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雖然接連發生了幾件不愉快的事,但今日的比試仍讓各門派弟子興奮不已。
因為各位傷者的傷勢已經穩定下來,靈兒便也回到了久彆的會場。擂台上的比試已沒有先前那般吸引她,她回想上午的一幕幕,心中思緒萬千。當她的目光無意中掃過會場入口時,一個熟悉的身影跳進她的視線。
齊陽仍是中午那身淺灰的衣袍,但他卻不再是一個人,身邊多了一個戴著鬥笠的白衣男子,身形是同樣的高大,讓靈兒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感。
白衣男子雖然戴著鬥笠,但他渾身散發的氣息卻無法讓他人忽視。隻見他們一灰一白兩道身影經過之處,各門派弟子紛紛朝他們看過來,對他們點頭示意,而齊陽則對他們淡淡地點頭回禮。
“看來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靈兒想著,心情莫名輕鬆起來。她挺好奇那個白衣男子的身份。
齊陽似乎已能較好地適應靈兒灼熱的視線,動作、神情比昨日皆已自然許多。他隨意找了兩處空位,領著白衣男子入座。
靈兒看了看離他們不遠處的逍遙派各位,隻見盧高等人正略帶不解地朝齊陽望去。靈兒心中暗暗數落了齊陽一番“有了新朋友,便把舊朋友拋在一邊了。”
當靈兒再次朝齊陽和白衣男子望去時,卻見白衣男子也朝她這個方向轉過頭來。
白衣男子抬手輕輕撩起鬥笠邊緣垂下的黑紗,深深地看了靈兒一眼。
靈兒心中一驚,沒想到那人竟然就是闊彆多日的玉簫公子。其實,若靈兒沒有把心思全放在齊陽身上,恐怕早能發現玉簫公子的身份。玉簫公子並未刻意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憑他的這一身一貫的穿著和腰間佩掛的白玉簫,誰還能認不出他來?戴鬥笠無非是給逸興門麵子,沒有大搖大擺地頂著他魔教三公子的身份招搖入場罷了。
玉簫公子看到靈兒眼底的驚訝,知道她已認出自己,朝她微微一笑,點頭問好。
靈兒似乎還沒有從驚愕從晃過神來,她下意識地向玉簫公子點頭回禮。
玉簫公子心中一暖,她還肯和自己打招呼,哪怕是下意識的,都總好過如陌生人般視而不見吧!
感受到玉簫公子膠著的目光,靈兒低下頭,心中有些感傷。
對此,玉簫公子歎了口氣。
齊陽看向靈兒,明白她正為自己身邊的人傷神,也暗歎了口氣。齊陽拍了拍玉簫公子的肩膀,給予無聲地安慰。
玉簫公子深吸一口氣,看向自己的好友,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經好多了。
“怎麼這麼晚才到洛陽?”齊陽開口,轉移玉簫公子的注意力。
“齊兄消息可真靈通呀!在下午時剛到洛陽,齊兄便找了過來。”玉簫公子嘴角一勾,說道。
“嗬嗬。”齊陽但笑不語。
“沒想到江湖上認識齊兄的人還真不少,適才這一路過來,每個門派都和我們打過招呼吧?”玉簫公子繼續調侃道。
齊陽無奈地笑著搖頭,心想“還不是你玉簫公子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在下看那逸興門人也很給齊兄麵子。”玉簫公子看著會場入口處說。他自然注意到適才經過會場入口時,守門的逸興門人欲攔下自己,卻在看向齊陽後突然放行的情形。
“還不是玉簫兄在江湖中的聲譽好。”齊陽說的也是實話,“況且這武林群英會本未限製你們魔教中人入場。”
“嗯。”玉簫公子沒去深究這個問題。
齊陽說“明日玉簫兄自行進來便好,沒人會阻攔的。”
“哦?齊兄明日有其他事?”玉簫公子問。
“嗯。”齊陽點了點頭。
玉簫公子沒細問,而是說“其實,在下來武林群英會也隻是想……”他頓了頓,轉頭深深地看了靈兒一眼,才繼續道,“如今人也見到了,便夠了。”他的語氣中透著絲絲的落寞。
“這就要離開洛陽嗎?”齊陽問。
玉簫公子搖頭,道“還有點事。”
齊陽明白,即使不想和他為敵,但有些事並不是他們能夠改變的。
靈兒看著擂台上正切磋劍法的兩位男子,眼睛卻時不時偷偷瞄向那兩人,心想“他們交情還挺好的嘛!這個齊陽對誰都冷冷淡淡的,對這個玉簫公子倒是有說有笑。原來他更喜歡和邪派人士打交道呀!難怪怎麼看他都不覺得他是個好人。”想到這裡,靈兒嘴角往下一撇。不知不覺中,靈兒已把心思從玉簫公子身上又轉回到齊陽身上,心中也不再那麼傷感了。
一個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期間,靈兒也想了很多,可能是因為齊陽的緣故,她對玉簫公子已經沒有之前那般排斥,而是覺得交朋友無需去糾結這些門派之彆,正邪之分。況且通過那些日子的相處,玉簫公子對自己的真誠有幾分她又怎會不知?不過,她也沒有機會當麵和玉簫公子說上話表明態度,因為大會還未結束,齊陽和玉簫公子便離開了會場。
當靈兒回到逸興彆苑時,昨日那個為濟蒼雨傳遞書信的逸興門人又來找她。
“姑娘,昨日你問起逍遙派的事,想必也是他們的朋友。所以在下過來告訴姑娘一聲,他們打算提早離開武林群英會,今晚便啟程。”那個逸興門人說。
“謝謝你,小兄弟。你知道他們為何急著離開嗎?”靈兒好奇地問。
“這個在下便不知曉了。他們隻是讓在下轉告齊兄弟,說他們有些瑣事要處理,得先回逍遙派。”那人回答。
靈兒明白他口中的齊兄弟指的是誰,心想“難怪下午時逍遙派各位老是望向齊陽那邊,原來是有事相告。”
“齊兄弟沒有和他們住在一起嗎?”靈兒突然問。
“沒有呀!”那人搖頭道。
靈兒點點頭,假意隨口問道“那他住哪?”
那人想也不想地回答道“當然是住在分壇裡。”
靈兒微微一驚,她想到中午時齊陽會突然出現在大廳,心中便有幾分了然。她想著這些,卻把那“當然”二字給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