屬同罪!撤!”
“側恁娘,小心點。”曹宇罵道。
雨太大了,司機剛才轉彎的時候沒有控製好車速,小汽車打滑,把他嚇得夠嗆。“慢點,慢點。”有特工趕緊附和,“咱可不想出師未捷身先死。”
“高小,閉嘴吧你。”司機罵道,“真的翻了車,老子屙你滿嘴堵住!”這個手下上過幾年高小,整天以文化人自居,大家都喊他“高小”。
“都閉嘴。”曹宇冷哼一聲,“前麵就到陸組長家了,都打起精神來。”“組長,這狂風大雨,誰會······”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先是一聲響,然後是連續的槍響。“是陸組長家。”高小喊道。
“停車,停車!”曹宇大聲喊道,“下車,下車,都下車,悄悄過去。”
看到手下還在發愣,似乎不願意離開汽車,他氣的罵道,“這小汽車太顯眼了,阿曉得伐?”
“聽組長的,組長保命頂頂厲害。”高小立刻喊道。
“什麼保命?”曹宇氣的罵聲,他覺得自己的手下對自己誤解太深,“下車,敵人不知道我們來,我們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說著,他朝著高小喊道,“高小,伱去看看騎洋車子的弟兄到哪了。”他們幾個乘坐小汽車,還有幾人披著雨衣、騎著洋車子在暴雨中跟隨。禮查飯店。
李實昀坐在沙發裡,他正在看報紙,不過,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目光時不時的看向房門。
儘管原計劃三天的汪偽“六大”隻一天就閉幕,他和其他從外地來上海參加六大”的代表卻依然不能離開上海,他們被要求在禮查飯店住滿三天才可離開
因為屆時汪氏會宣布其“六大”開了整整三天,全國各地代表踴躍參與,最終達成諸多決議,勝利閉幕的。
按照此前約定今天會有一名地下黨員與他秘密接頭,隻不過,他現在形同被軟禁在禮查飯店,即便是想要向外傳遞出接頭取消的信號都做不到。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李代表,請開一下門。”
“來了。”李實昀答應一聲,他放下報紙,起身開門。
門開了,門外是汪氏安排在酒店負責管理(監視)他們的姚明義和一名身穿旗袍、顏色姣好的女子。
“姚先生,這是?”李實昀問道。
“這位是《滬新聞》的記者修小姐,她此行是專程來采訪各位代表的。”姚明義說道。
他看了李實昀一眼,“修小姐剛才已經采訪了其他代表了,就剩下李代表你了。44
李實昀秒懂,很顯然這個《滬新聞》是漢奸報館,這是汪氏安排的采訪。
“修小姐,請。”李實昀趕緊客客氣氣的請修記者進門,他將茶幾上的報紙收拾一下,“有些亂,修記者見笑了。”
“修小姐你們忙,有事情喊我就是了。”姚明義微笑說道。“給姚先生添麻煩了。”修雨曼抿嘴一笑,說道。
“哪裡,哪裡。”姚明義微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