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好意思……”
“我是你師兄。”
“額,那師兄找點簡單的,我怕學不會,讓師兄失望。”陳青牛有些拘束。
蘇玄卻是一指陳青牛眉心,浩瀚如煙的煉兵法開始湧入陳青牛腦袋……
妖帝殿。
寧缺和張輕舟站在殿門口。
“師兄,他…真能解開符印脈?”張輕舟遲疑,眼中有著不信,顯然也知道些東西。
寧缺看了他一眼,笑道“他這人看著很討厭吧。”
張輕舟微微點頭。
“我也挺煩他的。”寧缺笑了下,很快又道“但我心底很清楚,未來若有誰能讓我屈居其下,那個人一定是他。”
張輕舟動容。
“師兄是覺得不如他?”他小心問。
“不,我把他當對手。”寧缺眼中有光芒在湧動“輕舟,你若能勝他,那麼東荒終將會被你踩在腳下。”
張輕舟雙手忍不住握起,眼中浮現戰意“我會努力的。”
“當然,他還是你師兄。這種事現在就彆想了,免得絕望。”寧缺拍拍他。
張輕舟“……”
他感覺胸口被插了一刀。
這時。
陳青牛迷迷糊糊的走了回來。
“青牛,這段時日你跑哪去了。”寧缺眼皮跳了下。
“啊,師兄。”陳青牛恍神,忍不住撓頭“煉兵啊,還能乾嘛。”
寧缺“……”
張輕舟“……”
他們都不知道該如何吐槽這位小師弟。
“咳咳。”寧缺輕咳一聲,無奈中透著關心“青牛在想什麼呢,是不是煉兵遇到問題了?”
“沒。啊,不是,問題老大了。額,也不對,現在還沒問題……”陳青牛痛苦的撓頭。
“到底怎麼回事?”張輕舟眼皮直跳。
“就是蘇玄師兄給了我一些煉兵法。”陳青牛歎氣。
“那還不好?”張輕舟沒好氣道“不過你也彆瞎煉,你先跟我說說,看看合不合適你。”
陳青牛想了想,搖頭“師兄給太多了,我說不清楚。”
“太多?”張輕舟嗬嗬,神色忽然變得自信“不是師兄我吹,東荒三千煉兵法,師兄我懂一半。你說就是,我怎麼也能教你。”
“可是…師兄給的真的很多。”陳青牛遲疑。
“你就說多少!”張輕舟惱道。
“怎麼也有一萬種吧。我也搞不清,這還是我能從腦子裡看到的,看不到的好像更多。師兄也真是,明知道我學得慢,給我這麼多,我學到死也學不會啊……”陳青牛唉聲歎氣。
“哐當……”
張輕舟從階梯上摔了下去……
……
青蒼和妖族相交的一處荒原上。
兩個女子站在一處山坡上。
一白衣,赤足,係著紅繩,飄然若仙。
她神色清淡,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上去動人至極。
不過她卻是站在身邊女子身後。
她看著她,以她為尊。
白衣女子已然風華無雙,可絲毫掩蓋不了她身邊女子的風華。
女子一身黑裙,裹著玲瓏身段,儘管黑紗蒙麵,但單單眉眼就能看出這是一個極美的女子。
不過女子威嚴極重,渾身透著魔性。
她頭戴帝冠,好像天生的魔之帝王,統禦著世間萬魔!
“這麼多年了,不去見見他麼?”白衣女子忽然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黑裙女子望著遠方,眼眸深邃如星空,能吞噬一切。
她微微搖頭“這麼多年了,也不急在一時。”
“他現在情況並不好。”白衣女子道。
黑裙女子扭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按理說,當年他就恨上你了,你該怕見他的。”
“總歸是要見的。”白衣女子聲音有些飄渺虛無。
“嗬嗬,總歸比他強大時見他好,是吧?”黑裙女子笑道。
白衣女子不言,抿了抿嘴。
黑裙女子不置可否。
不知過了多久。
風雨驟起。
風兒吹散了她們衣裙,雨兒卻落不到她們一絲。
白衣女子想了想,忍不住問“你不想他麼,當年你們那麼……”
“可是,我已經忘了他。”黑裙女子輕笑打斷,眼神忽然變得魔性“他雖是我的小男人,但現在的他還不能征服我。還有,真正的魔是沒有愛情的。”
白衣女子怔然,看著黑裙女子背影,沒有熟悉,隻有陌生。
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女孩,似乎徹徹底底消失了。
黑裙女子則是忽然望向遠方。
風雨中。
蘇玄徒步走過荒原,眼眸堅毅無畏。
他不曾見到她。
她沒想過護著他走過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