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諜戰歲月!
“小泉先生,你這是何意?”丁目屯怒而起身,“竟如此憑空汙人清白!”
就在方才,這個梅機關庶聯室的一等秘書小泉信澤,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了令他膽戰心驚的話
小泉說,他們有證據顯示,特工總部的人綁走了梅機關庶聯室室長岡田俊彥,他此行正是來興師問罪、要人的。
“丁先生,請稍安勿躁,請冷靜。”小泉信澤看著憤怒的丁目屯,此人的震驚和憤怒樣子並不似作偽,這令他內心中對七十六號的懷疑減輕了一些。
無他,即使是室長果然是被特工總部人的秘密抓捕,倘若遇到譬如刑訊之類的危險,室長自然會自報家門。
小泉信澤相信對於七十六號而言,此乃天大的事情手下人不敢不向丁目屯彙報。
他不認為丁目屯在得知室長的真正身份的情況下,還敢不放人,更不敢痛下殺手。
或者說,彆說是室長這等梅機關重要長官了,便是普通的蝗軍,七十六號也不敢在得知其身份的情況下加以傷害。
是的,他此前之言乃是在試探。
而試探的結果是,丁目屯對此是不知情的。
那麼,現在最可能的情況有兩種其一,室長的失蹤和七十六號無關。
另外一種情況則是室長確實是被特工總部誤抓捕,但是,室長現在是安全的,暫時還未遭遇審訊,故而室長的身份還未暴露。
小泉信澤思之,如果是第一種情況,這反而是他不希望看到的,這意味著室長的失蹤將會更加複雜,甚至意味著室長可能遭遇意外、遇到了危險。
他希望是第二種可能,如此,隻要向丁目屯陳述利害,丁目屯下令自查,自可放人。
“小泉先生,我無法冷靜。”丁目屯表情陰沉,“你說的這件事,丁某人怎麼可能冷靜的下來。”
他看著小泉信澤,“此乃無妄之災。”
他也在觀察小泉信澤的表情,小泉信澤眼眸中那一絲緩和情緒被他捕捉到,這令丁目屯警覺,同時也稍稍鬆了一口氣,他立刻判斷此乃日本人在詐他。
日本人實際上並無法確定岡田俊彥被他們抓了,隻不過是上來便以駭人聽聞之言語恐嚇罷了。
是了。
倘若日本人真的有證據梅機關庶聯室室長被他們抓了,豈還會如此'和言和語'的態度,恐怕早就是憲兵上門興師問罪了。
隻是,有一點令丁目屯心中頗為震驚,因為無論是小泉信澤真正的來意是什麼,有一點似乎可以確定,那就是
梅機關庶聯室室長岡田俊彥應該確實是失蹤了。
一名梅機關的中佐室長的失蹤,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倘若岡田俊彥真的出事了,甚或是被綁票、遇害,這將引起南京城日本人的震動。
“丁主任。”小泉信澤盯著丁目屯看,表情嚴肅,“你必須冷靜。”
丁目屯冷哼一聲,然後他便聽到小泉信澤說道,“因為,岡田室長真的失蹤了,而且,我們懷疑他的失蹤和特工總部有關聯。”
“不可能。”丁目屯斬釘截鐵說道,他停頓一下,又補充了一句,“丁某從未接到有誤抓岡田閣下之事。”
他言語中提前用了“誤抓'這個詞。這還不夠,丁目屯又急忙補了一句,“我特工總部受梅機關指導,對大日本帝國忠心耿耿,豈會有對岡田室長之舉動?”
“丁主任我也願意相信特工總部對帝國的忠心。”小泉信澤點點頭,說道,“但是,請你回答我,為什麼派人監視程千帆?”
“程千帆?”丁目屯有些驚訝,怎麼又繞到了程千帆身上去了。
然後,他忽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特工總部一直在調查和尋找的,那兩個同程千帆有過秘密接觸的男子,莫非其中便有岡田俊彥?
“程千帆是帝國的朋友。”小泉信澤說道,“岡田室長同理想車行的龐元鞠先生昨日去機關總二院看望程千帆,此後兩人就失蹤了。”
他的麵色陰沉,就那麼的看著丁目屯,“我此行暫無意追究特工總部監視程千帆之事,丁主任可否回答我,岡田室長和龐元鞠昨日離開醫院後的去向?”
龐元鞠這個名字從小泉信澤的口中說出,丁目屯便心知不妙。
果然,正如他方才所猜測那般,程千帆此前所秘密接觸的之人,竟然正是岡田俊彥。
“小泉先生的意思是,岡田室長昨日去看望了程千帆,然後便一無所蹤?”丁目屯表情嚴肅問道。
“正是。”小泉信澤點點頭,“所以,我來找丁主任要人來了。”
“小泉先生,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丁目屯說道,“我並未收到手下有誤抓岡田閣下的彙報。”
看到小泉信澤的麵色愈發陰沉下來,丁目屯趕緊繼續說道,“丁某也明白小泉先生來找我的意思。
他按壓了一下太陽穴,苦笑一聲,說道,“小泉先生是因為我的人在監視程千帆,故而認為我們可能會關注到岡田室長從醫院離開之後的可能去向吧。”
“還請丁主任告知。”小泉信澤冷哼一聲,麵色不善說道。
蓋因為他聽懂了丁目屯的話,此人不愧是老官僚,甚是圓滑,這一句話看似條理清晰的分析、講明了情況,實際上其中蘊含之意便已經將特工總部可能的責任給撇清了。
“小泉先生,你的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丁目屯說道,他苦笑一聲,“我部確實是因為某些原因在對程千帆進行調查,而按照正常情況,岡田去醫院探望程千帆後離開,確實是會進入到我方視線,也會安排人暗中跟蹤調查其去向,隻是······”
看到丁目屯搖頭,小泉信澤立刻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非常不巧,昨日發生了一件事情。”丁目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