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他雙手抱著譚掌門,如何能用匕首傷人?”逸興東使怒道,“而且就算要殺人,憑中使的武功,根本就不需要用到匕首。”
“那是平時,他當時不是也重傷在身嗎?”周泉又道。
“你們也知道他重傷在身,那他的傷又是誰傷的?”逸興東使反問道,“按你們的說法,除了貴派譚掌門,還可能是誰?”
周泉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黎銘則小聲地說“也可能是他自己刺的。”
逸興東使冷笑道“兩位的意思是我們中使想要殺害貴派掌門,在動手前先在自己心窩要害上捅了一下?”
二人自知理虧,不知如何接話。
“會不會是譚掌門先刺傷了逸興中使,然後逸興中使又刺了譚掌門?”人群中不知是誰將心中的猜測大膽地說了出來。
“我們掌門才不會傷人。”一聽到有人詆毀自家掌門,黎銘趕緊辯解道。
“如果譚掌門當時神誌不清呢?”人群中那人繼續道。
“這個倒有可能。”
“要不解釋不通呀!”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史之法看了逸興東使一眼,給了他一個眼神,然後肅然道“即使譚掌門傷人在先,中使也不可能會傷譚掌門,這點老夫可以以性命作保。”
頓時,眾人安靜了下來。
能讓史之法以性命擔保,便知這個逸興中使是深得史之法的信任,眾人哪敢再妄自猜測?而他史之法又是什麼人,他此言一出,誰還敢再質疑?
“各位,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一切等逸興中使蘇醒過來不就明了了?”劉朔受過逸興中使的恩惠,在此時也趕緊開口幫腔。
“萬一他醒不過來呢?那一刀可是正中心窩……”一旁的中年男子接口道。
“許掌門,你少說兩句。”劉朔忙打斷他。
“逸興中使若也死了,那不是死無對證?”人群中適才那人又說道,“到時逸興門將如何給我們交代?”
眾人心裡也是這麼想的,看來這次逸興門是攤上大麻煩了。眾人同情地看向一臉悲痛的史之法。
靈兒無力地靠在陸大夫身上,任由淚水滑落。她心裡其實明白得很,中使大哥那傷怕是……
“什麼死不死的!”逸興北使走了進來,怒斥道,“誰要再敢詛咒中使,在下找他拚命!”
“人抓到了嗎?”史之法問道。
隨後走進來的逸興西使答道“抓到了,不過,當時就服毒自儘了。”
史之法看著他們點了點頭,道“你倆進去看看他吧!”
逸興西使和逸興北使聞言迫不及待地走向小診室。
“譚掌門到底是怎麼死的?這外傷應該也不至於要了他的命。”有人議論道。
史之法對著一旁的逸興門人吩咐道“請羅壇主過來。”
靈兒冷靜了下來,她明白當務之急是還中使大哥一個清白,這或許是她唯一能為中使大哥做的了。她默默地看了小診室一眼,便走近譚掌門,認真地查看起來。正如陸大夫所言,匕首刺入的傷微不足道,也毫無中毒之狀。麵對冰冷無脈息的屍體,靈兒根本無從下手,一股無力感襲擊了她,她突然想到了齊陽,如果齊陽在這兒,會不會有什麼辦法呢?
羅壇主很快就來了,他對史之法躬身行了一禮,道“門主,會場已經清理妥當。”
“嗯。”史之法點了點頭,轉身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逸興門洛陽分壇的壇主羅譽,之前在官府任過仵作一職。要想知道譚掌門的死因,隻能讓羅壇主驗一下譚掌門的屍身。”
羅譽聞言,快步走向譚永亮。他在外清理會場時便已得知譚永亮無故死去的消息,料到門主會讓自己來驗屍,因此特意帶來了驗屍的工具。
羅譽打開木箱,從裡麵取出布手套戴上,便開始熟練地查看譚永亮的屍身。他先從頭部入手,隻見他認真地查看屍體的頭皮,觀察有無細小的傷口,隨後他翻開屍體的眼皮,查看屍體的鼻腔和口腔,連耳道也沒有放過。
在場的很多人沒有見過這種場麵,都屏住呼吸地在一旁觀看。
靈兒看著譚永亮身上插著的匕首,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再細看匕首刺入的角度,回想在空中時中使大哥與譚永亮的相對位置。她抬頭看向八卦門的三位弟子,問道“譚掌門平時可是擅用左手?”
黎銘答“不是,掌門平日慣用右手。”
靈兒不解,她低頭查看譚永亮的左手,在掌中發現了厚厚的老繭,那是長年抓握兵器留下的。接著,她再查看譚永亮的右手,眼睛一亮,再次抬頭問道“譚掌門平常用的是什麼兵器?”
此言一出,人群中人有回答“八卦門素以掌法、拳法聞名江湖,不用兵器。”
“不。我們掌門平日還喜歡舞劍。”黎銘糾正道。
“右手單手劍?”靈兒追問。
“正是。”黎銘點頭。
靈兒正想說什麼,便聽到羅譽道“譚掌門並非死於外傷,他身上隻有右腹部一處傷口,也沒有中毒的跡象。”
“那死因是什麼?”周泉急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