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男人同時中止交談,齊齊轉頭看向他。
這名胖導演頓時感覺自己好像被兩頭沒有感情的猛獸同時盯住了,酒刹那間就被嚇醒了,僵在原地心驚肉跳起來。
綜藝節目的總導演和嘉賓男流量也嚇了一跳,急忙想打圓場。
糟了,這個廣告導演是今天才來的,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南先生跟露可是認識的啊
剛才他們來不及阻止他。
這時外麵傳來侍應生的阻攔聲,似乎有人想闖進來。
緊跟著包廂的大門被打開了。
探進來的一張令人極驚豔的臉,正是剛剛被提起的露可。
幾名侍應生沒能攔得住露可,被她一下子拉開了門。
露可沒進來,隻是伸進來一隻腦袋,拉著門滿懷希望地在飯桌上望了一圈,試圖尋找封逸言的身影,結果挨個看過去後隻看到了陸哲遠。
她眼中的光頓時暗了下來,然後失望萬分地關上門。
門被闔上。
屋內的氣氛卻還沒回轉過來。
令人壓抑的寂靜中,南楓緩慢起身,神色淡漠地垂眸,將手中抽了一半還在燃著的香煙按在了馮導演的手背上,碾了碾,很隨意地將煙頭熄滅了,然後離開了這裡。
這名有兩百斤的胖導演頓時捂著手發出殺豬般的吃痛聲。
他額頭都痛出汗珠,但這位平常作威作福慣了的人卻不敢罵一個字,因為在韓國財閥是頂層的存在。
另一邊陸哲遠也插著褲袋起身了,氣質清風朗月,身如芝蘭玉樹,起身時笑眯眯地拍了拍胖導演的肩膀。
這是個近乎安慰的動作。
馮導演求救般可憐兮兮地看向他,滿臉苦相“陸少,這”
陸哲遠彎著眼笑,語氣隨意,說出話的內容卻令他如墜冰窟“很熟練啊,手底下不乾淨吧,退圈或者坐牢,在晚飯結束前選一個吧。”
胖導演愣在了原地,連手上的痛都不覺得了。
他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
南楓和陸哲遠先後離開了包廂。
兩人離開後,胖導演終於繃不住了,
又惶恐又疼痛又委屈“怎麼回事啊,我說錯什麼了”
綜藝總導演唉聲歎氣馮導你真是太莽撞了,南先生是認識露可的啊他們兩人交情還挺好。7”
胖廣告導演懵了“啊”
“之前南先生的親弟弟想作弄露可,都被他親手上場教訓了,你怎麼就突然提起他了啊,還讓他來陪酒,哎”
胖導演欲哭無淚。
他沒怎麼看過這節目啊,怎麼知道他們認識。
“你們怎麼沒提醒我啊這下我怎麼辦你們一定要幫幫我啊”
“沒來得及啊,誰知道你會突然提起他啊”
“你真醉昏了頭了。”
大家搖頭唏噓,既覺得他慘,又慶幸不是自己倒黴。
胖導演六神無主,酒都化作冷汗從肥胖的臉頰脖頸冒出,濕漉漉的一大片。
包廂內七嘴八舌地低聲交談,坐在桌角上菜處,眼睛滑稽紅腫,一直充當跑腿賠笑角色的中年男人突然出聲“說起來,我以前好像見過這位露可選手”
露可無精打采地往電梯的方向走,鋪著厚重花色地毯的走廊極其吸音,一點腳步聲都聽不到。
這裡的侍應生都被她硬闖的舉動驚到,在旁邊跟著催促她讓她快點離開。
身後有人叫她。
“露可。”
露可停住腳步回頭,看到南楓和陸哲遠竟然都從包廂裡出來了,剛剛是南楓喊她。
“怎麼掉頭就走”
南楓腿長,幾步就追了上來,拉住她的胳膊冷聲問,那氣勢實在有點嚇人,旁邊的侍應生都嚇得抖了抖。
倒不是南楓發怒了,隻是他本身氣質就太過冷厲不近人情,一著急稍微語氣一重就顯得在凶人一樣。
也虧得狗子神經比較粗糙,沒怎麼放在心上,隻是掙脫掉自己的胳膊。
稍微落後一步的陸哲遠也走到麵前,笑著打趣說“應該是看到我掉頭就走了。”
露可抬眼瞅了陸哲遠一眼,沒吭聲,像是默認了。
這一眼兩人有了短暫的對視。
陸哲遠靜了靜,胸腔充盈起一種酸酸麻麻的奇妙滋味。他沒有細究這種感受,隻覺得很想笑,於是他眉眼一直漾著笑意,用全新的眼光上下打量著露可。
他沒想到好幾天沒見,再在異國他鄉看到她時她竟然改頭換麵到變性了。
要不是他提前知道她是個女生,他絕對看不出來不不對,活脫脫一個超級美少年,除了矮了點外沒缺點。
“不是說我幫你送東西給阿言,你就原諒我嗎”他說。
露可板著臉“不是全原諒,是三分之一,這個態度就是三分之一的程度。”
陸哲遠聽了更想笑了,覺得她這頭白毛看起來真是讓人手癢的想揉,他低頭看著她眼底全是笑意,輕哄
“要這麼清楚的嗎那做點什麼能把剩下的三分之二補足呢”
南楓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也不知道露可讓陸哲遠帶了什麼東西給封逸言。
他盯了眼低頭盯著露可看的陸哲遠,眉心攏了攏,打斷他們的談話,神色冰冷地問了露可最想問的問題“你怎麼過來了,是有人叫你過來的嗎”
看他那冷戾鐵青的臉色,顯然如果真的有人敢叫她來飯局,那那個人就要倒大黴了。
露可垂下腦袋,情緒低落。
好久沒見主人了,她是真的有點想他了。
好吧,可能不是有點想,是很想很想。想膩在他身邊,聞他身上像雪柏一樣的好聞香氣,想聽他的聲音,想讓他揉揉腦袋誇她聰明誇她厲害。
“沒有人叫我”
她氣場極低,怏怏地對南楓說,“我就是聽到路上有人說你有華國的朋友來了,以為是封逸言,就來看看。”
一句話說得兩個男人氣場比她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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