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俠衣!
靈兒不對勁!
柳白敏銳地察覺到了。這幾日來靈兒雖然也是總待在自己房裡,但她會看看醫書,而不像今日這般,隻是坐在桌前發呆,不,是對著桌上放著的一支玉簪發呆。
柳白問靈兒怎麼了,她不回答,問她這玉簪有何問題,她也不回答。最後靈兒也隻說了一句“柳白姐,讓我靜靜。”
柳白無奈之下,隻好讓靈兒靜靜。
其實靈兒真的是在發呆,她什麼也沒想。因為她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便索性不去想。她想相信齊陽哥,卻又找不到證據去反駁齊陽哥說的話。她明白相信齊陽哥才是對的,卻又會忍不住去想齊陽哥說的話。這就好比一個深陷泥潭之人,明知道應該努力向上浮出水麵,身體卻總會不斷地下沉。
所以靈兒什麼都沒去想,似乎隻有這樣才能麻木自己難過的心。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傍晚時,齊典敲了敲靈兒敞開的房門,走了進來。
“齊典大哥。”靈兒起身與齊典打招呼。
“靈兒姑娘,沒打擾你吧?在下來是想邀請姑娘明日與大夥兒一起吃個團圓飯。”齊典笑著說。
“好。”靈兒微微一笑道。
“到時雪花派各位也會一起過中秋,應該會很熱鬨。”齊典笑著說。
“那太好了!”靈兒笑道,笑意卻未達眼底。
齊典沒有發現靈兒的異常,正要告辭離開,卻不小心瞥見靈兒放在桌上的那個白玉簪。
齊典有些驚訝地問“這玉簪怎麼在姑娘這裡?呃……在下是問阿陽是何時把玉簪還給姑娘的?”
“今日一早。”靈兒淡淡地說,卻已笑不出來。
齊典不解地問“姑娘怎麼了?玉簪失而複得不應該很開心嗎?”
“是嗎?”靈兒皺眉,隨口問道,“齊典大哥也知道玉簪之事嗎?”
齊典說“起初還不太清楚,直到阿陽拿著玉簪來讓在下代為保管才知道此事。”
“代為保管?”靈兒重複道。
“是呀!阿陽讓在下等合適的時機把玉簪還給姑娘。沒想到事情一多,在下便把此事忘了,最後還是他自己來歸還。”齊典歉然道。
“合適的時機?”靈兒不解。
“現在的確是合適的時機,秦六那些人已經不敢再糾纏姑娘,玉簪的風波也已經平息,為人所淡忘。”齊典說。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何事?”靈兒忙追問。
“阿陽沒和姑娘說清楚嗎?姑娘可不要誤會他才好。”齊典說。
“也不是沒說清楚,隻是我不願相信他所說罷了。”靈兒道。
“阿陽如何說的?”齊典問。
“他說這支玉簪是上古三大寶玉中的玄冰白玉打造而成,這世間沒有人能受得了它的誘惑,即便是他也動了邪念。他讓玉匠師傅連夜仿造了一支玉簪,還故意在我麵前打碎。後來,他沒有了翡翠靈玉,便覺得這玉簪在手裡也沒什麼價值,便還給了我。”靈兒難過地說。
“什麼?”齊典這一驚可不小,“那小子竟然這麼說?”可齊典隨即便想通了齊陽這麼做的目的,又生氣又心疼。
“齊典大哥,他所說的都是真的嗎?”靈兒難過地問。
齊典看著靈兒問道“那姑娘相信他所說的嗎?”
靈兒搖了搖頭,悲傷地說“在我心中,齊陽哥不是這樣的人!可是他又這麼說!我的心裡好亂!”
齊典聞言很欣慰,說道“姑娘冰雪聰明,這小子的如意算盤怕是打不起來了。”
靈兒不解地看著齊典。
齊典說“當時秦武館的秦六一直想打姑娘玉簪的主意,可謂是煞費苦心。後來,他設計讓姑娘將玉簪送去值當當鋪,就是想趁玉簪在當鋪時對玉簪下手。可惜阿陽早有防備,那夜阿陽親自去當鋪將秦六從江湖上請來的那些大盜擊敗。”
“還有這件事?”靈兒一驚。
齊典繼續說“阿陽知道秦六不將玉簪拿到手不會罷休,便讓門裡的賀老師傅連夜仿製了一支一模一樣的玉簪,故意在當鋪裡當著秦六派來的探子之麵親手毀了那支仿製的玉簪,從此絕了秦六的貪念。”
“可惜了那一支玉簪,做工也是極好。”靈兒道。
“若不毀去,秦六還會想辦法對姑娘下手,阿陽怕他傷到姑娘,若是讓秦六成功得手,他也定會發現那支玉簪是贗品,到時恐怕更不容易糊弄過去。”齊典解釋道。
“原來如此。”靈兒說。
“阿陽察覺到姑娘身邊一直有秦六的眼線,便不敢立即將玉簪歸還,便托付在下保管,等時機合適再歸還姑娘。”齊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